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改革是對改革者最好的紀念

蔡曉輝

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正在熱播。作為一部政治劇，在婚戀家庭劇和娛樂節目盛行熒屏的當下，能獲得高收視率，并成為一個熱議的話題，除去“為‘敏感人物脫敏”之外，不得不說，與人們的內在改革吁求有極大的關系——重溫30多年前那場以超凡政治智慧和過人膽識進行的大變革，人們希望，攻堅期的困局能以鄧小平般的理念與意志獲得同樣的突破。

8月22日，是鄧小平110周年誕辰紀念日。對這位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最好的紀念，是繼承他的思想遺產和政治勇氣。何以解憂，唯有改革。持續深入的改革，是對改革者最好的紀念。

1976年，中國開始進入持續數年的歷史轉折期。期間連續發生“四人幫”被捕、恢復高考、包產到戶、真理標準大討論、十一屆三中全會、知青回城、平反冤假錯案等標志歷史轉折的重大事件。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正是聚焦于歷史轉折期中國航輪如何轉舵調整、中國如何“覓路”的過程。而這一過程的關鍵人物，正是鄧小平。

當鄧小平再次復出的時候，擺在他面前的殘局，是長期的政治運動造成的經濟停滯、思想禁錮僵化、與世界潮流的封閉隔閡。這一年的中國，正經歷著政治狂熱之后的迷茫與失落。歷史不能假設，但若非這只手，已經進入崩潰邊緣的中國是否會深陷泥沼？現在想來確是險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的中興史從此又開始了。這位啟動者，后來被人們形象地稱為“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

如今人們很難體會彼時的激烈。在維護意識形態純正性與發展經濟之間的非此即彼，當時是水火不容的緊張對峙。此中是怎樣一番驚心動魄，除非身處風暴眼中的人，難以形容。集中的問題是，中國道路，到底該走向何處？什么是“中國道路”？

要打破上世紀70年代中國的僵局，領導者必須具備開闊的眼界、不拘的思維、勇于作為的膽魄、對中國內在脈動的熟悉把握、對人民的深情。否則，很可能在歷史的任務面前無功而返。

回首來路，歷歷分明。中國巨輪終于駛入自己的航線，盡管尚未過得萬重山。之前轉舵調整的過程自有理論家和史學家去總結，對于一個生在上世紀70年代的人來說，筆者更愿意從吉光片羽中去抓住其中的膽略和智慧。這個年齡的中國人，在他的思想成長期，那些曾經掀起思想狂瀾的明哲睿智早已成為社會再無分歧的共識：“發展才是硬道理”，“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于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一樣”，“摸著石頭過河”，“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有計劃，社會主義也可以有市場”……

一切都在預定的航線上行駛，一切問題似乎又是對政治智慧的又一次考驗。這就是“中國道路”的一個特色。在21世紀之初的中國，我們發現一些問題在30多年前鄧小平已有考慮：他對政治體制改革的初步觸及；他對先富后富、防止兩極分化、協調發展的論述；他早在“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中已有觸及的腐敗頑疾；他還曾談到“所有的改革最終能不能成功，還是決定于政治體制改革”——這都是21世紀初中國巨輪面臨的考驗。

鄧小平完成了歷史交給他的任務。手握接力棒的新一屆領導人又將怎樣持續歷史賦予的艱巨任務？2012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履新之后，離京考察的首站就選擇了深圳，并在現場說，“黨中央作出的改革開放的決定是正確的，今后仍然要走這條正確的道路，富國之路、富民之路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而且要有新開拓。”也許，此后的變革將更深刻。常常提到的“改革進入攻堅階段”不僅僅是報告或者政治課本中的常見詞匯，它是一個活生生的中國課題。

大膽解放思想，大膽放開手腳。就像鄧小平所實踐的那樣，打破改革困局需要不斷地創新、突破、開拓。“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對于中國變革的影響將是一個恒久的航標，無論中國巨輪乘風還是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