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中的歷史（五）

孔祥宇

漫畫1、漫畫2描述的是1923年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運動被殘酷鎮壓的情形。漫畫1《京漢工人流血記》描述的是參加京漢鐵路大罷工的工人遭到殘酷鎮壓，渾身鮮血的形象。漫畫2中列強左手舉著殺人的劍，右手牽著一條人面獸身的“狗”，這條狗身穿軍服，頭戴軍閥帽，手握沾滿鮮血的屠刀，目標直指軍閥吳佩孚。該漫畫不僅揭露了“二七”慘案的罪魁禍首是軍閥與帝國主義，也表明了二者之間主子與狗的關系。

解讀：中國共產黨成立初期的工農群眾運動及其挫折給予中國共產黨人一些重要的經驗教訓：第一，中國革命的敵人是異常強大的，為了戰勝強大的敵人，僅僅靠工人階級孤軍奮戰是不夠的，必須爭取一切可能的同盟者。第二，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工人沒有起的民主權利，幾乎所有規模較大的工人斗都遭到反動軍警的鎮壓，因此，沒有革命的裝斗爭，僅僅依靠罷工或其他合法斗爭是不的。第三，中國共產黨必須大力吸收工人、民中的先進分子，盡快壯大自己的隊伍，不擴大和鞏固自身的組織，才能適應領導不斷展的革命斗爭的需要。中國共產黨人正是帶這些經驗教訓，邁入國民革命時期，掀起大命的狂瀾的。

二、“革命高潮，一瀉汪洋”：五卅

運動揭開了大革命的序幕

以上系列漫畫圍繞五卅運動展開。漫畫3《五月的賬》意在揭示帝國主義對中國欠下的血淚“賬”，漫畫中“可還記得滿染血跡的南京路，可曾認識帝國主義猙獰的面目”的警醒語言也表明了漫畫之主旨。漫畫4的作者將五卅慘案的受害者比喻為戲曲舞臺上遭到迫害的正直之士，將人民比作“老丈”，《望求老丈把冤申》是希望廣大人民為在慘案中慘遭屠戮的人申冤。漫畫5中在“一九二五年五卅烈士墓”的墓碑旁伸出一只象征著中國人民力量的巨大拳頭，表明死難烈士的血“不是枉流了的”，帝國主義的屠殺必將激起中國人民更大的反帝怒潮。

解讀：全國范圍的大革命高潮，是從1925年的五卅運動開始的。為了推動五卅運動，中共中央創辦了《熱血日報》，并及時發表《中國共產黨為反抗帝國主義野蠻殘暴的大屠殺告全國民眾書》，指出“全上海和全中國的反抗運動之目標，絕不止于懲兇、賠償、道歉等”，“應認定廢除一切不平等條約，推翻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一切特權為其主要目的”，五卅運動的狂飆迅速席卷全國，它大大提高了全國人民的覺悟和組織力量，在全國范圍內為北伐戰爭準備了群眾基礎，揭開了中國大革命的序幕。正如著名工人運動領袖鄧中夏所說，“五卅運動以后，革命高潮，一瀉汪洋，于是構成1925至1927年的中國大革命”。

三、大革命的狂瀾（一）對革命目標的揭露和批判

上述漫畫共同揭示了大革命的目標和對象。漫畫6《中國原料英國制造》意在表明中國眾多的慘案如五卅慘案、南京慘案、萬縣慘案等皆為英國制造。漫畫7、漫畫8顯示的是在軍閥與帝國主義的共同壓迫下，出現了“普遍全國之大慘案”，帝國主義者、軍閥、地主、官僚、買辦等圍繞著“農工血肉”在進行“快樂的聚議”。漫畫9《不把他們除掉，我們何以安生》的標題顯示的正是被壓迫者的強烈愿望。

解讀：蔡和森在1923年曾指出：“殖民地國民革命運動的特性就是：一面打倒國內的封建勢力，一面反抗外國帝國主義。”上述漫畫形象地揭示出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勢力對中國人民造成的巨大傷害，指明了國民革命的目標和對象，為國民革命運動的開展做了輿論上的鋪墊。

上述系列漫畫顯示的是大革命的巨大成就。漫畫10中一個農民手舉鋤頭正“鋤”向帝國主義和軍閥，帝國主義嚇得趴在地上，軍閥倒在他身上做驚恐狀。漫畫11中民眾（農、工、兵、商、學）的大聯合形成的“民眾的力量”之棒把軍閥和帝國主義打倒在地。漫畫12中一個農民扼住了貪官污吏和土豪劣紳的喉嚨，顯示出大革命期間農民運動的力量。漫畫13表現的是北伐戰爭對北洋軍閥的沉重打擊，一年之前的軍閥還衣著光鮮，神采飛揚，一年之后卻已是滿面愁容，輸的只剩下一條寫有“下野”字樣的褲衩了。漫畫14顯示的是面對英國在中國犯下的種種罪行，全國人民正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反英運動，努力將英帝國主義從中國“清掃”出去。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北伐戰爭，從珠江之畔一直進攻到長江中下游的廣大地區，全殲吳佩孚、孫傳芳等部的主力，沉重打擊了北洋軍閥的專制統治，加速了中國革命的進程。隨著北伐戰爭的勝利推進，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運動以空前的規模迅速高漲起來，形成一個轟轟烈烈的農村大革命的局面，無論在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思想上對農村的封建勢力都是一次大的沖擊。

國民革命期間，英帝國主義為了維護他們在中國的殖民權益，多次進行武裝挑釁，千方百計地干涉中國革命。時人由此撰文指出“我們認定國民的主敵是英國，我們感覺英國的干涉是最危險的事”。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聲勢浩大的群眾反帝運動蓬勃興起，同外交談判相結合，迫使英國侵略者不得不將漢口、九江英租界交還中國，取得了近百年來反帝外交斗爭史上的一次重要勝利。

四、大革命的失敗

以上漫畫有助于解讀大革命失敗的原因。漫畫15中一位中國舊式女子正拿著一雙洋式鞋去試她那雙被裹過的“三寸金蓮”，隱喻外來的“共產主義”不適合中國國情。漫畫16的作者表達的是1927年4月，在北京當權的奉系軍閥張作霖派人進入俄使署搜捕進步人士，向來聲明中國軍警不許出入使館區的帝國主義使團表示“與我無關”，采取旁觀態度。漫畫17中身著軍閥裝束的蔣介石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在“死亡”之路上摸索前行，而目標是“中國國民黨蔣介石之墓”，墓碑上插著一面日本帝國主義的膏藥旗，意在表明蔣介石投靠帝國主義，背叛革命，是自取滅亡。

解讀：大革命的失敗，是中外反動勢力聯合絞殺的結果。帝國主義為了繼續維護在中國的權利，加緊對中國革命的干涉。他們對中國革命施加軍事壓力和進行武裝干涉的同時，還采取種種手段分化革命陣線，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新右派集團在革命陣營內部掌握了相當大的領導權（特別是軍權），在革命的深入發展中一步步背叛革命，最終走上“清黨反共”之路。

（編輯 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