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文化才最大

石毓智

菲爾茲獎相當于數學界的諾貝爾獎。在普林斯頓大學工作的Manjul Bhargava剛剛獲得了這個獎項。三年前我在斯坦福大學訪學時，聽過他的講座。當時，他講座的題目是《數學與語言學》。講座中有兩點特別吸引我：一是從花朵中尋找數學靈感。他從菊花、葵花等花朵中發現花瓣的數目和排列規律，確定了一個數學級數;二是在古梵文的詩歌中發現數學規律。Manjul的爺爺是梵文研究專家，從小就教他古梵文詩歌。后來他發現梵文詩歌的韻律節奏中蘊藏著一個數學規律。

從Manjul的成長中可以得到兩點啟發：要在數學這種現代學科上有所建樹，必須有寬厚的知識背景，傳統文化的修養可以激發科學創造的靈感;對自然的感受越深越有利于提高科學創造力，相反，從書本到書本的學習不一定利于發明創造。

據我統計，諾貝爾獎得主最多的幾個國家，依次為美國、英國、德國、法國、俄羅斯、日本等。影響一個國家高科技人才培養的因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對自己母語和文化的態度。這些國家都是毫無例外地把母語和自家的文化放在絕對的優越地位。

而我們的漢語不是簡單的日常對話，它是幾千年中華民族智慧的結晶，蘊含著豐富而深厚的文化、地理、氣候、歷史、思維、價值觀等方面的信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才能學好它。

現在有一個趨勢，古代經典作品在語文教育中所占份額越來越少，“去中國化”不只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短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