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做你家的一條狗

胡昕

寫下這個題目，確有揪心之苦錐心之痛。

突然想起兒時聽到大人們講的一個悲情故事。一直以為這個故事是杜撰的，抑或是太極端。從前，一對母子相依為命。后來，母親不幸癱瘓在床，經年累月，兒子不堪其苦，于是生出不孝的惡念，打算將母親扔到山里。一個雪夜，兒子謊稱要帶母親走親戚，其實母親心里亮堂著呢，母親要兒子找一些干樹枝裝在籃子里讓她帶著。兒子背著母親踏著雪向山里走去。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兒子發現母親時不時地在他走過的雪地上插一根樹枝，兒子不解，問母親何故。母親說：“兒呀，這大雪天的，我怕你一個人回去找不到路。”兒子聽后，猛地跪在雪地上，仰天嚎啕。

《娘想做你家的一條狗》是我最近在微信中讀到的一首詩，寫得很平實，卻字字血聲聲淚。現將詩節錄于此——

兒呀，娘想做你家的一條狗。你很少打電話，你說電話費貴呦！你還要省錢為你家的狗狗買狗糧。你爹變得愛嘮叨了，你娘什么事也都健忘。天天看著你的照片想：兒呀，娘什么時候也能吃上那香噴噴的狗糧。……晚上，你帶著狗去散步。它搖著尾巴，你晃著腦袋——真是好風光！兒呀，什么時候也帶你爹娘去散步呀？你爹的腿腳不方便，你娘的風濕病呀，好多年了——和你的年齡一樣……那一天，狗病了呀，你和你的媳婦慌里又慌張。你們帶它去看病，買了：白金、腎寶、葡萄糖。還有一天，你爹的哮喘病犯了，娘背不動他，三更半夜，幸虧鄰居把他抬上床。聽說，有個女人踩死一條狗，還把一只貓踩出了肚腸。你憤怒了，罵她是禽獸，罵她全家都死光。你說，狗也是生命呀，你說狗比人強。兒呀，你說得對，娘也覺得，養狗要比養兒強。……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在中華民族傳統的價值理念中，孝順是排在第一位的。在古代就有“親嘗湯藥”的佳話。漢文帝劉恒，以仁孝之名聞于天下，侍奉母親從不懈怠。母親臥病三年，他常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帶；母親所服的湯藥，他親口嘗過后才放心讓母親服用。他在位24年，重德治，興禮儀，使西漢社會穩定，經濟得到發展，他與漢景帝在位期間被譽為“文景之治”。

如果孝義都沒有了，人呀，我們還有什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