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 劇

李松樟

聲音與言詞成為顫抖過的銅，埋進時間深處。有一種考驗叫做贊美，看它在明天或千年之后能否被沉默銹蝕成為軟綿綿的鐵，且有兩片不再講話的嘴唇。

當然不必悲哀。欲望常常是可以轉換的，如同窗外的雪，有人詛咒它的潔白，便化成黑色的泥濘，笑瞇著眼睛給蒼天看。懂得啞劇藝術的人，會拍出響亮的掌聲，那里便包含了你在臺上想說的所有話語。

顫抖過的銅，或許是某種樂器的一部分，被撇棄以至埋掉之后，可以傾聽頭上隔著厚土傳來的腳步聲音。有的腳步會停下來，狠跺幾下，那是渴望音樂的人表達感激與柔情的方式，也是一種語言。

臺下的啞劇屬于大眾，而且無人可以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