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潛入夜
2014-12-31 00:00:00曹煥平
中學時代 2014年10期
“哎，又考砸了！”陳英看著被批滿紅叉的試卷，眼淚直逼眼眶。她低下頭，小聲地抽泣著，強大的失敗感和羞恥心讓她抓起試卷就往家里奔。
路上，冷風陣陣，迎面襲來的寒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夕陽退去，周圍也冷清下來，唯有晚風輕輕地卷起池塘里的一褶漣漪。
“我該怎么辦？爸媽忙活了大半輩子供我讀書，我卻用這樣的分數(shù)回報他們？他們會不會很失望？會不會嚴厲地斥責我？”陳英心里這樣想著，很不是滋味。
她在門口擦干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推開家門。和往常一樣，父親正在客廳里看新聞聯(lián)播，母親在廚房里忙活著，墻上的時鐘緩緩地徜徉著。
“回來了？”父親轉過頭來慈祥地問。
“嗯。”她先是驚了—下，又輕聲地回答。
“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我……我……在路上和同學聊了一會兒，所以回……回來晚了。”她咽了咽口水。
“哦，這樣啊。那你模擬考試考得怎樣？”
“啊……這……我……還不知道，試卷還沒……沒發(fā)下來。”她顫抖著，眼睛直盯地板。
父親推了推眼鏡，臉色凝重地看著她。她抬起頭。看見父親嚴厲的目光。嚇得又把頭縮了回去。
“爸，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回房間去了。”
“嗯。”
陳英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里，關上了門，松了一口氣。門外，父親關掉電視，摘下了眼鏡，深嘆了一口氣。
晚飯時，餐桌上的氣氛沉悶極了。陳英不敢多說話，生怕父親察覺出什么。她胡亂塞了兩口飯，便躲回房里去了。
“太好了，平安無事！希望爸媽不會再問我模擬考試的事了……”想著想著，陳英便睡著了。窗外清風習習，天上的云朵似乎也在歡快地飄著…-一
時針落在23點上。陳英被一陣關門聲驚醒，醒來隱約聞到熱牛奶的味道。她輕輕打開一道門縫，看到客廳里的燈亮著，桌上果然有一杯熱牛奶！父親正用他多年的老把式煙斗，深深地吸著煙。
“睡了？”“嗯。睡這么早，肯定累壞了！我說女兒考砸了的這件事你就別責怪她了，高三了，壓力也大！”媽媽在一旁勸說。“哎，我知道。你多給她做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吃。”
父親靠在椅子上，深吐了一口煙。
陳英捂著嘴退回房里，所有的委屈、感動隨著眼淚狂奔不止……
（實習編輯 袁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