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記載,范蠡輔佐勾踐成功后退隱,行至齊國,化名鴟夷子皮經商,很快便成首富。齊王得知范蠡才能,拜其為相。手執相印的范蠡想到更多生活在貧困中的百姓,于是將自己的財富全部接濟窮人,又辭去相職,以布衣之身前往齊、宋、衛國的交界處陶地。范蠡認為這里是天下的中心,在此經商必可致富。他化名陶朱公,不久便大獲其利,家產第二次累至千金。但是他發現,陶地同樣有許多人貧苦不堪。范蠡再次散盡千金,資助窮人。據說,范蠡在19年的從商經歷中曾“三至千金”,然而對天下窮人的悲憫又讓他每次將千金巨富傾囊贈出。布施之余,范蠡還不忘傳授人們經商獲利之法,希望為窮人們找到致富的門路。史家在典籍中將范蠡贊為“富好行其德者”,后世百姓更以獨特方式紀念這位慈善家─—人們將他奉為文財神,企盼哪一天陶朱公也將財富和經商智慧散至自己的家門。
東漢光武帝的外祖父樊重堪稱當時的大慈善家。據《后漢書》記載,他曾借貸給貧困人家巨額錢財,之后又將借債文契焚毀。他家里有不少池魚牧畜,凡有求者,有求必應。
西漢宣帝時的黃霸在任揚州刺史時,常常鼓勵鄉亭小吏畜養雞豬,到時候施舍給那些鰥寡貧窮戶。他在任泉州太守時,也不時“養視鰥寡,贍助貧窮”,大行慈善事業,治內達到了“田者讓畔,道不拾遺”的狀態。
西漢名臣召信臣大興水利,躬勸耕農,大行善事,以致郡內殷富,被百姓尊為“召父”。
東漢光武帝時的名臣宣秉官至三公九卿,被皇帝尊為“三獨坐”,權勢很大,但他一生節約,從不亂花錢,布衣蔬食,把歷年所得薪俸盡數贈予貧苦親族和孤寡之家,以致逝世時,“自無擔石之儲”。
光武帝時另一名臣王丹雖“家累千金”,但他把財富全部周濟貧困百姓,博得“好施周濟”美名。最有意思的是,每當農忙時節,他帶著酒菜到田間,專門贈予那些勤于耕作的人,以示獎勵。
王充從治政的高度概述了行善的重要性,他在《定賢》一文中寫道:“無善心者,白黑不分,善惡同倫,政治錯亂,法度失平。”此話看似有些小題大作、上綱上線,卻具體道出了善心、善行的本質含義,那就是排除惡念,崇尚公平,助人為樂,使之幸福。
三國時的曹丕認為:“善者,道之母,群行之主。”(《典論·缺名》)極言行善不僅孕育令德,也是掌控各種善舉的根本。
北魏時良吏路邕任魏太守時,每天從家中自出粟谷,去賑濟貧苦百姓;另一良吏閆慶胤任東泰州敷城太守時遇荒年,便把自家千余石粟米“賑恤貧窮”,使諸多困難家庭得救。
隋文帝時有伐陳之役,征途中許多兵士因不服水土而患病,公孫景茂自求用自己的薪俸為這些人求醫煮粥熬藥,從他手中因之存活者達到一千多人。后來他任道州刺史時,又動用自家薪俸和家產購買了大量雞豬牛犢,“散惠孤弱不自存者”。
隋朝循吏辛公義出任四川岷州刺史時,當地多災多病,而百姓又特怕染病,“一人有疾,即合家避之”,以致“父子夫妻,不相看養”。辛公義決定用自己的行為感召百姓,當暑月疫情嚴重時,他讓部下將境內所有病患者抬到自己家里來,患者有時高達數百人,住滿了廳堂和走廊,而他親設一榻,與病人住在一起,終日與病人相對詢問。這期間,他所得的薪俸全部用來買藥給病人醫治,他還親自料理病人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