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樹”的生死磨難

張小黑

2013年，在美國得克薩斯州首府奧斯丁市，一名男子“謀殺”了該市一棵樹齡600多年的大橡樹，在全美引起了巨大轟動。

一百多年前，奧斯丁市的創建者斯蒂芬·奧斯丁，在這棵枝繁葉茂的橡樹下，同印地安人酋長簽訂了一項土地使用協議，使這座城市得以建立。當地人給這棵橡樹起了一個動人的名字“契約樹”。

在市民的精心管護下，“契約樹”一直生機勃勃。尤其夏日來臨，它茂盛的葉子，猶如張開的巨傘，大人在這里談天說地，孩子在這里嬉戲玩耍，家庭聚會在這里舉行，旅游者在這里野餐……奧斯丁人以“契約樹”為榮，贊美它有一顆仁慈的心。它的照片還被掛在華盛頓林業榮譽大廳，這更讓奧斯丁人感到驕傲。

2013年5月，有人發現，翠綠的“契約樹”一夜間變得憔悴衰弱。消息傳開，奧斯丁人頓感惶恐不安。

市長立即請來全美最知名的植物學家對“契約樹”進行檢查，包括它周圍的全部土壤。

在焦急不安中度過了一個月，人們得到一個震驚的結果：不知哪個混蛋“謀殺”了“契約樹”，將一種高濃度除莠草劑，施放到樹周圍的土壤里。

市民們憤怒了，紛紛要求嚴懲“兇手”。全美輿論更是一片嘩然，強烈呼吁挽救“契約樹”。市政當局迅速作出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搶救“契約樹”；司法部門懸賞一萬美元，決心限期破案。

三個月后，一位名叫勃蘭考的女士走進警察局，舉報一個叫保爾·柯倫的男子“謀殺”了“契約樹”。此前，勃蘭考女士于一個深夜經過“契約樹”時，發現柯倫鬼鬼祟祟地在向大樹周圍的土壤傾倒除莠草劑，她驚叫道：“你這個混蛋，會遭報應的！”柯倫惡狠狠地威脅她：“閉住你的臭嘴，再叫小心你腦袋！”

在經歷了艱難的煎熬后，勃蘭考女士心中的勇敢戰勝了怯懦，毅然舉報了柯倫。

柯倫的辯護律師聲稱：“柯倫是一個失戀者，他之所以那樣做，是為了給一個他喜歡的女人留下深刻印象，顯示他是一個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法律應該寬恕他這樣的可憐人。”

柯倫辯護律師的言論，更加激起奧斯丁市民的憤怒，大家聚集到“契約樹”下，舉行抗議活動，要求法律還“契約樹”一個公道。

法院以謀殺植物等七項罪名，判處柯倫入獄八年。

“契約樹”一案雖塵埃落定，但2014年4月28日的一則消息，又讓奧斯丁市民無比揪心：“它三分之二的枝葉已經枯死，人們所寄望于大地的仁慈為時已晚。另外的三分之一部分可能還有一線希望，新近長出的枝葉使人察覺不到這棵樹被人下過毒。如果它還能活下去，也只有這一小部分了。”

為挽救“契約樹”，成千的市民來為它祈禱，為它歌唱，為它掉淚，為它站崗……慶幸的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契約樹”又以頑強的生命力，漸漸恢復了元氣，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為此，一位詩人專為“契約樹”獻上了自己的作品：

當見到這樣美麗的生命遇到殘害，

深深的悲傷和憂郁充滿我的心。

請原諒某些人的自私吧，

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日夜為你擔心。

你將永遠與我們同在，

任何時候我們都不會扔下你而享受生活。

（摘自《遼寧青年》2014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