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太婆

梁宇昕

雨，敲打著窗戶，敲碎了回憶，拉開了惆悵的思念。

我凝神望著天空，它已經不再像往日一般清新；細雨蒙蒙，無聲無息地敲打著我的心房。

腦海中，又浮現出一位善良的老人，她那和藹可親的笑容、飽經滄桑的雙手、爬滿皺紋的臉龐，還有滿是魚尾紋的眼角……

清楚地記得，大約是在2011年元宵節過后的星期六，凌晨四點鐘，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沉睡的我們：“老人家快不行了，你們快來啊……”

九十歲高齡的太婆突然去世，使全家人難以承受。年幼的我尚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含義，卻也被大人們悲痛的氣氛感染，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風吹干了我的眼淚，望著躺在床上的太婆：依舊是那么美麗，那么慈祥，安靜地像睡著了一樣。我真的難以想象，一位前幾天還陪著我們歡笑的老人，如今卻天人永隔……

雨，無聲地、密密地下著，卻無法洗去內心的憂傷。想起幾天前太婆還給我們塞紅包，還和家人打麻將，還跟我們一起吃飯、歡笑……想著想著，我又忍不住流下淚水，我沒有擦去，任憑它流到嘴邊，澀澀的，再一次勾起我的懷念。

隔著玻璃，我仰視天空，有一個深沉的、低落的、略帶傷感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要永遠記住我！不要忘了我！遠華啊，好好待她！”那是我印象中她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完，她就爭吵著要回家，臨走前，她緊緊地抱住姥姥、姥爺，莫名地有一種傷感。

如今，我們也明白為什么太婆要說那些話，為什么硬要回家，為什么要給我們一個暖暖的擁抱了……

夜空中，又浮現出那個和藹的笑容，花白的頭發，一個深沉的聲音若隱若現……

思念如水也如酒，清澈而又迷離，為什么此刻我的心中卻隱隱作痛？是的，即使是在清輝流瀉的光耀之處，緊緊纏繞著我的依舊是悲愁與悵惘。

（指導教師 付華中）

[【點贊】]

@邊邊：此文原題“透明的哀傷”，洋則洋矣，卻是表意不明。將之改為此題，樸實無華，正映襯出思念如水“憶太婆”，情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