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精神與社會現實

彭高

[摘 要]烏托邦精神的產生緣于對社會現實的不滿，對于它可以從積極和消極兩個維度去解讀。該文主要探討了以下幾個問題：烏托邦精神的產生及流變；社會現實與烏托邦精神的關系；如何科學地對待烏托邦精神。

[關鍵詞]烏托邦精神；社會現實；科學對待

一、烏托邦精神的產生及流變

（一）烏托邦精神的產生

烏托邦思想作為一個正式概念始于1516年英國莫爾的《烏托邦》?！盀跬邪睢笔窃摃暮喎Q，也是作者虛構的社會組織之名。烏托邦的原詞來自兩個希臘語詞根，“ou”是“沒有”的意思（一說是“好”的意思），“topos”是“地方”的意思，合在一起是“烏有之鄉”之意。“烏有之鄉”的原義應是“世界上一個美好而又不存在的地方”。[1]

烏托邦精神的主要成因可歸納為以下兩個：一是對社會現實的不滿；二是對高于現實之理想社會的憧憬。這可以從莫爾的《烏托邦》中看出來，《烏托邦》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揭露了當時英國社會的種種弊端；第二部分展開了對烏托邦的全面描述。[2]莫爾把對美好社會的憧憬投射到烏托邦上。

（二）烏托邦精神的流變

由烏托邦的原義可知，烏托邦精神的本義是一種對未來理想社會大膽設想的空想精神。然而，在其流變過程中，學者們不同的理論視角造就了不同的流派。這些流派大致可分為以下兩類：

一類是空想派或消極派。比如，從莫爾、閔采爾的烏托邦思想再到17、18世紀英國產生的溫斯坦萊的空想社會主義、法國產生的摩萊里、馬布里的空想社會主義以及以巴貝夫為代表的空想共產主義，還有19世紀圣西門、傅里葉和歐文的空想社會主義思想。以上這些思想的形式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它們有一個共同的本質特征就是空想性。換言之，這些思想僅是因對社會現實不滿而產生的對未來理想社會的空想，而這些思想家只是提出了空想，而沒提出到達理想社會的有效路徑。

相反地，另一類則是理想派或積極派，其代表人物就是馬克思及其科學社會主義思想。在馬克思所處的那個時代，資本主義在全球居于主導地位。隨著工業革命完成，資本主義飛速發展，其弊端也日益顯露。為革除資本主義的弊端而達到更美好的社會，馬克思提出科學社會主義思想。那時的社會主義相對于資本主義也是烏托邦，因為它比資本主義更美好，但又并非實存。因此，馬克思提出的科學社會主義思想也可以說是烏托邦精神。但是，科學社會主義思想不僅有對未來理想社會的設想，而且還有達到這一理想社會的可行路徑。比如，用革命推翻資產階級專政，建立無產階級專政；廢除私有制，變革生產關系，發展生產力；加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等。相比于只提出對于未來的構想而不考慮該構想能否實現以及如何實現等問題的空想家而言，馬克思技高一籌。這在于他不僅提出了對于未來理想社會的構想，而且提出了實現這些構想的可行路徑。

二、烏托邦精神與社會現實的關系

烏托邦精神與社會現實有辯證統一的關系。具體表現如下：

（一）社會現實是烏托邦精神存在的基礎，烏托邦精神是對社會現實的反映

烏托邦精神的主要成因是對社會現實的不滿以及對高于現實的美好社會的向往?？梢哉f，社會現實的弊端是烏托邦精神存在的基礎。正因為社會現實有弊端，人們才不滿于現實，進而臆想摒棄了現實中弊端的美好社會，烏托邦精神便由此而生。換言之，烏托邦精神是對社會現實之弊端的反面反映。如果沒有社會現實或者社會現實無弊端，烏托邦精神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礎。

（二）烏托邦精神對社會現實具有巨大的反作用

烏托邦精神對社會現實的反作用主要是通過人的實踐活動來實現。因為烏托邦精神仍屬于認識的范疇。認識只有見之于實踐，才能對客觀世界產生作用。烏托邦精神對社會現實的反作用可以分為兩個方面：

1.積極作用

烏托邦精神的積極作用主要分為兩點：

一是當人們滿足于或屈服于社會現實和個人命運，不思通過個人努力而改善自身境況和社會現實時，烏托邦精神能激勵人們超越自我，通過自身努力而改善自身境況和社會現實。例如，正因為有社會主義信念和共產主義理想這種積極的烏托邦精神，革命先烈才能不屈服于命運和現實，勇于革命，最終取得勝利，建立新中國，從而開啟歷史的新紀元。

二是當社會現實不如人意或人們在社會現實中遭遇挫折時時，烏托邦精神能給人以精神慰藉。社會現實是殘酷的，難免存在弊端使人們不滿，或者人們也很可能會遭遇挫折。于是，人們就會產生不良情緒或對現實和人生失望，進而阻礙個人發展和社會進步。此時，烏托邦精神可以給人們以精神慰藉。因為烏托邦精神是一種對未來理想社會的設想，擁有了它，人們就可以在對美好未來的設想中暫時忘記現實的弊端和痛苦，或者因心向美好未來而依然滿懷希望地生活。[3]

2.消極作用

烏托邦精神的消極作用主要也分為兩點：

一是人們在烏托邦精神的激勵下通過個人努力改變自身命運和社會現實時，如果人們過于迷信烏托邦精神，就可能會導致自己的思想和行動嚴重超前于現實而遭遇挫折，使行動效果大打折扣。例如，中國過去的“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可以說也是在“跑步進入共產主義”這種烏托邦精神的激勵下進行的。最終，農村經濟和國民經濟嚴重受損，社會主義建設遭遇曲折。

二是當人們對現實不滿或在現實中遭遇挫折，在烏托邦精神那兒尋求安慰時，如果一味沉湎于烏托邦精神，僅僅只想獲得精神慰藉而不思進取。那么，個人發展和社會進步會嚴重受阻。換言之，烏托邦精神就像精神鴉片，適量能夠止疼，過量就會使人墮落。

三、如何科學地對待烏托邦精神

烏托邦精神既有積極作用也有消極作用。對待烏托邦精神，我們需要發揮其積極作用。具體要做到以下幾點：

一是當自己思想松懈，安于現狀或社會現實中有些事物不如人意而感覺自我力量渺小時，我們要心懷烏托邦精神，勇于挑戰和超越自我，通過自身努力，去改變自己的命運，改善自己的生活狀況，促進社會現實的發展。

二是在社會現實中遭遇挫折或因對社會現實不滿而產生痛苦感時，我們要心懷烏托邦精神，在對未來美好社會的設想中暫時忘記現實中的不如意之處、減輕痛苦感，或者心中保持對美好未來的向往和希望，繼續勇敢地面對生活和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