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斷頭臺的法國革命領袖羅伯斯庇爾

□ 楊宇冠

走上斷頭臺的法國革命領袖羅伯斯庇爾

□ 楊宇冠

1758年5月6日，羅伯斯庇爾生于法國北部加來海峽省阿拉斯的一個律師世家。他11歲開始接受法學教育，反對封建王朝統治。他出生時，法國正處于路易十五的統治下。森嚴的等級制度、上層的奢靡黷武、鄰近國家俄國和普魯士的興起，將法國推向財政破產的邊緣，同時失去了在歐洲大陸的優勢。

羅伯斯庇爾的童年十分不幸，母親過早去世，父親又離家出走，造成了他一生孤僻的性格。他一直給人以處處好勝、刻薄且妄自尊大的印象。

1770年，阿拉斯當地神父給予羅伯斯庇爾獎學金，使他得以到巴黎路易學校學習。在巴黎的學習生活，使他獲得了活躍的思想，活躍的思想又點燃了他叛逆的火種。

1781年，羅伯斯庇爾獲得巴黎大學法學學士學位。同年夏天，他回到故鄉。年底時，他被阿拉斯法庭接納，開始從事律師工作。1782年年初，他被任命為阿拉斯主教法庭五名法官之一，經常為明顯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辯護，勝訴率較高。羅伯斯庇爾在阿拉斯不時地與當地一些律師和學者來往，并參與當地的文藝活動。在此期間，他結識了后來在法國大革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戰友和同事，為他之后的政治生涯奠定了基礎。

在革命中自葬性命

1788年，法國經濟政治危機促使要求召開三級會議的呼聲不斷。羅伯斯庇爾發表長篇論文強烈抨擊貴族強占了理應屬于人民的權力，呼吁進行制度改革。王室宣布召開三級會議后，他積極投入競選工作，成功當選為第三等級代表。

羅伯斯庇爾在三級會議及制憲會議期間共發言276次。他在演講中支持男性公民普選權，反對國王否決權，支持賦予猶太人民權，呼吁廢除奴隸制和死刑。雖然他的提議很少被采納，但迅速為他在全國贏得了極高聲望，使他獲得了“不可腐蝕者”的稱號。1791年3月31日，他又當選雅各賓俱樂部主席。

當吉倫特派無力挽救社會危機、人民不得不去尋求另一個統治者時，以羅伯斯庇爾為首的激進的雅各賓派被推到了法國革命的最前沿。

1792年9月21日，法國成立新的國民公會，次日宣布成立共和國。羅伯斯庇爾作為巴黎代表中得票最多的候選人進入國民公會。

從1793年春天開始，激進的革命舉措讓法國遭逢另一種絕對的統治——群眾專政，巴黎成了一座革命氣息和恐怖氣氛交織的城市。

在此過程中，群眾的激情日漸走向極端，失去控制。他們當街燒書、燒畫、燒一切舊制度文獻，造反奪權，占領原政府機構，并聲稱:“我們就是人民，我們不要什么法律，我們的這種意志就是法律。”

1793年6月，以羅伯斯庇爾與丹東為首的雅各賓派執政。1793年6月4日，羅伯斯庇爾當選為新國民公會主席，成為國家最高領導人，將法國的黨政軍大權集于一身。6月8日，他當選為“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專政者”，全面掌管法國的內政、外交和國防大權。

1793年7月27日，羅伯斯庇爾掌控了當時負責國內安全和國防工作的公安委員會后立即進行改組，成立革命法庭，使之成為法國大革命期間國民公會審判政治犯的法庭和實行恐怖統治的最強力的機構之一。革命法庭成員由國民公會任命，革命法庭的判決不得上訴。1794年2月，又頒布“風月法令”，沒收“人民公敵”的財產，分配給愛國者。

隨著羅伯斯庇爾的權勢日漸增長，革命法庭的過火行為也日益增多。1794年6月10日，羅伯斯庇爾強迫國民大會通過了《懲治革命敵人法令》，因6月為法國的牧月，故而統稱為“牧月法令”。該法令禁止囚犯雇用律師為自己辯護，不再聽證詞，規定死刑為唯一刑罰。根據該法令中的“內心確信”原則，簡化審判程序，取消預審，無須傳訊證人，且收縮司法獨立權限——任何被告若沒有經過救國委員會和公安委員會行政部門的審查不得釋放。這些改革使司法權力完全被抽空，成為執行個人權力意志的盲目工具。

因為盲目，刑罰執行變得更為兇猛，審判的對象大大擴展。所有罪人一旦被“內心確信”定為有罪，都被處以死刑。這場以革命的名義實行恐怖政策懲罰罪犯和革命叛徒的“恐怖統治”，使成千上萬的無辜者被送上斷頭臺。

終于，羅伯斯庇爾實行的恐怖政策和嚴厲鎮壓引起許多人的反對，他對自己同志的屠殺也引起了革命者內部的不滿和反抗情緒。人們決定以暴力的手段制止他的暴力行為。

1794年7月27日(法國歷法中的熱月9日)，國民公會通過了逮捕羅伯斯庇爾及其支持者的法令。當晚，國民公會宣布剝奪他的公民權，公會衛隊前往逮捕他。在牢房中，因企圖自殺而不慎打傷了自己下顎的羅伯斯庇爾無法說話。他不斷打手勢希望得到紙和筆，但沒有人理睬他。他不僅無法辯護，甚至喪失了留下一份遺囑的權利。羅伯斯庇爾等22名被告人被匆忙審判，法庭僅用了30分鐘就宣布他們被判處死刑且立即生效，立即執行。羅伯斯庇爾破壞司法，實行野蠻殺人的恐怖手段被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1794年熱月10日下午將近5點，在人們的百般責罵下，羅伯斯庇爾走上斷頭臺。

（摘自《法制與生活》2014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