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的詩

劉禹

看報紙上一張貝克特的照片

懷疑？審視？諒解？

光著頭 保持著距離

保持寒冷的溫度

稍微有點緩和

瘦到骨頭要支出皮膚

支楞著大耳朵 接收到什么信息

那么愁苦 什么也別告訴我

胃真的在疼

但在目光的遠處

胃在那兒疼得越來越重

你越來越老

暖和的毛衣

普通的貂皮領子

衣服不太合適

像一個被抓住的間諜

什么也咽不下去 甚至氰化鉀

但頭發總是梳理得很整潔

一只眼睛總在陰影中

一根脖筋拉住下巴 不說話

屋頂上的散步者

在郊外生活，常有鳥群

在頭頂飛過

這是一種有益的打擾

它讓我從內心的灰暗中走出

在屋頂散步

并注意到季節的更替

黃昏的天空中，色彩一一地變換

我同時看到了很大和很小的東西

親密如一：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蟋蟀

有一天

當銀河流轉使地球的這里降下一場初雪

你注意到，那蟋蟀早已不再

徹夜鳴叫

秋天已經結束

你已很久不去屋頂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