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樹和另一棵樹

張先震

路旁，長著兩棵又矮又小的樹。一棵是橘子樹，還有一棵呢？不知道，連這棵小樹自己也不知道。

小樹問旁邊的橘子樹：“你知道我是什么樹嗎？”“不知道，我不認得。”橘子樹說。小樹問兔子：“你知道我是什么樹嗎？”“不知道，我也不認得。”兔子說。小樹很苦惱，也很傷心：“我連自己是什么樹也不知道。”

春天到了，橘子樹開滿了小花，接著結了一個個橘子。附近的小動物們每天都提著小桶來，從不遠處的水塘里提來水澆在橘子樹下。橘子樹說：“謝謝你們，請你們也給我旁邊的這棵小樹澆澆水吧。”猴子說：“這是棵什么樹我們都不知道，干嗎給它澆呀？給你澆水，你每年能結橘子給我們吃，它呢？”“不，請你們也一定為它澆水！”橘子樹懇求。

“好吧，答應你。”動物們答應了。從此以后，每天，動物們給橘子樹澆水的同時，也給這棵不知名的小樹澆水。

日子一天天過去，幾年后，這棵不知名的小樹，長成了一棵大樹。大樹開花、結果，秋天，樹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果實——柿子！它是一棵柿子樹！而這時，橘子樹已經老了，不結果實了。附近的動物們每天積極地給柿子樹澆水，而停止了給橘子樹澆水。

柿子樹說：“也請你們給橘子樹澆水吧。”“不，它不會結橘子了。”動物們說。“不管它還會不會結橘子，請你們也給它澆吧，就算也是為我澆的！”柿子樹懇求。

“好吧，我們答應你。”動物們說。動物們每天給柿子樹澆水的同時，也都給橘子樹澆水。

夜晚，動物們都走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橘子樹和柿子樹的說話聲：“謝謝你。”橘子樹說。“不，我該謝謝你才對。”柿子樹說，“是你教會我這樣做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