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比利斯：呼吸暖春之旅

文/ 黃 凌

當我們從莫斯科啟程前往格魯吉亞共和國首府第比利斯市進行學術交流的時候，莫斯科還鋪蓋著厚厚的白雪，天空陰沉沉的，整天飄舞著雪花，白天的氣溫達到零下二十多度。然而，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航行，當飛機越過烏克蘭大地，把我們載送到南高加索山脈上空，飛臨第比利斯的時候，溫和的陽光卻沐浴著南高加索。透過飛機的舷窗可以望見第比利斯市沉浸在綠樹如蔭的海洋里，這里似乎永遠沒有冬天，終年是暖融融的。一個童話般的小城，就像人們所描繪的那樣，我感受到了同一時段的不同季節。

第比利斯市是一座古老而富有誘惑力的美麗城市，是外高加索的著名古都。它位于南高加索山麓海拔五百公尺的盆地上，連接里海和黑海的庫拉河婉蜒曲折貫穿全城，優美的風景和眾多的古跡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更由于這塊土地曾經孕育過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斯大林，是他青年時代從事革命實踐的地方，給這座具有歷史意義的古城增添了燦爛的光輝。

我們乘上旅游大巴，沿著兩邊栽著整齊的松杉、棕櫚、檸檬樹的街道進入位于河畔的舊市區，雖然前蘇聯的大部分地區三月初還處在嚴冬季節，而第比利斯卻到處盛開著紫羅蘭和玫瑰花，可以看得出這個曾被馬可·波羅譽為“詩畫一樣美麗”的城市影子來。精致的花壇和草坪比比皆是，街心花園和廣場里聳立著各種雕塑，使整個城市宛如一座漂亮的大花園。此外，還有不少用綠色、藍色、黃色油漆一新的富有民族特點的古老住房，這些住房用石塊作房基，上部是木質結構，濃綠的葡萄藤遮掩著高高的房檐。讓人感到那久遠以前曾征服此地的波斯氣息迎面撲來，這里有格魯吉亞少見的波斯風格陽臺格調不一、富于個性，扶梯雕刻剔透，別有一番風姿。

在參觀舊市區的途中，我問導游：“第比利斯的原意是什么？”她饒有興味地解釋道：“古時候，有一只鹿被獵人打傷，跑到一條溪邊用泉水洗滌，溫暖的礦泉水將鹿的傷口治愈了。后來就在泉水邊聚居了各地來的人群，逐漸建起了城市，就稱為‘第比利’，格魯吉亞語的意思是：‘溫暖的泉水’。第比利斯的歷史是悠久的，有文字記載的就有一千五百多年了，現在城市里還保存著四世紀和五世紀的古堡和古建筑。”

大巴在舊市區的庫拉河旁停下了，一座名叫“曼恰赫”的古堡映入眼簾。它建于五世紀，位于舊城中心。古堡旁聳立著一座鐵鑄的塑像——一位威武的騎士騎在一匹高大的馬背上，這是為了紀念第比利斯城創建人——瓦赫塔古戈爾茄薩里而建造的。站在小坡上，俯瞰美麗的城市和奔騰不息的庫拉河；庫拉河在歷史上是連結東方和西方的貿易交通要道。古時候，格魯吉亞人民所用的印絲綢和茶葉就是通過它從中國運來的。直到現在，格魯吉亞人還以茶作為主要飲品。20 世紀50年代，中國的種茶專家就曾來格魯吉亞幫助種植茶葉。目前，格魯吉亞的茶葉曾占前蘇聯茶葉總產量的90% 以上。

十月革命前，格魯吉亞是沙皇帝國一個省，第比利斯只是當時高加索行政區的中心。當時，這里街道狹窄、房屋低矮，人們靠打魚、打鐵和木匠營生，文化和衛生條件都非常落后。十月革命后，這里開始了建設，由于是斯大林的故鄉，城市的建設在斯大林直接領導下進行。到如今，第比利斯市早已是一個擁有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了。

第比利斯市分新城和舊城兩個部分，一條長達五十公里的街道把它們連接起來。在城市南面，有一名叫“圣山”的美麗高山，山腰豎著一座十多米高的鋁制大塑像，她是一位善良的格魯吉亞婦女，被稱為“格魯吉亞之母”。她一手握著利劍，另一手托著葡萄酒杯，葡萄酒是為了迎接朋友，利劍則是為了對付敵人，塑像宏偉高大，寓意深刻。

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有一座建于六世紀名叫“西奧尼”的大教堂，用花崗石砌成，規模宏偉，拱頂有二十多公尺高，至今仍保存得十分完好。格魯吉亞歷代王公貴族都是葬這座教堂地下。為了保護珍貴的大理石墓碑，當地文物工作者用玻璃罩將墓碑罩住，這種措施是值得仿效的。

第比利斯人民的生活水平比格魯吉亞其他地區要高得多。這從街道上的小汽車、老百姓服飾的講究程度，以及商店里花色品種之繁多，可略見一斑。優越的天時地利和格魯吉亞人民的智慧與勤勞，為他們的生活開創了幸福的道路。

格魯吉亞人并不像俄羅斯人那樣粗獷，而是顯得溫文爾雅，但又熱情奔放，柔中有剛。這里明顯的讓我感覺一大半像歐洲人。這里人也多是白種人，鼻子又高又尖，眉毛又黑又粗，看上去還有點兒不適應。但本地的年輕姑娘是黑眼珠，個子不高、俊秀俏麗，頗有亞洲人的氣質，這可能是地理環境既毗鄰伊朗又靠近里海和黑海的緣故吧。

在第比利斯的最后一個晚上，我們應邀乘坐鋪有鐵軌的纜車直達四百多米高的山頂別墅赴宴。山頂有一座七平公里的大植物園，種植了二干五百多種奇花異草，有很多是亞熱帶植物。宴會在一幢富麗堂皇的宮殿建筑內舉行。席間，向窗外眺望，第比利斯市星羅棋布的燈火，一串串，一層層，高低掩映，猶如布滿夜空燦爛的繁花，又似神話中的珠山寶海，景色十分迷人。當別墅的主人知道我們此行主要是為學術交流而來，雙方頻頻為兩國人民的友誼而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