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懷念老戰友王零

□ 惲前程

深切懷念老戰友王零

□ 惲前程

王零同志是我的老戰友，他是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是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終生的革命戰士。他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為民族獨立解放英勇奮斗。新中國成立后，他投身教育事業，在蘇州組建中國人民革命大學，1952年12月調到上海復旦大學擔任領導工作。他重視培養國家建設的優秀人才，重視科技創新，為教育事業做出了自己的貢獻，成為杰出的教育家。

我認識王零是在1940年12月。他在鹽城新建的新四軍、八路軍華中總指揮部（簡稱總指揮部）作戰科任參謀。我從總指揮部直屬的特務團調總指揮部作戰科任參謀，從而認識了他。

皖南事變后，1941年1月20日，黨中央、中央軍委命令，在新四軍、八路軍華中總指揮部的基礎上重建新四軍軍部。原先在皖南新四軍軍部司令部作戰科工作的同志，從皖南突圍出來后，到了蘇北鹽城新四軍重建的軍部作戰科工作。在科長朱茂緒、副科長葉超領導下，我們進行了業務分工：王零分工負責3師的作戰業務，我分工負責6師的作戰業務。科長要求我們，對分工的師、旅、團的情況要做到了如指掌，對軍首長的指示要雷厲風行地辦理，辦完后必須向軍首長報告。

當時我們作戰科是在一個大廟（現鹽城泰廟）里工作，由于比較忙，經常有同志晚上加班。有時我和王零一起散步聊天，知道了他是安徽潛山人，了解到他從上學起到參加新四軍前后的經歷。他比我大兩歲，文化程度高，知識面廣，是我學習的榜樣。

我與王零在一起共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給我的印象卻是很深的。他工作積極，認真細致扎實；他抓緊時間學習，刻苦鉆研，能按時完成首長交代的工作和戰斗任務；他為人正直坦率，作風正派，與同志們和藹謙虛地相處。1942年4月，他奉命到華中黨校學習，10月回到科里，部隊機關要精簡，他便向科長提出愿到地方工作，經賴傳珠參謀長批準調到鹽阜區，后分到淮安縣2區工作。1943年春我調到江南工作，從此我們分別，后因通信困難失去了聯系，但我時常想念王零同志。

今年是王零辭世20周年，我作為他的老戰友，回憶起與他在新四軍軍部工作時的情景，有幾件事給我印象特別深，永生難忘。

合格的好參謀

重建新四軍軍部后，王零遵照科長的指示，按照業務分工及工作要求，對分管的3師的歷史情況、戰斗經歷和現狀，以及3師地區敵偽頑兵力分布、番號、指揮系統和敵據點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每次軍首長來作戰科查問3師某旅某團戰斗情況時，王零都能在地形圖上指給軍首長看，并能詳細地向軍首長匯報某旅某團的戰斗和歷史情況，還能提出自己的看法供軍首長參考，軍首長對他的工作表現多次表揚。

積極參與剿匪

1941年的蘇北鹽阜地區，土匪眾多，活動猖獗。當時，新四軍3師正在鹽阜地區開展抗日民主根據地建設工作，敵偽頑還派特務滲透土匪中，勾結和煽動土匪破壞抗日根據地的建設，襲擊我地方政府，殺害地方工作同志、群眾抗日團體頭頭、骨干和進步人士，還捕殺我軍小分隊和零星過往軍人。王零接到3師的報告，在詳細了解后向軍首長作了匯報。軍首長指示要3師派部隊清剿土匪，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鞏固抗日民主根據地建設。同時指派王零到7旅、8旅去，以便隨時掌握和了解清剿土匪的情況。期間，王零曾兩次回軍部向軍首長匯報清剿土匪的進展情況，提出他自己的一些工作思路。經過三個月的清剿工作，鎮壓了土匪和反動地主的武裝暴動，殲滅大小股土匪11次，肅清零星土匪百余人。王零也投入了戰斗，并遵照軍首長的指示，完成了任務。

投身反“掃蕩”斗爭

1941年7月，日偽集中17000余人，特制裝甲汽艇百余艘，于7月20日分四路進攻我鹽城新四軍軍部，企圖消滅我軍部和3師主力。為避敵鋒芒，新四軍主動撤離鹽城，跳出日偽軍的包圍圈。7月22日，敵占領鹽城，不僅撲空而且一無所獲。7月24日，日偽軍在鹽城郊外進行“掃蕩”，尋找我軍主力。軍首長在湖垛聽到鹽城西郊方向有密集的槍炮聲，就命令王零到鹽城郊區去看看，了解一下情況。王零在西郊找到了魯迅藝術學院（簡稱魯藝）的同志，得知魯藝與敵遭遇，魯藝院長邱東平犧牲，傷亡較大。他立即和魯藝的同志動員當地群眾，四處尋找魯藝學員的遺體并進行了掩埋，作了善后處理。王零處理完西郊魯藝的事情后，到南郊和北郊找當地百姓了解情況，后又到東郊找到抗大5分校，該校領導說：“同敵人打了兩天后，我們才利用夜晚撤出戰斗。”了解了詳細情況后，王零要抗大5分校向鹽城以東的南洋岸方向轉移，以避實擊虛，開展游擊戰，打擊敵人。處理完鹽城郊區的這些情況后，王零回到軍部向軍首長匯報了情況及當時處理的經過。

此時，日偽軍由建陽向東溝、益林方向“掃蕩”。陳毅軍長又命令王零到東溝去找7旅，命令7旅阻擊敵人，掩護軍部向陳集轉移。王零受命后帶了一名通信員夜間坐船向東溝前進，途中突遇土匪船向他們開槍，船工跳船下河，王及通信員也只好跳入河中向岸邊游，由船工帶回軍部，向軍首長報告船行途中遭遇土匪的情況。軍首長命令王零帶領一個班再去東溝。當他們的船行到河中又碰到土匪船，王零命令開火。因我們的機槍火力猛，將土匪船打跑。王零到東溝后找到7旅的同志，傳達了軍首長的指示。完成任務后，王零在返回軍部的路上又碰到土匪船向我開槍，王命令還擊將土匪船打沉，安全地回到了軍部。由于蘇中1師配合3師反“掃蕩”作戰，在蘇中發動攻勢，連克日偽據點多處，圍困泰州城。敵軍驚慌，急調“掃蕩”鹽阜地區大部分兵力趕回蘇中，對1師進行報復性“掃蕩”進攻。3師趁敵南調，對敵攻擊，除鹽城外，收復阜寧、陳集、八灘、建陽、東溝、益林、湖垛等地。經過一個半月的反“掃蕩”作戰，殲敵3000余人，粉碎了敵人的“掃蕩”。

參加程道口戰役

在日偽軍對我鹽阜地區“掃蕩”之際，國民黨的反共頭子韓德勤認為機會來了，派遣117師等部侵占我淮安、漣水、寶應的多處鄉鎮，派遣王光夏的第3縱隊（三個團）占領了我淮海區的程道口、史集等地，并以程道口為中心，控制大運河西側。陳毅軍長據此情況，為打破頑敵的進攻陰謀，決定發起程道口戰役：以7旅19團、軍獨立旅1團主攻程道口，令7旅20團、21團攻殲史集等地的守軍各一個營，令2師、3師各一部阻擊增援之敵。

戰斗前，軍長派王零到19團去檢查了解戰斗準備工作情況。王零下去后，仔細檢查了戰斗組織、破壞鐵絲網的工具、過深溝用的梯子、攻堅用的炸藥及炸圍墻的準備等工作，回來向軍首長匯報。軍首長決定10月20日下午5時發起總攻，王零返回19團隨團長行動。總攻開始后，各團突擊隊在火力的掩護下，用門板壓住鐵絲網，用木梯子過深溝，沖到圍墻邊。爆破組對圍墻進行了爆破，炸開了一個口子。團長指揮突擊隊沖進圍墻內，對敵展開攻擊，迅速攻占了東西兩個圍寨。第二天下午1時，部隊進攻大圍寨，戰斗至晚8時，除第3縱隊司令王光夏帶領殘部十余人從地道逃跑外，其余全部被我消滅，戰斗勝利結束。王零回軍部向軍首長匯報他隨突擊隊進行戰斗的情況，軍首長表揚他這次戰斗任務完成得很好。

我們分別后，一直到1953年才再次見面。那是我參加抗美援朝回國，到上海探親，聽說王零在復旦大學工作，我專程去看望了分別多年的老戰友，見面后親切交談。王零一直在復旦大學工作到離職休養，我們經常電話、書信來往，互相問候身體健康。他辭世后，我十分悲痛，讓我們永遠懷念他吧。

（編輯 韓鴻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