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國花鳥畫的造境主觀性較強,是一種寓意性的表現,并不要求逼真性的寫實。它的寫實性是相對的,在表現中重視筆情墨趣的傳達,尤其在當代南方地域特色的花鳥畫造境中,筆情墨趣的傳達和渲染是造境的關鍵,也是畫家筆墨風格表現成熟的標志。在眾多的南方花鳥畫創作中,不管風格樣式如何變化,描繪對象如何不同,他們在花鳥畫造境這個大范疇中,始終沒有離開并重視筆墨情趣的表現。
關鍵詞:中國花鳥畫 造境 南方 地域特色
“意境”,是中國文論、畫論、詩論及傳統戲劇理論中一個獨特的美學范疇,是“特定的藝術形象(符號)和它所表現的藝術情趣、藝術氣氛以及它們可能觸發的豐富的藝術聯想與幻想的總和”[1]。意境這個范疇具有雙重意義,它既是審美要求,又是創作法則,是我國古典美學所追求的最高藝術境界。這種藝術境界需要藝術家的創作和觀賞者的欣賞來共同完成。
一、生活是意境創造的源泉
南方的特殊地理氣候,造就了這一地區綺麗的自然景觀。南方花鳥畫造境的實現則要以這些自然景觀為基礎,花鳥畫要表現的內容雖說為植物、鳥類,但要表現動植物那種生生不息的精神,必須予以生命價值的升華,挖掘花鳥畫的精神空間,使作品具備較高的文化品位和生命本體意義。
當代南方花鳥畫造境,在深入生活的基礎上,側重于強調畫家自身的價值,強調花鳥畫自身的意義,全身心地表達個人認為美和愛的物象,是一種高于生活的理想境界。
(一)題材
當代南方花鳥畫題材是畫家應對自然的一種審美情趣的體現,它直接取材于大自然景物。因為題材的表現與個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相關聯,是畫家心靈的折射,反映出的是一種人文的象征。比如對傳統“梅蘭菊竹”題材的選取,需要其外形所具有的品質與畫家的心性相共鳴,才能使畫家對其題材加以謳歌,并對自己的人生加以體悟。畫家從人格信仰和喜好的層面拓寬了花鳥畫題材的選擇范圍。嶺南畫派以南國花木為主的花鳥畫題材給畫壇帶來了一股新風。近代花鳥畫大家齊白石更是突破了古代文人花鳥畫的題材范圍,把其上升為表現人文精神的獨特形式,開拓出中國花鳥畫新的局面。當代南方花鳥畫家立足傳統,銳意創新。他們從生活中吸收養分,拓寬了花鳥畫的題材;他們以中國南方風物作為題材,注重生活性,反映時代精神,表現出生活中的文化內涵和對自然生命的強烈關注,使南方花木成為當代具有地域特色的題材表現對象。
(二)寫生
自唐代張璪提出“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理論后,歷代畫家奉為至綱。寫生則是師造化的主要手段之一,當代寫生也是畫家的一項基本功。大多數畫家也是通過寫生來了解物象之形態、結構及風神氣度的。生活是藝術的源泉,沒有生活經驗,閉門造車,憑空想象,藝術之樹終會枯萎。邊鸞之寫生名噪一時,能為觀者提供真花鳥的替代品,當然這種寫生并非機械地摹仿自然,而是體現著對花鳥形神藝術境界上的追求。齊白石十分重視師造化,其執意師造化的精神甚至達到了偏執的程度,曾說絕不畫自己沒見過的東西。通過寫生可以培養在生活中的發現能力,尋找、發現題材,發現意境,熟悉物象特征與美感,甚至發現好的構圖。當然寫生作畫過程中,只一味追求自然界的真實形象與色彩,其寫生作品便缺乏生命力,亦缺乏耐人尋味的藝術趣味。所以,寫生須寫出活處,寫出其生機生氣,表達人的精神氣質。在寫生中,重要的是主觀表達與客觀對象的組合。植物亦如“人”,有不同的品性和氣質,具有人性。寫生就是到大自然中去感受它們不同的品性特征,然后選擇自己喜歡的并能觸發內心感動的對象,借它表情,強化表達的深度。
南方優美的自然環境,最宜寫生,其客觀對象各異的自然屬性也給觀者以不同感受。那紅艷的木棉,圓潤的枇杷,火紅的朱槿,飄逸的紫荊,四時不同,物態各異。通過寫生不僅可增強對客觀物象的感受,而且是進行創作的重要前提;有些寫生作品本身就是一幅優秀的創作。重視生活,注重寫生是花鳥畫創作成功的關鍵,也是當代南方花鳥畫意境創造的源泉。
二、當代南方花鳥畫造境對傳統的繼承與發展
(一)立意
花鳥畫的構思,傳統畫論中稱為“立意”。立意,是一個對自己生活中所得素材或某種感受反復研究提煉的過程。構思要物我交融,主觀情思與客觀物象互相滲透,使自己的情感融入景物之中,所創作的物象形態和要表現的主題,宛然在目,這也就是所謂的立意。宋代論立意最出色的是文同,他從畫竹實踐中總結出的“成竹于胸”,便是指立意已經成熟,其所畫形象已在腦際映現。當代南方花鳥在造境中,繼承古代立意方面的優秀傳統,發揚光大,從司空見慣之處發現美。
塑造形象也是立意的一個重要方面。這種形象是生活物象的概括,具有典型性,這種形象在創作中因作者的修養、文化品位之不同而帶有個性化的特質。比如齊白石、潘天壽、八大山人畫的都是荷花,由于各自生活感受、審美追求不同,所塑造的形象也不同,其意境追求也有所差異。當代花鳥畫家郭怡孮、何水法所畫南方花卉畫,欣賞者只憑其塑造的典型的藝術形象,便可分出彼此。這種典型的藝術形象,是源于對生活的認識,通過多次提煉與升華所得,所以其立意帶有鮮明的個性特征。
(二)圖式與空間構成
圖式與空間構成是立意的物態化,也就是形象的組織安排,古人稱經營位置,或稱章法、布局。花鳥畫的章法變化雖有規律可循,卻是千變萬化的。高明的畫家總是能夠通過巧妙的構置安排,給人以豐富、和諧、完整統一的美感。笪重光論章法,尤重虛實關系:“位置相戾,有畫處多成贅疣。虛實相生,無畫處皆成妙境。”[2]潘天壽則從取舍、氣勢、輕重、均衡方面談構圖,認為構圖時只取最動人的景物入畫,不求多、不求全,要求美、求精。又談到章法氣盛勢旺,折枝花卉的上重下輕,有得氣勢的特殊效果,同時也要根據題材的不同作不同的畫面處理。他創造了近景山水與山花野卉有機結合的新構圖形式,這種構圖形式對當代南方花鳥畫造境有很大啟示。中國花鳥畫符合平面構成觀念,在空間營構上,用“假透視”、“平行透視”,對比出前后空間,講究“計白當黑”,畫面位置適宜、賓主呼應、開合爭讓,構圖呈現多樣變化。元代四君子畫盛行,李衎論畫竹章法云:“然畫家自來位置為最難……所謂沖天撞地,偏重偏輕,對節排桿,鼓架勝眼,前枝后葉,此為十病,斷不可犯,余當各從己意。”[3]石濤認為千幅一面的章法,是畫家脫離生活產生的毛病,無神韻可談。
當代南方花鳥畫吸收古代章法上的經驗化為已用,他們在構圖上也都有個人的特色。如蘇百鈞先生強調構圖要有動感,其畫中花草、木石都要有運動的感覺。何水法先生采取滿構圖的方式,給人一種蓬勃向上的生命氣息。陳再乾先生則構圖繁復,意境清幽和諧。
當代南方花鳥畫在構圖上也吸收了現代構成的成分,建構起獨特的畫面結構。比如陳永鏘的花卉構圖便吸收平面構成的因素。強調構圖形式的個性化特征,遠比模擬現象更符合藝術的本質。只有另辟蹊徑,有自己獨特的構圖語言,其作品整體造境才會具有獨特面貌和強烈的藝術價值。沒有個性,就沒有藝術感染力。盡管有個性未必一定成就好作品,但沒有個性則肯定不是好的作品。
(三)色彩
筆墨相輔相成,而用墨又和用色緊密相連。古人云:“墨分五彩”“墨足不求顏色似”,這是對用墨的極度推崇。藝術應當緊隨時代,色彩的運用反映時代的變遷和喜怒哀樂,所以色彩在一幅畫中對意境的營造舉足輕重。
中國畫用色具主觀性,是意象性的,總和情感聯系在一起,具有濃厚的情感理性基礎。即以固有色為基礎,于單純中求豐富,色彩以墨為主,以色為輔。中國繪畫的設色,在先秦是“五色相次”,其中白色極為重要,孔子就提出“繪事后素”的命題。唐宋賦彩由師造化發展到兼法心源,既重自然之色,又重心源之色,但求“類似”,遵循似與不似的法則 ,達到神完意足即可。黑白二色在中國繪畫賦彩中有特殊的作用,無黑或白色即不成中國色。
古代文人畫的發展,色彩便被淡化。繪畫色彩是和用筆、用墨有機相連的,色彩承擔的是對筆墨的襯托及韻味的渲染,以補筆墨之不足,顯筆墨之妙處。當代南方花鳥畫用色更是不拘一格,濃妝淡抹,各相其宜,其筆墨色和諧統一,共同塑造畫面的一種意境之美。比如嶺南畫派傳人王雪濤及弟子蕭朗,用色吸取西畫之長,達到雅谷共賞。而陳樹人則偏重于傳統文人畫的淡雅之趣。當然用色并不就是對客觀實際的簡單摹寫,南方花鳥畫以自然為依據 ,采取夸張的手法對色彩進行經營和調度,令其畫面色彩既來源于生活、出于自然,而又高于自然,既豐富、鮮明、艷麗,又給人以清新、愉快、優美的感受。
(四)造形特征
中國繪畫的造形觀一直存在著“形”與“神”的爭論,“形似”是先秦繪畫創作和審美的共同要求。顧愷之則提出“以形寫神”的觀點,辯證地看待形神之間的關系。唐代論畫有尚形似者,有尚氣韻者。宋元文人論畫,大多輕形似。如歐陽修“古畫畫意不畫形”;蘇軾“論畫與形似,見與兒童鄰”;黃庭堅“妙畫骨相遺皮毛”。明清文人論畫也多輕形似,亦有主張形神并重的。近代吳昌碩論畫不以形似為重,其在談藝錄中強調作畫不可太著意色相之間。齊白石認為畫畫僅求形似,是討好人的“媚世”行為,也是低能的表現。其稱贊徐悲鴻畫馬:“昔人畫馬能得骨,悲鴻畫馬得傳神。”
當代南方花鳥畫并非是自然物的客觀寫照,畫家將他的審美思想情趣以至氣質都滲透于藝術形象之中。如同齊白石所說:“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作畫要形神兼備。他反對畫得太像,認為太像則匠氣;也反對畫得不像,認為不像則欺世。在造形特征上,可以看出畫家所持的對待“形”與“神”的態度。繪畫本來就是形的藝術,其實“似”與“不似”皆形也,只是“似與不似之間”是形的融會與升華,才是畫家真性情流露。花鳥草木與真景物的巧妙結合和再創造,是對所造之形的熔鑄和提煉。畫以真、善、美為標準,所以中國畫多有寓美于丑、懷真于樸的造型格致,就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般。花鳥畫造形亦以簡為貴,形愈簡,神愈全。神全則遺貌忘形,靈光獨回。清代惲南田說“畫以簡為尚”,八大山人的花鳥造形可謂簡之又簡,而畫家之真情則油然逸出畫外。吳昌碩、齊白石、黃賓虹花鳥造型亦各有特色,大巧若拙,多為后人所賞識。王雪濤先生所畫花鳥則大巧在手,畫面清新,富有華采,既巧密,又俊逸。郭味藻老師則強調造型的似與變,強調對花和鳥的自然生態、生活規律以及它和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的把握。
當代南方花鳥畫造形特征因畫家的情緒、氣質、世界觀、文化素養、審美品位以及地域、風土人情、師承關系等因素的差異,畫家對于造形的把握及藝術語言的錘煉格致亦有所不同。
(五)筆情墨趣
筆墨是中國畫藝術的先決條件,是最基本的繪畫語言,離開筆墨也就談不上繪畫,筆墨既可作為中國繪畫中運筆運墨的表現技法,也可以說是一種審美感受。花鳥畫造境中的筆墨表現是作者在自然物象特征中的感情寄托,在筆墨的揮灑中,飽含著個人的情感因素。畫家作畫要飽含情感,要用感情去征服觀眾。筆墨雖出于手,實根于心。自從文人畫理論提出,畫中書寫性加強,更增加了繪畫中的筆情和墨趣。趙孟頫明確提出以書法技巧注入中國畫筆法中的藝術主張。潘天壽則主張相對游離于畫外的書意筆致。這種文人畫的約略形似,易于直抒胸次,怡情悅性。
墨的主要功能是以黑白淺淡的潤化效果來狀物寫清。用墨之妙在于用水,尤其是潑、破墨法則更能顯現水的妙用。用墨、用水緊密相連。黃賓虹就是用墨、用水的高手,其所畫花卉畫,宿墨提點精神,淡墨水漬,隱約滋潤,別具逸致。如潘天壽在《論畫殘稿》中所說:“用墨須能變化復雜,又不落碎、弱、平、濁。遠視之,整體精神粲然豁人眼目者,可入堂奧。”[4]
花鳥畫主要是通過描繪自然物象,表達思想感情與意境追求,而畫面的造境又必須通過筆墨的運用方能實現。這其中繪畫的筆墨表現技法,即對筆墨的運用要求很高,對筆墨的訓練往往比其他畫種更顯重要,不少畫家書畫都擅長或書畫印皆通,大都是為取得筆墨技法的高度純熟。這點無論工筆畫還是寫意畫,都是如此,都要在筆墨的變化及主觀情感傳達上取得一致性。
中國花鳥畫的造境主觀性較強,是一種寓意性的表現,它的寫實性是相對的,在表現中重視筆情墨趣的傳達。尤其在當代南方地域特色的花鳥畫造境中,筆情墨趣的傳達和感染是造境的關鍵,這也是畫家筆墨風格表現成熟的標志。在眾多的南方花鳥畫創作中,不管風格樣式如何變化,描繪對象如何不同,他們在花鳥畫造境這個大范疇中,始終沒有離開并重視筆墨情趣的表現。如郭怡孮先生用筆多以墨線勾勒葉筋、花的輪廓,再敷以色彩,構建其極具裝飾性的畫面;何水法先生多以書法入畫,以彩墨完成其絢爛多彩的花卉世界;陳再乾先生作畫,多以側鋒臥筆與中鋒用筆相結合,墨色淋漓,沉著痛快,筆情墨趣躍然紙上;陳永鏘則把山水積墨和潑墨的技法引用到花鳥畫中。
筆情墨趣在造境中起著重要作用,這也需畫家反復實踐和深入生活才能掌握。石濤在畫語錄中曾說:“墨非蒙養不靈,筆非生活不神,能受蒙養之靈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無筆也。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受蒙養之靈,是有筆無墨也。”[5]形式美須依附于特定的內容,因為其本身難能成為獨立的審美對象,所以單純玩弄筆墨情趣,會陷入形式主義的泥坑。
從當代南方花鳥畫的筆墨風格來看造境,物象的整體往往是由一些筆墨組合關系的小單位,按一定的筆情墨趣來生發生成。造境中亦有一些程式語言的組合意識,諸如筆線、墨韻的節奏,點的運用,虛實等的對比來營造畫面意象,創造畫面意境。這種程式化的語言也形成了畫家鮮明的個人風格。他們有的筆下線條剛健勁挺,渾樸超脫而又空靈,為塑造特定的意境,所用線條筆法不同甚至反復疊加、勾勒,用線皆有節奏和韻律,雖勾皴點染,都一氣呵成;有的用筆充滿金石趣味,書卷氣濃厚;他們用筆方法多樣,筆墨中充滿情感,以情入畫,以情動人,同時對墨的高超運用也強化了作品意境。筆墨如同一對孿生姊妹,舍其任何一方皆難完美。石濤曰“筆與墨會,是為氤氳”,對筆墨的鍛煉和對筆墨情趣的重視,是花鳥畫傳達情感,表現意境的根本所在。
(六)材料的選擇與新技法的運用
繪畫材料是繪畫風格形成的重要物質基礎,各人的繪畫風格不同,會選用不同的材料。工筆畫的精細嚴謹、意境幽深,多需熟絹熟紙這種材料,絹上用筆不易分出很多墨色層次,起碼不像紙上能在一筆線條中體現豐富的濃淡枯濕。絹上的墨色變化要通過水法、墨法來實現,墨色的濃淡變化,多重濕畫法。謝稚柳認為:“絹的體質,對于水墨畫更能掌握它的規律,發揮它的特性,特別地發揮了筆勢的縱橫生動、墨彩的五色紛披,提高了對形象描寫的親切性與藝術性。”[6]從筆墨手法上講,絹上用墨色造境宜平涂或反復暈染來造成厚重感,適合較為嚴整工細或富麗凝重的工筆畫。絹的材料性能最突出的優點是適于生色,無論是薄施還是厚涂抑或是自襯施粉,絹的明透勻凈的質地能絕好地完成絹色相生的材料優勢。熟紙則適宜表現流利挺勁的筆墨,亦有介于半生熟之間的,宜干筆畫法結合點染等依次生成的表現或是積墨、破墨結合的濕筆法。亦有喜用半生熟的皮紙作畫,別有韻致。生紙、生絹作畫,因為滲墨較快,適宜寫意畫,能較好發揮筆墨的豐富性程度,也有根據需要自己對絹、紙作出局部處理的。不同的材料導致不同造境表現與感受。可見其造境風格與材料的選擇有很大關系。
在花鳥畫造境中選擇不同材料,技法運用也不同。近年來,花鳥畫的表現技法已有了長足發展,極大豐富了表現力。雖然對某些技法的運用褒貶不一,但又有誰能斷言這些努力不是傳統的必然發展呢?概括來說,新技法的運用主要有四個方面:一是對傳統技法的再認識、再發掘以期再發展;二是對工具與載體的改革;三是對現代表現技法的運用;四是借鑒其他畫種的長處。這四個方面互為表里,交互為用,為花鳥畫技法的演進帶來了新的氣象,也為花鳥畫意境創造提供了各種可能。通常情況下制作性越強,筆墨的表征則相對削弱,所以新技法的運用應以保持中國畫的筆墨性為表征,如藝術家自身藝術修養高深,自會在筆墨與新技法的運用上游刃有余。
注釋:
[1] 蒲震元.中國藝術意境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1頁
[2][3] 俞劍華.中國古代畫論類編[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98:814頁,1059頁
[4] 陳玉圃.山水畫畫理[M].桂林:漓江出版社,2004:13頁
[5] 石濤.石濤畫語錄[M].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7:5頁
[6] 魏新燕主編.全球化語境中的中國水墨畫[M].北京: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01:32頁
作者簡介:
王瑞強,南陽師范學院美術與藝術設計學院教師。
梁至淳,廣西藝術學院中國畫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