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就會坐在沙發里抽煙!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你還不去走動?”一中年婦女在廚房邊摘菜邊對在客廳的丈夫埋怨。老劉也是心煩,聽得妻子這般說,不禁語氣上了去:“還不是怪他考試前幾天太放松了?!薄八煽円恢笨梢缘?,誰想到一考完就差幾分?!薄澳蔷腿プx十五中!”“怎么能去那兒讀?那里一年也考不上幾個好大學的。”“就近啊?!薄翱墒恰薄安灰f了,我出去走走?!崩蟿Q上鞋,走了出去,“晚飯很快做好,快點回來。”
老劉走到了小區的院子,到了花壇處,取出口袋的諾基亞6020,一個個號碼翻找,在一個號碼處停下,猶豫一會撥了過去,“嘟嘟嘟嘟…老王啊,吃飯了?”“劉洛,還沒呢,找我什么事?”“嗯…是這樣的,我的孩子中考考砸了,想問問你?!薄澳悄忝魈熘形鐏砦壹?,一家子都過來。”“好的,那我掛了。”“好,明天見。”老劉掛了電話,塞進口袋,轉身回了去。
翌日中午,一家三口坐上公交車,半小時后到了老王居住的地方。老王開了門后,看見他們提的東西,“水果收,煙酒提回去!”“這不好吧,都提過來了?!崩蟿⒎蚱抻悬c尷尬,進了大廳后坐下,“麻煩你辦事,不好意思?!薄鞍Γ蟿ⅲ覀冋J識了幾十年,你還不知道我?義凱,你進小東房間,他想和你玩實況足球?!薄班??!薄皠⒙澹覀冞M書房喝茶?!?/p>
關上了門,兩人坐好,老王拿出茶具泡起茶來。老劉搓著手,接過了茶,“就快開學了,老王幫個忙。”“劉洛啊,你知道我的秉性,我從來不借公幫私事?!薄翱墒鞘呛⒆右惠呑拥氖拢 崩贤醪怀雎暎瑥墓褡永锶〕隽艘槐鞠鄡?,一頁頁的翻著,兩個捧著玩具沖鋒槍傻哈哈抱在一起的孩童,一個蹲在橋上看天、一個伸展雙手欲飛翔的青年,還有兩家六口人的溫馨合照。老王開了口:“就因為是一輩子的事,所以不能害了他們?!薄鞍?,我也明白我們古板不變通?!崩蟿⒄酒饋?,手有些發抖,打開門,“小東說他也去十五中?!崩蟿⑼W∧_步,“為什么?他考得那么好!。”“小東說,他要和他好兄弟一起?!崩蟿⑿θ莞×松蟻?,他想起了當年剛去十五中報到,遇到老劉時,心上怎么也止不住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