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AC與藝術品市場

艾洛

這幾天世界頂級藝術品市場之一FIAC在巴黎的大皇宮舉辦，一時巴黎又是人頭攢動，藝術界人士紛紛來此。身居海外的留學生可能會覺得這個離自己太遠，但其實藝術品收藏不僅有趣，“經營”得當還可以為自己帶來不少收益。

藝術品收藏可以從市場和非市場兩個領域來談。藝術品市場可以說既透明又混亂，透明之處在于，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很清晰，一級市場就是拍賣行、畫廊和藝術博覽會，拍賣行當然有著名的佳士得、蘇富比等，而畫廊就數量更為龐大，例如著名的高古軒等畫廊，在這些地方購買藝術品相對較為透明。如果是中國藝術品，在歐洲拍賣行經常可以比國內低不少的價位拿到東西，比如我一個在北歐的中國朋友專門收藏鼻煙壺，這種雜項在歐洲市場會出現很低的價格，再比如玉器歐洲的價格也相對較低。可能有的人會有疑問，對于古玩玉器類的東西，鑒真就成了很大問題，許多收藏者剛剛入行的時候“眼力價”還不夠，總要交不少學費，而外國大拍賣行真貨的比例相對來說較大，還比較讓人放心。

與古玩相比，藝術品市場的情況更好一些，仿冒品的比例相對更小得多，基本能通過鑒定的都可以讓人放心。但凡事無絕對，前些年就出現過馬克斯·恩斯特作品的贗品丑聞，當時著名的恩斯特研究者SPIES還因為給這些贗品做過真品證明而陷入官司，他收取了高額的鑒定費，因而被懷疑參與了這一起仿冒事件，最后大巴黎的高等法院判定他有錯漏，需要支付高額賠償。但這樣的事件相對較少，當然，收藏者還是應該熟悉自己收藏的領域，對相應的藝術家和時期有所研究必不可少。

如果還是心有疑慮，不妨投入另一片更廣闊也更有意思的領域：當代藝術的收藏。從藝術史角度來說，要定義“當代藝術”簡直難若上青天，但如果我們是談收藏，可以簡單將之定義為現在還在世的藝術家或者剛剛去世不久的藝術家，這些藝術家的作品往往托付給特定的畫廊或畫商代理，這里我們就必須談談藝術品收藏涉及的第二個重要機構，畫廊。每個畫廊會代理一批藝術家，而一個藝術家一般只由一個畫廊代理（否則畫廊會難以控制藝術家作品的價格），畫廊和藝術家的分成基本是五五開，如果是大牌藝術家，畫廊抽成會少很多，這一項費用叫做“代理費”，比例大小全看畫廊與藝術家之間的關系和博弈。就像拍賣行要收取的費用一樣，這項費用難以避免。

近年來，有些中國藝術家的畫作很難買到，這一點隨著中國當代藝術在全球的熱賣而變得明顯，許多藝術家的作品市場上大家都知道一定會漲到相應的價位，所以現在藏有這些藝術家作品的機構和個人就不會馬上出手，這也是現在藝術品收藏的一個趨勢，大家越來越趨向于長線投資而非短期操作。但面對這種情況，想要獲得某些作品的收藏者該怎么辦？這時候就需要私人買手。私人買手可以幫助聯系這些藝術家或者從另外一些渠道獲得相應的作品，比如現在熱賣的某些中國藝術家，在中國的拍賣市場和畫廊根本拿不到他們的作品，但在歐洲市場有時會流出某些作品，或者某些歐洲藏家會希望出售他們手頭的這些作品，這跟近年來歐洲經濟較為疲軟有關，不少機構和個人需要資金，他們等不及三五年后的利潤，必須現在出手一些作品獲得周轉資金，這時候和這些機構或個人有聯系的私人買手就可以用正常的價格獲得這些作品。比如說現在很火的藝術家L，他的作品Z系列目前售價大概是200萬一幅，但因為市場預期幾年后可以漲到400萬以上，所以現在在中國市場如果要拿到這個系列的作品，價格不會低于400萬，而在海外市場反倒可能可以用200萬的“現價”拿到。最后個人買手當然需要抽成，但藏家可以用低得多的價格拿到想要的東西，依然誘惑巨大。

當然，這種高價的藝術品不是一般留學生可以涉足，但要獲得有意思的收藏，其實還有一個相對便宜的途徑：直接去藝術博覽會或者看展。有些展覽的作品是可以購買的，如果你在這些展覽上看到了心儀的作品，可以直接和藝術家本人交流（一般藝術家會到場）。這樣的方式往往可以建立長期的關系，這樣收藏也成了一種交往，不僅是收藏者和藝術品的交往，也是收藏者和藝術家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