空白畫為何價值1.2億？

邵萍

最近，一則藝術界新聞在網絡上不斷被瘋傳：84歲的美國藝術家羅伯特·雷曼（Robert?Ryman）1961年創作的《無題》，將于11月份在紐約拍賣，這幅大面積空白，間雜一點藍色和綠色的畫作，拍賣價竟高達1.2億人民幣。

如此畫作竟可以賣得如此好價錢，真是匪夷所思，想不明白啊！

作者何許人也？

各大網友也開始議論紛紛，調侃方式也是五花八門。有的人說這是作者在廁所中閑來無事看瓷磚所來的靈感，有的網友后悔自己當初沒有報考美術學院，順帶自己創造了一副類似的作品，標價1.2元。更多的人則表示“藝術家的世界我們不懂”。總之，這幅名為《無題》的畫作，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便紅遍了網絡。

那么，這位被稱為戰后最重要也是最獨特藝術家的雷曼，究竟是何許人呢？

1930年他出生于田納西，最開始的職業是爵士樂手，1952年他前往紐約追尋音樂夢，卻“半路出家”開始畫畫。在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當過一陣子守衛，使得他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頂級畫作。雷曼幾乎可以說是自學成才，而且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畫作中述說什么明確的故事。與這幅空白的《無題》不同的是，剛開始的時候，雷曼在作品中嘗試了不同顏色。

之后雷曼就開始了漫漫“空白路”，走極簡主義與概念藝術風格，以抽象和白色為主。

為什么這么貴？

早在2013年5月的索斯比拍賣中，雷曼的《Arena》也被估價為400萬美金左右，最后以688萬成交。有人認為《無題》的估價過高，但也有人稱《無題》之所以昂貴，是因為其相似尺寸的作品現在大都已被博物館收藏。

1917年杜尚將一件從商店買回的男用小便池起名為《泉》，匿名送到美國獨立藝術家展覽要求作為藝術品展出，在這次展覽中，《泉》一舉擊敗了大師畢加索的傳世名畫《亞威農少女》，成為21世紀最富影響力的作品。

《泉》之所以在美術上具有里程碑意義，主要在于它表明了一種企圖徹底地調侃已有的規則的態度。

然而，《無題》似乎并無這方面的意義。如果僅以“相似尺寸的作品已被博物館收藏”為理由，那么《無題》更像一件商品。正如蘇富比當代藝術部門主管羅特（Alexander?Rotter）所說：“有些事是市場機制決定的，這就是為什么它的價值會這么高。”公眾需要一個引爆點去提升雷曼作品的市場價值，這個天價就是要素之一。

是否做局，市場做定論

說得消極些，在市場化的大勢面前，藝術早已沒有往昔孤傲孑世而獨立的高潔，藝術正放開腳步奔向金錢與市場的懷抱。對于藝術品炒作的爭議也愈演愈烈。現代藝術批評家栗憲庭就認為，現代藝術品中的那些天價作品大多和藝術家無關，而是畫廊、藝術品收藏者進行炒作的結果。

去年被拍出天價的《最后的晚餐》作者曾梵志在一次采訪中說，有一定關注度的藝術家是不太敢“天價做局”的：“所有畫價賣得高的人，都會被認為是‘天價做局。我們要往后看，幾年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會水落石出。如果你未來還是天價，那就沒有做局，如果一下從天上掉到地下，那你是不是做局？如果靠炒作，跳得再高也還要回到原來的位置。”經歷了去年的拍賣，如今曾梵志已經成為“最貴在世國寶藝術家”。

無論有沒有觀眾參與，作品價值的最終決定權還是落在市場和拍賣機構上。《無題》最后將以什么價格成交，只能拭目以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