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利
[摘 要]儒學在東漢得到很大發展。東漢初幾位皇帝都好儒學,經過他們的重視與提倡,宮中形成了崇儒重教的風氣。東漢地方官員也主動通過各種措施促進儒學發展。東漢提倡聚眾講學,儒學大師們的授徒活動也極大地影響了社會的重儒風氣。
[關鍵詞]儒學;東漢;發展
儒學在漢代的發展與政治密不可分。西漢初,百廢待興,劉氏曾以黃老治天下,儒學處于調整集聚的階段,至漢武帝重儒而一舉成為官方的統治哲學,儒學與政治有機地結合了起來。東漢的統治者繼承的正是這“霸王道雜之”的統治術。
一
漢光武帝劉秀本人即好儒。王莽天鳳年間,劉秀曾到長安“受《尚書》,略通大義。”天下尚未平定之時,即有“賊檄日以數百,憂不可勝,上猶以余間講經藝”[1]。之舉。劉秀所倚勢的南陽地主集團多儒士,故后世史家稱光武開國“諸帥皆有儒者氣象”。[2]劉秀建國以后為改變新莽以來典文殘落的局面,開始大規模的經籍搜求工作。定都洛陽時,“其經牒秘書載之兩千余輛。自此以后,三倍于此?!盵3]建武五年冬,光武帝又在開陽門外興建太學,大量儒學人才被政府所延攬。劉秀又增設“明經”一科,親自提拔儒學人物,主持經學辯論。(1)
東漢明帝劉莊尤好經學。劉莊“十歲能通《春秋》,后師從博士桓榮學《尚書》?!盵4]明帝又下詔設立“四姓小侯學”,為四家外戚設五經師。從而形成自皇太子諸王侯及功臣子弟,莫不受經的局面。明帝經常蒞臨太學,并曾主持講論經義的大會,并曾親自編寫《五家要說章句》。
東漢章帝劉炟也好儒。建初四年,章帝組織今文、古文兩派經學大師與史臣班固等十二人召開白虎觀會議,天子親自裁決,歷時期月乃罷。令班固將會議的奏議整理成書,即《白虎通義》?!栋谆⑼x》于以前儒家內部紛爭的諸問題給與官方的最高解釋,章帝本人也充當了儒學問題最高裁決者的角色。
經過東漢初幾位皇帝的重視與提倡,宮中已經形成了崇儒重教的風氣。和帝劉肇時,“自左右近臣,皆誦《詩》、《書》?!盵5]安帝劉祜時,鄧太后又于宮中開辦女學,以班昭授講,近臣宮女莫不受讀。安帝并曾親自到曲阜主持祭孔與講經活動。順帝劉保亦曾封賞六十歲以上的儒者。這種一脈相承的提倡與推崇,使儒學不斷在地方得到推廣。
二
東漢時期儒學在地方的推廣由地方官員和民間儒士兩種人來進行。從光武時起,地方官員即通過各種措施促進儒學發展。衛颯任桂陽太守時“修癢序之教,設婚姻之禮,期年間,邦俗從化?!比窝訛槲渫兀白赞蚴纷訉O,皆令詣學受業,復其徭役?!盵6]李忠任丹陽太守,“乃起學校,司禮容,春秋鄉飲,選用明經,郡中向慕之?!盵7]會稽太守張霸專章向朝廷舉薦學行兼優的士子,并將有學行者全部擢用,以致“郡中爭厲志節,習經者以千數,道路但聞誦聲?!盵8]南陽太守鮑德、東海相宗叔犀、陳留太守陳子福、會稽太守第五倫、山陽太守秦彭與羊遂亭長仇覽等,都有禮遇儒生,修繕學校的政績。同時,地方官竭力推行儒家的道德標準。首先是倡導行孝,表彰、舉薦和擢拔孝子。汝南的孝子蔡順先后受到兩任太守韓崇與鮑眾的擢拔舉薦。許昌陳紀則受到豫州刺史的大力表彰。其次是提倡“禮讓”與“節儉”。章帝時中牟縣令魯恭以禮讓的道德規范教化屬吏和百姓,使為田產歸屬而紛爭不已的百姓“皆退而自責,輟耕相讓?!盵9]南陽太守王暢在“帝鄉”南陽貴戚眾多、奢靡成風的風氣下,故意傳布衣,用破車馬,以糾正時風。通過勵學與教化而使風俗淳厚是地方官大力興儒的目的,這些舉動也同時擴大了儒學在全國范圍的影響。
三
并非以官員身份而聚眾講習儒學者也對東漢儒學的傳播起了重要作用。儒家對人生意義的解答和對社會的終極關懷是其生命力的強大本源,經過西漢百年多的發展,東漢聚眾授徒早已成為了普遍的傳授儒學方式之一。《后漢書?儒林傳序》稱:“自光武中年以后,干戈稍戢,專事經學,自是其風世篤焉。其服儒衣,稱先王,游庠序,聚橫塾者,蓋布之于邦域矣。若乃經生所處,不遠萬里之路,精廬暫建,贏糧動有千百,其耆名高義開門受徒者,編牒不下萬人?!x者仁義,所傳者圣法也。故人識君臣父子之綱,家知違邪歸正之路?!?/p>
當時影響大的名儒有鄭興、馮豹、魏應、樓望、牟長、曹褒、周磐、張楷、馬融、鄭玄、姜肱、桓典、李膺、檀敷、郭泰、張興、宋登、延篤等。其中牟長有弟子萬人,樓望有生徒九千,宋登亦有弟子數千。儒學大師不僅生徒眾多,而且多有慕名遠道而來者,如張楷,其徒眾從各地前來,已達到“車馬填街”,徒從無所止的程度。張楷字公超,隱居于弘農后,“學者隨之,所居成市,后華陰山南遂有公超市。”[10]儒學大師們的授徒活動極大地影響了社會的重儒風氣。
參考文獻:
[1]《東觀漢記》,吳樹平校注本,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9頁。
[2]趙翼《廿二史札記》,卷四,“東漢功臣多近儒”,北京,中華書局,1984版。
[3]《后漢書》,卷七十九,《儒林傳》。
[5]《后漢書》,卷二,《明帝紀》。
[6]《后漢書》,卷四,《和帝紀》。
[7]《后漢書》,卷七十六,《循吏傳》。
[8]《后漢書》,卷三十六,《張霸傳》。
[9]《后漢書》,卷二十五,《魯恭傳》。
[10]《后漢書》,卷三十六,《張楷傳》。
基金項目:本文為2012年度國家哲學社會科學青年基金資助項目(12CZS067)、2013年度內蒙古哲學社會科學青年基金項目(2013C111);2011年度內蒙古科技大學創新基金項目(2011NCW024);2011年度內蒙古科技大學創新基金項目(2011NCW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