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實 編輯/李淑玲
想帶上你私奔
文/程實 編輯/李淑玲
所謂的私奔,就像是一個精神上宣泄悲傷的出口,無謂背叛、逆反和挑戰,只是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讓人生重新拾起快要消失的堅強。
喜歡一個人、一首歌,似乎不需要理由,其實,追根溯源還是有理由的。很多時候,確定是否喜歡一個人,最簡單的判斷標準,就是會不會不經意地想起;而是否喜歡一首歌,則是會不會不由自主地哼起。按照這個標準,我應該很喜歡鄭鈞的《私奔》吧。最近,每每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總是會哼起:“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共鳴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雖然風馬牛不相及,卻在某個空間里真切地存在著,你雖無法表達,卻清晰可見、觸手可及?!端奖肌愤@首歌,太契合現在這個動蕩年代的心境,那么多的抑郁、困惑、不解、震驚、恐懼和失望,凝結在小小的金融市場里,不斷發酵卻無處可逃。也許,在每一個觀察者、交易員、研究者、投資者和親歷者的心里,都藏著一個被壓抑的念頭:不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私奔,遠離這一切痛苦與苦悶。
就像聽到了這些心語,鄭鈞在碎碎的鼓點里第一句就唱道:“把青春獻給身后那座輝煌的城市,為了這個美夢付出著代價”,嘿,是不是有種撕心裂肺的共鳴感?你投入全部心力得到的那些收獲、成長和輝煌,一剎那間就被現實扯得粉碎;你相信的市場邏輯和投資理念,越來越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你卻在為堅持它們而不斷受傷。
鄭鈞時而低沉、時而又接近撕破的嗓音接著唱到:“也直到現在,才突然明白,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不要再悲傷,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否還有勇氣,隨著我離去?”。不甘中的掙扎,需要一個出口,而所謂的私奔,更像是一個精神上宣泄悲傷的出口,無謂背叛、逆反和挑戰,只是通過這樣一種方式,重拾人生快要消失的堅強。
能夠讓我們堅強的是什么?鄭鈞唱得明白:真愛、自由和勇氣。對人生而言,真愛不是赤裸裸的欲望,而是慢慢靠近的理想。理想,聽上去是一個光鮮又遙遠的詞匯,實際上,在每個短暫又真切的人生里,就是做一些事,讓生命閃光。做一些事,對每個人的意義可能完全不同:也許是寫一首歌,守護一個姑娘;也許是讀懂這個市場,做好這個市場。相似的是,做一些事真的很難,總有一些你想不到的力量,藏在郁郁的黑暗里,微笑著放上一記冷槍。就像現在這個市場,投機者瘋狂,投資者恐慌,決策者彷徨,參與者感傷,每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都很難去把事情做對。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記得真愛和理想,雖然它被市場無情摧殘,但只要堅持去做一些事,我們總是能找到新的方法,讓真愛重新輕舞飛揚。
真愛誠可貴,自由價更高。現在這個市場,之所以這么絕望,很大程度上不是因為財富在消失,而是自由在消散。很多人把自己禁錮在那些市場邏輯、投資理念和政策經驗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現實摧殘,直到迷失了方向。對于一個有理想的人而言,再沒有什么比徹底迷失更心傷,所以,每當聽到有職業投資者或交易員絕望中走上天臺,我總是會有種鉆心的痛,失去追逐理想的自由,把自己逼上懸崖,這才是最殘酷的事情??!那么,如何才能自由?在我看來,真正的自由,是隨時可以從頭來過。無論如何被流放,總是能放下過去,拋開所有,活在當下,這才是自由。不被過去、經驗、名利和世俗所束縛,就不會有迷茫和失望。
最后,不能失去的,是勇氣。從頭來過,需要勇氣。勇氣來自于哪?鄭鈞唱道:“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潔白如一道喜樂的光芒,將我心照亮”。勇氣來自于信仰,信仰和理想不同,理想是具體地做一些事,信仰是抽象的信念。在這個跌到絕望,波動到驚悚的市場里,還有什么可以信仰?凱恩斯?哈耶克?還是格林斯潘?在我看來,沒有什么現成的金科玉律值得信仰。我唯一信仰的是:萬物皆可知。這個經濟世界,無論再怎么離經叛道、波動無序和令人絕望,最終都是可以被理解、被讀懂,可以變好的,只不過,我們需要更多的耐心、細心、決心和恒心。
想帶上你私奔,不為逃離,只為理想、自由和勇氣。
作者系盤古智庫學術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