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凝聚 匯流成河 大愛撐起生命的藍天

牟正華

2013年1月30日晚7時，中央電視臺新聞聯(lián)播以超時空的報道，播放出浙江省臺州市黃巖區(qū)上鄭鄉(xiāng)干坑村30歲的村民付學朋，依靠父母手控塑膠球維持7年的生命奇跡和近10多天全國微博傳遞大愛20余萬人次，引發(fā)全社會發(fā)起救助的感天動地的真實故事……

“噗、呃、噗、呃……”這是付學朋不同于常人的呼吸聲。在一間昏暗的木屋里，這個30歲的男人躺在床上。由于高位癱瘓，他肩膀以下的身體無法動彈，連自主呼吸都無法完成。

用力、松手、再用力——這是父母不停重復的動作。2013年1月27日早上，母親王蘭芹盤腿坐在床頭，用手擠壓著一只透明的塑膠球。“噗”的一聲，塑膠球里的空氣通過導管，流入付學朋被切開的氣管中，進入他的肺部，再“呃”的一聲被呼出來。

這個僅價值500元的簡易呼吸球，是從醫(yī)院里買來的緊急救護用品。在兒子癱瘓的5年里，王蘭芹和丈夫付敏足就這樣反復捏著。按照人正常的呼吸節(jié)奏，每分鐘擠壓十七八次，1小時是1000多次，一天是兩萬多次。

這對父母不敢有絲毫松懈，他們手捏的，是兒子的每一次喘息。

兒子的“呼吸”是一家人傾家蕩產(chǎn)也要換來的“奢侈品”

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呼吸機：一頭鎖住了父母的雙手，一頭拴住了兒子的生命。

這臺呼吸機其實是呼吸球，是個由塑膠材料制成的橢圓形球體，有兩個拳頭大小，一頭連著導管，按壓能使球體吸入空氣，再通過導管送出。

它雖然簡陋，但使用起來很有講究。父親付敏足說：“不能捏快了，兒子會嗆著，也不能捏慢了，兒子會憋著。”有時付學朋稍微挪動身體，導管就會從喉部的瘺孔中滑出，他馬上就會窒息，臉色開始發(fā)紫。

1月27日早上7點剛過，王蘭芹端著一碗大米粥走進屋。在浙江省臺州市黃巖區(qū)上鄭鄉(xiāng)干坑村，這戶農(nóng)家的5間木頭房子，從上個世紀70年代起再沒修葺過。

屋里除了兩張床，幾乎沒什么擺設。屋子中央的大床睡著兒子，旁邊的小床是王蘭芹和丈夫的。她走到兒子床前，一勺勺舀起粥來，拌著腌漬雪里蕻，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里。

床的另一側(cè)，65歲的付敏足緩慢而又有力地捏著呼吸球。由于使用得太過頻繁，這顆球舊得有點不像樣，破損的氣囊用膠布貼起來。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6顆呼吸球被用壞。

“噗、呃……”付學朋吃完飯，看向父親，用低微而緩慢的聲音說，“電視。”這幾乎是他獲知外界信息的唯一方式。小伙子喜歡看新聞頻道，理由是“只有這個，新鮮”。父親一手摁著呼吸球，一手摸出遙控器，床前立柜上的17寸彩電開始泛出熒光。

7年前，付學朋的世界遠不止一張床、一間老屋和一臺舊電視。那時，23歲的他是一家汽車4S店的噴漆工。由于初中畢業(yè)就到城里打工，他很快成為最年輕的“老師傅”，月薪達五六千元。這個孝順的兒子，還會把年終獎金全部交給父母。

“喜歡、亂逛。”付學朋一句一頓地回憶往事，“腳、閑不住。”兩個女兒相繼成家，小兒子也有了好工作。半輩子種田、做苦工的付敏足夫婦憧憬著未來，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

2006年3月18日晚上8點左右，付學朋開車載著同事回宿舍，被一輛轎車撞倒。幾天后，他在臺州市中心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醒來，醫(yī)生的診斷結果是“高位截癱，且不能自主呼吸”。

付學朋在重癥監(jiān)護室一住就是兩年。其間，付敏足和王蘭芹住在家屬休息室，白天把鋪蓋藏進柜子里，晚上拿出來鋪在椅子上，勉強對付一夜。王蘭芹甚至把電飯煲也搬到了醫(yī)院，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煮一餐飯。夫妻倆日夜堅守為的只是每天能見兒子一次，每次一個小時。“就這樣還得輪流，”大女兒付牡萍說，“只允許進去一個人。”

由于沒有找到事故發(fā)生時的監(jiān)控錄像，交警隊無法查明到底誰闖了紅燈，責任也無法認定。2009年，當?shù)胤ㄔ鹤罱K判決付學朋和轎車司機平均分擔過錯責任，付學朋獲賠48萬多元。

但付家早已被榨干了。家里的農(nóng)田無暇耕種，父親也不再外出打工。夫妻倆靠借債和每月100多元的低保過活。2008年4月，他們背著幾十萬元債，不得不讓兒子出院。

兒子的“呼吸”是一家人傾家蕩產(chǎn)也要換來的“奢侈品”。癱瘓最初兩年，付學朋偶爾還能支撐半小時的自主呼吸。一場重感冒過后，他的呼吸就完全依靠外力了。

這家人支付不起價值二三十萬元的呼吸機，也掏不起每天一兩千元的住院費用。醫(yī)生教了他們一個笨辦法——按壓簡易呼吸器。這種簡易呼吸器呈球狀，一端有氣管連接到喉管，全靠不停捏動才能幫助呼吸，原本用于應急救護。然而，付敏足和王蘭芹硬是將它變成一臺永不停歇的生命啟動器。

參與這場呼吸接力不只是一家四口，包括親朋好友都來幫忙捏呼吸球

這是一場漫長的接力：一頭是全家人甚至包括親朋好友永不停歇地按壓，一頭是付學朋一口又一口地大力呼吸。“這個是能救命的球，那時候一家人什么都不做了，輪流捏球。”付學朋的舅舅王六兵對記者回憶。付家夫婦和兩個女兒守在付學朋床前，輪流為他擠壓呼吸器。此外，還需要給他喂食、翻身、吸痰、倒尿袋，“誰累得實在受不了，才會叫下一個來頂上。”

山里的下半夜寒氣很重，二姐付牡飛記得，捏皮球時，自己的雙腳常常凍得失去知覺，不得不用棉被裹住。但她發(fā)現(xiàn)，父母從來不這么做。因為“暖和容易睡著”，他們不敢冒險。

整整7個月，付學朋的呼吸就依靠這種人工擠壓。此后，在兩個姐姐因需要照顧孩子而相繼離開的日子里，父母依然守在他的床頭。他們說不出什么勵志或安慰的話語，只是用不斷捏呼吸球的動作，守護著兒子的生命。

夏天，王蘭芹一天要給兒子翻四五次身。家里唯一一臺電風扇，就懸在付學朋頭頂上。冬天，她早早拆洗好被褥，把兒子身下的木床鋪得厚實松軟。由于長期按壓，這位母親雙手拇指的第二關節(jié)嚴重受損，她不得不把呼吸球放在床上，用手掌按壓代替手指擠捏。付牡飛覺得，是父母給了弟弟希望。他開始看很多喜劇片、小品，對抗消沉的情緒，偶爾也和家人開開玩笑。endprint

事實上，參與這場“呼吸接力”的人不止一家四口。舅舅、叔叔、堂弟、姐夫、鄰居……甚至包括付學朋的同學好友，許多人都來幫忙捏呼吸球。

“這是因為大家都喜歡他。”付牡飛說起弟弟依然自豪。她說在醫(yī)院里，弟弟對每一個醫(yī)生護士微笑，從不抱怨。這個年輕人能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即使躺在厚厚的棉被下面，被帽子遮住半個腦袋，只要有人和他說話，他也一定會把頭努力轉(zhuǎn)過來，眼神專注地看著對方。

2008年年末的一天，付學朋的小叔在電視上看到，有人用自行車輪圈自制電動呼吸器，馬上找到了侄女婿周國軍。

這位模具制造出身的男人，找來輪圈，反復試驗。“不行，電機太快，轉(zhuǎn)速滿足不了每分鐘17到18次的呼吸頻率。”這個巧手的漢子又琢磨著，要用齒輪調(diào)節(jié)轉(zhuǎn)速。一家人兵分三路，尋找合適的齒輪。

周國軍直到現(xiàn)在也忘不了那天的場景。幾萬平方米大的舊零件市場，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齒輪。他和妻子挨個攤位問過去，心情近乎絕望。

“可能是奇跡。”周國軍說，他們無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葫蘆狀的減速器，一頭接上每分鐘1500轉(zhuǎn)的電機，另一頭就能傳送每分鐘17到18轉(zhuǎn)的速度。

一臺收音機大小的電機連著小葫蘆狀的減速器，再接上不到一米長的活塞連桿，焊上鐵片，只要連通電源，這臺機器就能按照呼吸的頻率，擠壓掛在墻上的呼吸球。

“激動啊！”周國軍掄圓了胳膊，比劃著這臺價值不過百元機器的運行原理，“不是錢的問題，是救命。”當這臺簡易呼吸機第一次為付學朋服務時，母親親手連好呼吸管，姐姐緊緊抓著他的手，姐夫啟動開關。幾乎就在電機轟鳴聲傳來的一瞬間，付學朋的氣管里就擠入了一絲新鮮的空氣。他張張嘴，露出無聲的微笑。在場的家人卻哭了。

寧靜的夜晚，山寨呼吸機噪聲大得鄰居都聽得到，但沒有人抱怨

如今，延續(xù)付學朋生命的，一頭是姐夫自制的山寨呼吸機，一頭是用來急救的簡易呼吸球。4年多過去了，電機所在的木板凳早已被黑色的機油浸透，連同板凳下的一塊地板，也是漆黑一片。

平時，王蘭芹和付敏足不舍得啟動這臺山寨呼吸機。這對只有低保收入的夫婦，負擔不起每月200多元的電費。他們更擔心機器開得太久，會磨損甚至壞掉。當白天父親去種水稻、紅薯時，母親還是不停地捏著呼吸球，直到晚上睡覺前父親替補。這對質(zhì)樸的父母說不出自己堅守多年的原因，只是說：“就磨吧，能磨到什么時候就是什么時候。”

即便是這樣，他們?nèi)匀徊荒芩卜€(wěn)覺。一方面，每夜三到四次，夫婦倆要起床給兒子吸痰；另一方面，這臺電動呼吸機的噪聲大極了。看電視時音量要調(diào)到最大，堂姐在隔壁的二樓睡覺，也能聽到響動。當夜里靜下來時，左右前后的鄰居都能聽見，可沒人埋怨。

“沒辦法。”王蘭芹說。她說話快，聲音很大，臉上總掛著好脾氣的笑容。面對來探望兒子的人，她不問是誰，一律道謝。

付學朋深陷在那張床里。“其實，那個舒服。”他朝電動呼吸機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努力地吐著字，“穩(wěn)定、一些”。有時母親手重了，他偏過頭，發(fā)出被嗆到的聲音。有時父親動作慢了，他就吐舌頭，表示憋悶。

1月26日晚上，康復之家醫(yī)療器械連鎖浙江分公司一位經(jīng)理前來，看著這臺簡易的機器，半天說不出話。這位專業(yè)人士把一個血氧測量儀加在付學朋手指尖。儀器面板上，鮮紅的數(shù)字“98”跳動，表示被測量人的血氧含量正常。這意味著，付學朋的呼吸，被維持得很好，無論是靠父母手捏呼吸球還是靠運轉(zhuǎn)簡易呼吸機。

這位經(jīng)理承諾，醫(yī)生不久后就會來為付學朋診治，評估他的身體狀況，并送來真正的醫(yī)用呼吸機——不上機油、不用擠壓呼吸球，更不會發(fā)出隆隆巨響的聲音。

“那時你們都能睡好了，大叔。”他攥住付敏足的手。此外，不少人為這家人奔走募捐。有人在微博上發(fā)帖，募集了10萬余元捐款；有人驅(qū)車越過十八彎的山路，送去年貨。

一直很平靜的付學朋有些激動，“還有、希望、謝謝”，他反復說。

盡管已經(jīng)在病床上躺了7年，甚至連抬手的動作都沒再做過，但他覺得，當年噴漆的技術“還在手上，能、感覺到”。如果還能站起來，這個30歲的年輕人想親手抱一抱小外甥，想跟著姐姐、姐夫去城里逛逛，最想的還是能繼續(xù)工作，兌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的承諾：“爸媽你們少干點活兒，我能養(yǎng)家了。”

他已經(jīng)5年沒有走出這間木屋了，甚至不記得自己的模樣。翻開舊影集，其中的付學朋，時而趴在巨石上，時而站在陡崖邊，眉毛濃密，眼睛閃閃發(fā)亮，十足不安分的模樣。

1月27日晚上，母親在廚房里切著冬筍，舅舅、舅媽圍著火盆取暖，兩個外甥尖叫著追逐打鬧。晚飯出鍋，王蘭芹照舊誰也不問，徑直盛一碗，端到兒子床前，柔聲問道：“阿朋，吃面不？”

一旁，父親正用那雙關節(jié)早已變形的手，努力地為他捏著呼吸球。屋里飄蕩著母親的油煙香和父親的泥腥氣。付學朋就這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世間的氣息。

大愛撐起生命的藍天

浙江省臺州市黃巖區(qū)上鄭鄉(xiāng)干坑村依靠“山寨呼吸機”維持生命的付學朋家庭，引起了省內(nèi)外眾多媒體的關注。許多人也表示要用實際行動幫助他們。

付學朋出事以來，當?shù)貐^(qū)、鄉(xiāng)兩級政府十分關心這一家人的生活，給予了相應的醫(yī)療救助、托安養(yǎng)補助，并于2007年12月把他們一家列入農(nóng)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戶。2007年以來的5年時間里，老付一家接受了當?shù)卣t(yī)療救助17057元、低保金38052元、托安養(yǎng)補助15300元、慈善救助5000元以及當?shù)卣磕甑母黝愇繂柦?000元。去年，當?shù)貑印懊利愢l(xiāng)村”建設，鄉(xiāng)政府為老付夫婦安排了村里保潔員的工作，以保障老付全家正常的生活開支。供電部門了解情況后，于去年給老付家安裝上了單相峰谷電表，為他家節(jié)省了近一半的用電支出，這在上鄭鄉(xiāng)所有農(nóng)戶中是唯一的一家。

“政府也給予這個家庭一定的幫助。”黃巖外宣辦主任喻益杰在接受中新網(wǎng)記者采訪時說道，干坑村村政府為付敏足一家辦理了低保戶，每人每月280元。另外，該村政府還為付敏足夫婦安排村里“保潔員”的工作，一年可以有6000元的收入。中國殘疾人聯(lián)合會也會在逢年過節(jié)時給付敏足一家發(fā)送補貼金及生活用品。再加上社會上也陸續(xù)有愛心人士捐資幫助這個家庭。endprint

“這夫婦倆實在很辛苦，但他們對待孩子那種不離不棄的精神也著實感動世人。”喻益杰告訴記者，“他們守著那1%的希望，做出了100%的努力，這份感動不是言語能夠表達的。所以，我也想借機呼吁廣大的社會群眾，能夠給予這個家庭一些幫助，凝集起社會的正能量。”

愛心捐款源源不斷匯入賬戶

在付學朋那間不足20平方米的臥房里，擠滿了前來探望他的黃巖義工和好心人。臥室的門墻邊堆滿了人們送來的油、米和保健品，付學朋之前睡的木板床也換成了新的多功能病床。

“新床睡著很舒服，謝謝這么多善良的人。”付學朋吃力地說。新床是臺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捐贈給他的。近兩天，杭州康復之家呼吸機公司還將給付學朋安裝上新的呼吸機。

1月25日，上鄭鄉(xiāng)全部大學生村官為付學朋家庭捐款。臺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醫(yī)生也托人送去500元現(xiàn)金；

當?shù)仵U某等5位好心人專程趕到付學朋家，捐助了5000元；

共青團黃巖區(qū)委和區(qū)青年企業(yè)家協(xié)會代表送上5000元慰問金；黃巖慈善總會送上5000元救助金；

1月27日，黃巖區(qū)兩大慈善組織，黃巖義工協(xié)會和黃巖慈善義工分會來到付學朋家，送去慰問金5000元；

新浪微公益“薛蠻子”發(fā)起博友捐款，短時間內(nèi)募集到11多萬元；

目前，付學朋家庭已收到社會各界人士捐款20多萬元，捐款數(shù)額仍在不斷增加。

政府、企業(yè)、社會機構攜手，譜寫生命之歌

付敏足家的新聞報道后，當?shù)卣忘S巖區(qū)主要領導也來到付學朋家里看望他。上鄭鄉(xiāng)政府工作人員還幫付學朋辦理了一張愛心捐助銀行卡，一天之內(nèi)，付敏足的手機里便收到了十多條捐款短信。

1月25日，黃巖區(qū)供電局承諾，將跟老付一家結對，老付家的電費將全部由供電局職工捐款支付；

1月26日，黃巖義工協(xié)會在新浪微博、中國臺州網(wǎng)、《今日黃巖日報》發(fā)布《倡儀書》，呼吁社會愛心人士為付學朋捐款；

1月26日晚上，山東煙臺義工葛香君，主動與黃巖義工協(xié)會三心聯(lián)系，索取付學朋的病歷，表示將組織“順勢醫(yī)學”研究團隊專家會診，如果可行，將給付學朋實施免費救治。27日，黃巖義工協(xié)會會長鐘秀根再次到付學朋家，拍攝付學朋病歷及CT片傳到山東。

1月28日晚，上海胸科醫(yī)院呼吸科陳嘉祿主任醫(yī)生給小付會診。陳教授檢查后發(fā)現(xiàn)付學朋重度營養(yǎng)不良，存在水腫現(xiàn)象。他讓老付夫婦給小付吃些肉皮、雞蛋補充蛋白。陳嘉祿主任詳細詢問老付是怎樣給兒子做飯的。老付說，早上是泡飯，中午是面條，由于家里經(jīng)濟狀況不好，肉類也很少給小付吃，基本上以蔬菜為主。陳教授提醒：付學朋氣管插管有破損需更換，且營養(yǎng)不良需多吃魚肉等蛋白含量豐富的食物補充。

1月29日，中國臺州網(wǎng)網(wǎng)友和章氏傷科醫(yī)院專家趕赴上鄭鄉(xiāng)，送去了慰問品、年貨、常用藥，并組織醫(yī)療專家給付學朋做全身檢查。

1月29日14時，呼吸機捐贈方杭州康復之家醫(yī)療器械連鎖根據(jù)愛康國賓昨日邀請的專家診斷數(shù)據(jù)，選取了美國進口飛利浦偉康呼吸機。品牌代理商北京泰士特商貿(mào)公司主動提出與康復之家共同捐獻。

1月29日16時，臺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療救助專家小組帶著簡易呼吸機等設備前往上鄭鄉(xiāng)干坑村，將付學朋接到醫(yī)院進行常規(guī)身體檢查、更換器官套管，并進行必要的治療。

黃巖衛(wèi)生局負責人表示，臺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將把付學朋接到醫(yī)院，免費為其更換破損的呼吸導管，并做全面體檢。19點15分，付學朋已順利到達臺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醫(yī)生正開始對其做全面檢查，并準備更換氣管導管。20點10分，臺州第一人民醫(yī)院醫(yī)療小組成功對付學朋的氣管導管進行更換。

1月30日16點半，愛康國賓帶著上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骨科主任王秋根教授啟程趕赴黃巖，在當?shù)蒯t(yī)生的陪同下，換上隔離服進入重癥監(jiān)護病房查看付學朋的情況。

我們會永遠記住這些好心人

1月27日，付敏足將自己家養(yǎng)的一頭肥豬殺掉，準備好好過個年。除了留下小部分豬肉自家過年外，付敏足將大部分豬肉都送給了多年來關心和幫助過他們的親戚和鄰居。

“也沒啥別的東西回報他們，我們自家養(yǎng)的豬，代表我們一點心意。”付敏足說。

1月28日下午5點多，上海胸科醫(yī)院呼吸科專家陳嘉祿來到付學朋家進行診治。躺在病床上的付學朋說，他現(xiàn)在重燃了生活的希望，他盼望著醫(yī)生能給他做手術。

付學朋的父親付敏足則細心地記下了每一筆捐款。“這么多好心人為我們捐款，我們很感動，雖然不認識他們，也沒有償還的能力，但是我們還是要記下每一個幫助我們的人，他們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感謝這么多好心人，他要把這些錢都拿來為兒子治病。”付敏足說。

目前，來自社會各界的關愛仍源源不斷地涌入這個不幸的家庭。付學朋的母親王蘭芹說，社會的關愛讓他們二老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他感謝好心人，也盼望兒子真的能出現(xiàn)生命的奇跡。

一戶樸實的山區(qū)人家，一對年近古稀的老人，當別家的老人都在享受安逸的晚年生活時，這對夫妻卻只能每天守在癱瘓兒子的病床前，24小時輪流不停地手捏呼吸球。停歇3分鐘，兒子就會終止呼吸，停止生命。

“兒子雖然不能自己呼吸了，但是他還是清醒的，我放棄不了。”當王蘭芹噙著淚水說出這句話時，語言雖然樸實，但讓人深深地感受到母愛的偉大。

也許付學朋不一定能出現(xiàn)生命的奇跡，但是依靠一臺簡易的“山寨呼吸機”，依靠兩個老人7年來的堅持，付學朋能將生命延續(xù)到現(xiàn)在，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奇跡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家庭經(jīng)歷的生命嚴冬，讓人感受到父愛有多沉，母愛有多重。就像是許多網(wǎng)友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最可愛的人，是最美麗的父母。

而社會各界人士的關愛同樣讓人感動。付敏足雖然很細心地記下了好心人給他們的捐款，但是正如他后來所說：“許多陌生人捐錢給我們，已經(jīng)無法統(tǒng)計了。”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所有幫助過付學朋家庭的人，無論是否留名，我想他們的內(nèi)心一定是愛意涌動的。他們也是最可愛的人。

這么多好心人的幫助，我想至少能讓這個家庭往后的歲月減輕許多壓力。我們也為這個家庭祈禱和祝福，同時希望這股正能量能夠繼續(xù)傳遞。對于這個貧困的家庭來說，只有愛才能撐起他們生命的藍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