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外一首]

⊙肖寒

夢境[外一首]

⊙肖寒

有人提著水走過去，也有人

走進一片矮樹叢，就再也沒有出來

有些鳥在眼前“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有些鳥從容地在視線里，飛來飛去

這一幕，有時令我不禁潸然淚下

有時，令我歡喜不止

我很少和它們說話

我們之間保持著巨大的安靜

秋風微涼，陽光透過葉片的縫隙

雨點一樣打在它們身上

它們的身體溫暖而膨脹

秋日之風，適合逃離和背叛

它們飛走時，我在另一座城市

我恍惚看見：一個人走出人群

荷花偏離池塘

只是

要想登上城市百里之外的

白云山，就要經過：田地、農舍、

不算寬闊的道路、稀疏的人群、

一座破廟以及數尊泥菩薩。

那是一個春天，野花開滿大地，

山頂滿是奔波的綠。

我在路上，行走。

我渴求一次完成，我渴求

在山頂建造一座房子，和幾種

熟悉的植物擠在一起。我偶爾

沾染它們的綠，它們偶爾

滿身掛滿我的粉。我們有足夠的

忍耐和堅持。我們從不打開窗戶，

我們只堅守我們自己的廣闊。

多好，一扇窗子，就能

關住肆意奔馳的心。

只是，

我還沒有活到

與這人世毫不相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