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從前也是小孩模樣

翁翁翁

蔣小天被送到季家時才九個月大。當時季晚晚四歲了，對于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弟弟，季晚晚很快發覺蔣小天似乎奪走了爸爸的所有寵愛。

最終，連媽媽也受不了了，跟爸爸大吵了幾次后，他們離婚了。那天，父親一只手抱著蔣小天，一只手硬拖著季晚晚離開了家。

季晚晚恨透了蔣小天，他盜走了她幸福的家！蔣小天學會走路后，天天跟在她身后。她趕他、罵他，他還是對她笑著，喊著“姐姐、姐姐”。

雖然蔣小天比季晚晚小，但是他天資聰穎。季晚晚上六年級時，蔣小天也因成績優異連連跳級，和她成了同班同學。季晚晚真的想不通，憑什么他那么幸運？在學校里，她不允許蔣小天叫她“姐姐”，也不許他跟她一起上學回家。

一次課上，蔣小天站在講臺上朗讀他寫的作文：“我的姐姐總說她討厭我，可我依然很愛她，就像我真的很愛我的爸爸。等我長大了，我要像《海賊王》里的路飛一樣，強大到可以保護他們。”季晚晚聽著聽著，忽然覺得臉頰滾燙滾燙的。

中考那年，蔣小天考上了重點高中，而季晚晚的成績卻很差。季晚晚執意出去打工，不肯再上學。

上了高中的蔣小天突然明白了姐姐的“討厭”是什么意思，他開始沉默了。父親察覺出來了，對季晚晚說：“你作為姐姐，要多關心他。”“又沒有血緣關系。”季晚晚回頭時，恰好看見蔣小天杵在原地。“你……不是我姐姐？”蔣小天怔怔望著她，又看向父親，“你也不是我爸爸嗎……”

原來，那年父親撿到了被丟棄的蔣小天。當他看著父親時竟然朝著父親微笑。父親當時動容了，這是他與這孩子之間的緣分啊。

次日早上，班主任打電話說蔣小天沒去學校。季晚晚忽然慌了，她去了幾個地方，可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當季晚晚跑到火車站，她終于看見了蜷曲在椅子上的蔣小天。

她慢慢地走過去，“蔣小天，回家吧。”他聲音沙啞地說：“我知道你討厭我。”季晚晚怔了一下，說：“我那么討厭你，卻從沒把你趕出這個家，因為沒有你，它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季晚晚感覺眼眶熱熱的。“你以前在作文里寫過，等你長大了，要像《海賊王》里的路飛一樣，強大到可以保護我們。”蔣小天聽完，哭了……

幾年以后，曾經夢想成為路飛般強大男人的蔣小天成為一名同樣強大的海軍。

蔣小天探親回家那天，季晚晚正在做飯，蔣小天給父親講出海時的奇遇。父親微笑著聽，說：“相信你的父親一定也像你一樣勇敢，一樣有擔當。”蔣小天突然沉靜下來，許久才說：“我的父親不就是你嗎？”身后傳來季晚晚的呼聲：“吃飯咯！”

秋天摘自《花火》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