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電話里說得很清楚,今早看見自己老公跟一個妖精似的女人來看車,而且是看那輛火紅色的最新款轎車。
曉曉接了閨蜜電話之后,再也沉不住氣了。
閨蜜電話里說得很清楚,今早看見自己老公跟一個妖精似的女人來看車,而且是看那輛火紅色的最新款轎車。閨蜜算是機靈,一看這情形忙滋溜一下躲了起來,頭皮都發麻了,而后才想起給曉曉打電話。
曉曉肚子里猶如吞了一只蒼蠅,火氣也瞬間燃燒起來。
難怪呢,老公最近也太不尋常了,出門要在鏡子前梳妝好久,比新媳婦還膩。西服左一套右一套還嫌少,偶爾陪自己逛商場,他眼睛賊溜溜直往男裝那瞅,還伺機問這個顏色咋樣、那個款式如何?讓他買他又佯裝不要,心里真是鬼得很呢。
曉曉不得不加重懷疑了。上周老公借故生意忙,一連三天都沒回家,后來回家倒頭便睡,對自己理都懶得理。
現在這女妖精終于現身了。曉曉淚如泉涌,打濕了衣襟。
上個月曉曉跟老公剛發生了一場戰爭。老公的理由很牽強,不僅出口傷人,還很粗暴地摔了一個杯子,就像空中突然拋下一顆手雷,在曉曉的心里轟然炸開。曉曉當時難堪至極,要知道那是當著女友蘭蘭的面。事后,盡管老公多次道歉,甚至復習以前跪搓衣板的功課,曉曉還是對此耿耿于懷。
不就是不讓跟蘭蘭好嗎?蘭蘭不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嗎?近墨者黑的道理自己懂,可是多年的交情哪能說斷就斷。可老公就為這和自己耍暴脾氣,扔炸彈。后來自己暴風雨般地來了一場打砸式反擊,枕頭、拖鞋,甚至凳子都一股腦飛向老公的腦袋,他跪在搓衣板上一敗涂地,看看勞民傷財,后來戰爭不了了之。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那個結卻深深埋藏進心里,曉曉是女人,心眼就是小。夫妻怎么了,夫妻就能無端發起戰爭嗎?去年那一幕曉曉尚且心有余悸。
去年夏天,曉曉因為給老公洗衣服,忘記掏口袋,一張條子被搓成紙漿,引來老公一陣怒吼。曉曉當即就哭了,什么狗屁紙條,難道比自己老婆還重要嗎?就那么黑著臉像訓孫子似的訓。曉曉當然不讓,反唇相譏,兩片薄嘴唇像機關槍突突突地一陣掃射,從感情談到家務,又從家務說到孩子,話題忽東忽西,直到自己嘴唇干裂,嗓子沙啞,幾盡休克方罷休。后來,戰爭持續,冷戰許久才漸漸緩和。
曉曉也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不會輕易認輸。
都說,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隔夜仇,可是曉曉他們就不是,還是時間消磨了他們的戰爭。
眼看又一次大戰就要爆發了,而且這次非同尋常,有可能滑向離婚的邊緣,曉曉心里有很強烈的預感。
曉曉從家出來,打車飛奔律師事務所,找到了做律師的同學。同學很熱情,還很神秘地拉她到一個角落,爆料了一個私密的消息。前天,曉曉的老公來過事務所,咨詢了好久。雖然曉曉老公不認識他,但他們的婚禮律師同學參加了,新郎的模樣可是記得一清二楚。趕巧律師同學忙著出去,話就沒有挑明。
從事務所出來,曉曉心更涼了,看來人家早已下手。
戰爭,勢必要爆發了。
曉曉心里莫名地痛了起來,好像突然被撕咬了一口,撕心裂肺地痛。
曉曉想去銀行查老公的賬目,走到半路又停下了,一個電話將她拉了回來,呆在了那里。
電話是閨蜜打來的,說老公已經提車,錢刷得很爽快……
后面的話曉曉根本沒有聽進去,頭早已炸開,嗡嗡作響。
一步一個趔趄地往回走,曉曉任憑堅硬的石子路硌著自己柔弱的腳。進小區,上樓梯,開鎖,進門,曉曉像著了魔。
突然,一個身影沖來抱住了自己的腰。
曉曉剛欲發怒,房間音樂聲響起:祝你生日快樂……
一串閃亮的鑰匙飄進自己的手心。
曉曉愣了,淚水決堤般滑落。
原來妖精女人是個車險管理員,而老公去事務所是為了公司的一場官司。
看來這場戰爭是打不起來了,曉曉想,但愿它永遠打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