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人漫畫折射出時代的輕松

畢詩成

日前，浙江省漫畫家協(xié)會副主席朱自尊繪制的新中國五代領導人肖像漫畫在杭州第十屆中國國際動漫節(jié)上展出，引起輿論關注。這是國內民間漫畫家創(chuàng)作的國家領導人肖像漫畫首次參展大型國際性展會，朱自尊表示：現(xiàn)在“像畫普通人一樣畫領導人漫畫”，內心相當輕松，非常愉快。（《新京報》5月3日）

漫畫家在作品里怎樣展現(xiàn)領導人形象，素來被業(yè)內外賦予特別的含義。是否搞神秘主義，禁忌有多少，往往被視為中國社會自信與開放程度的風向標。這些年里，“漫畫界一直在搜索和關注積極的社會信號”，帶著去試、去觸碰的心態(tài)，當發(fā)現(xiàn)國家領導人以更多生活化、平民化的形象示人時，當各種“高層領導干部并不喜歡神秘主義”的信息傳遞出來時，漫畫家“出手”了——不僅畫出了幾代領導人的肖像漫畫，而且“可以完全投入到作畫的過程中去，享受這一種活潑、幽默的樂趣”；不僅在畫室里完成了領袖肖像漫畫，還拿到國際性展會上參展。

一個漫畫家的輕松，其實折射了一個時代的輕松。畫家以怎樣的姿態(tài)與心態(tài)作畫，絕不是書齋里的獨角戲，而是社會多種信息疊加的結果。沒有各級黨政領導干部打破神秘主義的努力，沒有這些年“什錦八寶飯”“習大大”等稱謂在網(wǎng)絡上的走紅，沒有《領導人是怎樣煉成的》動畫片的熱傳，沒有此前《習主席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等被點贊的“鋪墊”，朱自尊不見得有勇氣拿出這些領導人漫畫參展。

領導人漫畫的高調呈現(xiàn)，既是領導人走平民路線、社會開放度增進的“果”，更應成為推動社會持續(xù)、深入開放，進一步拉近領導人與民眾距離的“因”。我們社會的很多“禁忌”，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與莫名其妙的力量構筑起來的。領導人努力展示開放、親民、謙謹、互信的一面，但某些抱殘守缺的力量或思維慣性，總會以僵化而不解放的壁壘，阻礙大家對于教條意識、神秘權威、盲目崇拜的揚棄。在情勢不停變化的新時代，試圖用人造神秘、制造禁忌這種老辦法，去獲得公民對于執(zhí)政的支持，去獲得國家認同與社會聚合的力量，并不是好辦法。

透過歷史的風雨剝蝕，講述時代的演進，可以有多重脈絡。其中，民眾社會心理的變化，是最不能忽視的一支：以更雍容的姿態(tài)和更豐富的內心來坦然面對一切，以“內心輕松”的狀態(tài)去從事一切生產創(chuàng)作，以如鄰家大哥、大叔、大爺一樣平常卻親密的心態(tài)去面對包括領袖在內的所有人，這絕不只是畫家“生產力”的釋放，它對于一個社會產生怎樣的積極影響，我們絕對不能低估。禁忌往往是一種疏遠，越是親密的情感表達，傳遞的越是更多的認同、支持與期待，而互信互動的大門一旦良性敞開，獲得的必將是更為蓬勃的力量。

“一個國家的動力在于她的靈魂所向”——面對畫領導人漫畫“內心輕松”這樣一道別樣的風景，我們沒有理由別過頭去，假裝看不見。相反，漫畫家的“輕松”會讓全社會都跟著舒一口氣；對這種輕松與舒展承載的積極信息，我們喜聞而且樂見，并且喜聞更多、樂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