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傳統音樂的分類

◎戴 磊

論中國傳統音樂的分類

◎戴 磊

中國傳統音樂源遠流長，是我國民族音樂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對中國傳統音樂進行分類，無論是從學科的建設，還是從學科的教學角度來講，都可以使學生更加清晰地了解中國傳統音樂。各種分類方法，除了代表當代學者的治學精神，也是當代文化“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體現。然而在學習各種分類方法之前有必要了解涉及到傳統音樂的三種稱謂以及分類標準。

傳統音樂 分類

一、有關傳統音樂的三種稱謂

民族音樂。民族是“歷史上形成的，處于不同社會發展階段的各種人的共同體”。因此，民族音樂應當是指某一民族共同體創造和擁有的獨特的全部文化。我國是一個多民族聚集的大家庭，除了漢族之外，還有55個少數民族。那么我國的民族音樂不僅由漢族音樂構成，同樣也少不了少數民族的音樂。在“快餐文化”使我們內心躁動不安的時代，能夠讓我們內心得以平靜的往往是那些不為大多數人所常知、常見的少數民族的音樂，如“苗族飛哥”、“甘肅、青海兩省的花兒會”等。像這些音樂，不僅是一種代表，更多的是作為一種歷史見證而存在，它們在向人們訴說我國音樂的種類繁多以及是時候采取措施來保護這些音樂。

二、劃分標準

劃分是把一個概念的外延分為幾個小類的邏輯方法。在劃分中，被劃分的事物稱為母項，劃分出來的小類則稱為子項。對一個概念進行劃分，必須遵守下面三個規則：（1）劃分出來的各個子項應當互不相容。所謂子項互不相容，就是說，各個子項之間都有全異關系。如果有兩個子項之間不是全異關系，那么，就有一些事物，既屬于這個子項又屬于那個子項，這就會引起混亂。違反了這一條規則，就會犯子項相容的錯誤。（2）各子項之和必須窮盡母項，就是各子項之和等于母項，也就是說，任何一個屬于母項的事物都屬于一個子項。如果子項之和不能窮盡母項，那么，必有一些屬于母項的事物被遺漏了。違反了這條規則，就要犯子項不能窮盡的錯誤。（3）每次劃分必須按同一劃分標準進行。如果不按同一標準劃分，各個子項之間的關系便不能明確，就不可能有正確的劃分。明白劃分的含義后，就該對傳統音樂進行分類。

三、傳統音樂的三大類分類方法

1．圍繞“五大類”分類法所進行的分類

1948年呂驥發表了《中國民間音樂研究提綱》，在論文中，對民間音樂作了分類。他將民間音樂分為八大類。即：民間勞動音樂、民間歌曲音樂、民間說唱音樂、民間戲劇音樂、民間風俗音樂、民間舞蹈音樂、民間宗教音樂和民間器樂。乍一看，會發現，民間音樂包含如此多的種類，不禁為中國音樂而驕傲。然而，仔細研究，我們會發現這些各個分類之間有子項相容的問題，例如，勞動歌曲中有號子，歌曲音樂中也有號子；舞蹈音樂中也有不少音樂是由民歌中的山歌、小調改編而來的。因此，二者有子項相容的問題。那是什么造成了這樣的問題？按照杜亞雄對這個問題的解釋，是因為劃分標準不一。呂驥在縱向上按照民間音樂的使用場合、表演形式等進行分類，卻忽略了橫向上這些分類之間內在的相容的情況。然而，盡管這種分類方法沒有被采用，但對于傳統音樂的發展還是產生了一定影響。

2．對五大類進行補充的分類法

黃翔鵬先生也認為傳統音樂不只包括“五大類”，還應當包括放不進“五大類”中的品種，如古老樂種的福建南音、西安鼓樂、山西八大套等；以古琴曲為代表的，以各種民俗活動中為主的地方民俗音樂；還包括了用‘俗字譜’、工尺譜等我國傳統記譜法記錄下來的唐、宋樂譜。黃氏分類法與董氏分類法在不同意用民族音樂“五大類”來取代傳統音樂這個角度上是一致的。二者的不同之處在于，黃氏分類法注重從“綜合藝術”這個角度來討論傳統音樂的分類問題，力圖把長久以來被大家忽略的音樂種類都包括進去；而董氏分類法則是從傳統音樂流行的社會層面來進行分類。總的來說，二者都是對傳統音樂分類的一次探索。

3．其他種類的分類法

薛藝兵的上、中、下三層分法。上層為流行在宮廷和樂府的音樂；中層為宗教音樂；下層為農民、市民的音樂。這種分類法可以讓我們了解到三者之間的區別與聯系。區別在于：按照不同流行層面劃分，可以很明顯地區分不同的音樂形態以及創作意識。聯系在于：上、中、下、三層的音樂是可以相互傳播、相互借鑒的。流行于下層社會的音樂往往被統治階級所喜愛而吸收到上層社會中，而上層社會的音樂也會傳播到中下層社會來。如在古代社會，每一代封建王朝覆滅時，宮廷當中的樂人就會流落到外地，這時宮廷音樂就會通過這些樂人流播到中下層社會。由此可見，薛氏分類法內部交錯、過于繁雜，不能清晰地對傳統音樂進行分類。

以上就是幾種主要的傳統音樂的分類法，有些在今天依然產生了深遠影響，有些是基于以往的分類法的基礎上提出的全新的分類方式，但無論怎樣，這些分類法都使我們更加了解傳統音樂，也能更深刻地加強傳統音樂的學習。

如今，從圍繞“五大類”分類法所行的分類，到對“五大類”分類法進行補充的分類，再到王耀華、杜亞雄的“四大類”，袁靜芳分類法以及杜亞雄按照音樂形態進行分類為代表的分類方法，除了體現當代學者的治學精神，也是當代文化“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體現。對于知識的探索是永無止境的，對于學科的構建發展也是每一代音樂人的職責。同時，把這些分類法運用到實踐中，才能真正地把“治學”和“育人”結合起來，把文人音樂、宗教音樂、宮廷音樂和祭祀音樂也適當地教授給學生。只有這樣，我國的傳統音樂才能更加向前發展。

（作者單位：陜西省渭南師范學院音樂舞蹈學院）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