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在非洲

文/圖 _ 梁子

咖啡豆在非洲

文/圖 _ 梁子

有一件事我非常好奇，咖啡源自非洲，可是在非洲許多地區，特別是在小鎮和村莊，卻很少有人喝咖啡。走了一趟盛產咖啡的烏干達，這個問題基本有了答案。

在烏干達靠近肯尼亞邊境的Budadiri村，有不少咖啡農場。所謂的農場，不過是一些活得比較明白的人，早先圈了一大片閑置的土地，在其中種植了大量的咖啡樹，當然，還有能與咖啡樹相伴而生的香蕉樹、番石榴樹、菠蘿樹、波羅蜜樹、木瓜樹、油梨樹等等。

咖啡農場主Jaja Kate擁有幾十萬棵咖啡樹，每年9月至12月是咖啡收獲的季節，我跟隨他在咖啡農場里采摘咖啡豆。乍一看，這些熟透的咖啡豆像一顆顆小櫻桃，色彩很是誘人。再一問這些采摘咖啡豆的人，不是他女兒，就是他兒子。

“你怎么有那么多孩子？難道你種植咖啡樹很富有，就拼命地娶妻生子？”我開玩笑地問他。

“不不不，我只有一個老婆，她為我生了10個孩子。但事實上我一共有25個孩子，其他孩子大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或者他們的父母是我的朋友，有的是臨死前特意托付給我的，有的是目前病重，無法撫養孩子，就送到我這里來了。我送他們上學，而大一些的孩子已經畢業了，就幫我在農場干活。我們是一個大家庭，等我死了，這些樹都分給他們，他們就不會挨餓了。”

目前Jaja Kate種植的是上乘的阿拉伯咖啡豆，當然，這與這一帶的土壤和氣溫有關。因此，他很是得意。不過，問到他自己是否喝咖啡時，他卻說，只是偶爾喝，并不是每天的必需品。

“盡管咖啡豆源于非洲，喝咖啡卻不是我們從祖先那里繼承的嗜好，我們沒有烘焙技術，充其量不過是自己把晾曬好的咖啡豆搗碎了，加點開水喝。事實上，我們最喜歡嚼曬干的咖啡豆。在我們民族的訂婚和結婚儀式上，女方要給男方送上曬干的咖啡豆，用咖啡果實連接兩家人的心，這是我們的傳統習俗。”

這下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在當地，喝咖啡并不像在歐美國家那么盛行。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當地人以出售咖啡豆為生，哪兒舍得自己喝上好品質的咖啡豆呢？再者，人家嚼咖啡豆時也能體味到簡單又不失咖啡因香味的快感。

我有幸參加了當地人的訂婚儀式，儀式的最后一個項目，是女方家長將晾曬好的咖啡豆交到準新郎和他的親人們手里，然后大家一起有滋有味地嚼咖啡豆，分享喜悅，這也預示著這樁婚姻能夠和和美美地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