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陳四益+黃永厚

“學區房”價暴漲，聳動視聽，責難備至。佛門講“因果”，有因，方有果，亦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大概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吧，因“文革”十年中斷了教育，目光遠大的領導人，深知人才斷層意味著什么，于是采取了救急的辦法，恢復高考；因“文革”中斷學業的大學生“回爐再造”；研究生擴招，以及在“快出人才”的口號下舉辦大學“少年班”、中小學興辦“重點學校”等等。

救急，終非長策。“少年班”久已不聞，大約時過境遷，已無需興辦。但人才培養不能揠苗助長恐怕也是客觀規律。“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孔融這句被嘲笑了一千多年的話語，大抵仍是真理。

重點學校的興辦，則遺患至今。當初湖南教委的曲正中主任直言：“蓬生麻中，不扶自直。”把好學生集中到重點學校，不符合教育規律。但人微言輕，沒人理會。重點校興，北京一所連年高考升學率在百分之六七十的學校，一下淪為高考剃光頭的學校。

教師還是那些教師，學校還是那所學校，成績好的跑了，成績差的集中，結果學生無法學，教師無心教，一切資源也向重點校集中。學校之間差距越拉越大。

家長都希望孩子進“重點校”，但招生又有居地限制。于是，上演了現代版的“孟母擇鄰”——爭先恐后在重點校邊買房，帶來了“學區房”價格暴漲。 “學區房”價格離譜，是畸形教育的“果”。不改變幾十年來形成的畸形教育，畸形“學區房”價是無法解決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