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林
爺爺是抗戰老兵
李樹林
國家將9月30日設立為烈士紀念日,爺爺頗感欣慰。他從一個小盒子里拿出幾枚珍藏了數十年的軍功章,說:“緬懷烈士,不能忘記歷史呀。”爺爺說他年輕時,一次幫家里買米丟了錢,那時候的日子非常苦,丟了錢一家人要挨餓,可不是小事情。為了躲避挨打,爺爺離開家鄉參加了抗日隊伍并多次榮立戰功。爺爺說,有一次在一個縣城和鬼子交火時,一幢房子被炮彈炸塌,把他埋在廢墟下,等從磚頭瓦片里爬出來時,部隊已撤離。鬼子又上來了,爺爺一口氣拼掉他們5個,自己也受傷昏迷不醒。爺爺說,那場和鬼子的戰斗打得太激烈,太悲壯!
抗戰勝利后,爺爺回到當年打鬼子的那個縣城安了家。一有時間,爺爺就到城外的山林里尋找戰斗足跡。前些年,縣里修建抗日英雄紀念碑,爺爺的足跡踏遍城外山山水水,幫助有關部門找到幾名戰友的墳墓,將他們的遺骸遷到烈士陵園……爺爺每年都要去看望他們幾次。現在爺爺年事已高,我們晚輩怕他有什么閃失,不放心他一個人外出,誰要有時間,誰就陪爺爺一起去抗日英雄紀念碑緬懷戰友。
有一次,我陪爺爺去抗日英雄紀念碑,出發時,爺爺頭戴泛黃的草帽,背起綠漆幾乎脫去一半的軍用水壺,揣上兩個饅頭,拄著木棍,就急匆匆地朝城外走去,好像要去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山很高,很陡峭,一級級階梯幾乎直上直下。爺爺越接近紀念碑,就越精神倍增,每登上一級臺階都說一句:“戰友們,我又看你們來了……”紀念碑高聳在萬綠叢中,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直指云霄,上面雕刻著戰士們與敵拼殺的英姿,一位小戰士面朝東方昂首挺胸,吹著沖鋒號。
爺爺動情地說:“你會聽到沖鋒號聲。”我深知爺爺對抗戰英雄的敬仰和崇敬。爺爺從背包里拿出一掛鞭炮,祭拜英烈。在“噼噼叭叭”聲中,爺爺讓我把耳朵側向紀念碑細聽,果真聽到沖鋒號的“嘀嘀嗒嗒”聲。我知道這是鞭炮聲在山谷回蕩產生的回音。但我更愿相信爺爺說的“戰友們在沖鋒”。
“我想他們呀,都是好樣的”,爺爺莊重地說,“后輩要牢記那段歷史,熱愛和平,反對侵略戰爭,捍衛祖國尊嚴!”
(編輯 孫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