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群”在現代漢語中表“數”的作用

◎李靜靜

淺議“群”在現代漢語中表“數”的作用

◎李靜靜

本文首先對“群”在現代漢語中表示“數”意義時的用法進行了總結和歸納，并在廣泛搜集語料的基礎上指出了“群”的泛化現象；然后，在對現代漢語中“數”范疇探討的基礎上，對“們”和“群”進行了進一步比較，并指出了“群”在表示復數意義時的語法化進程。

“群” 泛化 “數”范疇 語法化

“數”是人類認識事物的基本概念，它存在于人類的每一種語言中。但在不同的語言中，“數”的概念系統和表達形式各不相同。例如：印歐語一般通過詞形的曲折來表達“數”的意義，而漢語的“數”卻需要借助數量結構的形式來表達。盡管存在巨大差異，但是每一種語言中都存在與表“數”意義相對應的語法表達形式，這是毋庸置疑的。

漢語除了用數量結構表達數以外，還有很多種方式，如很多學者討論過的“N+們”的形式，集合量詞表示復數意義，還有一些學者研究過的漢語數范疇的隱性表達等。下面，我們簡單談一下“群”在現代漢語中是如何表示數的。

首先，“群”作為一個典型性非常強的集合量詞，表示復數意義和整體意義。相比之下，與之相近的同為集合量詞的“幫”“伙”，只能用于人，搭配范圍就窄很多。其次，“群”不僅可以用在名詞性語素前，如“群臣”“群雕”“群鷹”等，而且可以用在名詞性語素后，如“人群”“畜群”“牛群”等，尤其是后一種情況，更是出現了像“園林群”“流星群”“火山群”“沙丘群”“珊瑚礁群”“溶洞群”“火炮群”“堡壘群”“細胞群”“化石群”等（以上語料均來自北京大學語料庫網絡版）。從語法上看，“群”前面的成分本身就可以成詞，并且這些名詞可以是有生命體征的，也可以是沒有生命體征的，它們與“群”組合后都表示了復數意義和群體意義；從意義上看，“群”前面的成分廣泛地涉及到了藝術、天文、地理、軍事、生物等各個領域。這些都很有力地證明了“群”在表數意義上的泛化，與其他類似的集合量詞相比，具有了相對特殊的地位。

現在，再來比較一下詞綴化的“群”和“們”。

相同點：首先，二者都可以附著在名詞后表示復數意義，“們”和“群”在參與構詞后都表示了“不止一個”的復數意義；其次，二者具有相似的泛化過程，一般認為，“們”一開始只可以用在人稱代詞和表示人的名詞之后，而現在也被用在表示動物甚至無生命物的名詞之后（不僅限于童話），“群”的用法從“人群”“羊群”到“坦克群”“園林群”也體現了類似的泛化過程。最后，雖然“們”和“群”都有相似的泛化進程，但是它們仍然不具有像英語中的“s”那樣的普遍性。我們不說“桌子群（們）”、“凳子群（們）”等等，也就是“們”和“群”都不具有普遍的類推性，必須與漢語中其他表數的語法形式一起，才能表達漢語自身的數意義。

不同點：首先，雖然“們”和“群”都表示復數意義，但是它們所表示的意義側重點不同。“群”有很強的群體意義，這應該與其是從典型性非常強的集合量詞“群”泛化而來有關。正因如此，“群”可以和數量結構同現，如“一個雕塑群”，“們”卻不可以。其次，“群”不可以用在人稱代詞后，但“們”可以。雖然隨著“們”和“群”用法的不斷泛化，可以在它們前面出現的名詞越來越難以界定，但在人稱代詞這一點上，它們的區別是很明顯的。最后，“群”可以作為前綴，而“們”不可以。雖然其作為前綴并不典型，但是“群”確實具備了一些前綴的特點，如“群山”“群臣”“群鷹”等。

通過上面的探討，筆者對“群”在現代漢語中的表數意義的用法及其泛化過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并且對“群”與語法化程度比較高的“們”做了比較。這對于進一步認識現代漢語中表數的語法形式有一定的意義，并對其復雜性窺見一斑。相信通過學者們的不懈努力，一定會構建起現代漢語自身科學的數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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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

（責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