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成就六小齡童

黃龍霖

他曾經在熒屏上塑造了一個涵蓋中國幾代人共同記憶的經典形象，至今仍無人超越。他，就是孫悟空的扮演者六小齡童。但讓人意外的是，他的成功，竟然是來源于一句話。

六小齡童，原名章金萊，祖籍浙江紹興，生于1959年，父親是當時著名的南猴王“六齡童”章宗義。章金萊的二哥叫章金星，藝名為小六齡童。為了與章金星的藝名區別開來，章宗義就給章金萊取了“六小齡童”這個藝名。因在《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中的出色表演，章金星曾經受到周恩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不料，在章金星剛要出演美猴王的時候，卻不幸患上了不治之癥白血病。在去世前，章金星跟章金萊說：“我就要死了。”那時，年僅7歲的章金萊還不明白什么叫做死，就問他二哥：“那我要怎么樣才能夠再看到你？”他二哥就說：“只有當你演成美猴王的時候，你才能看見我。”哥哥臨終前的這句話，徹底改變了章金萊的藝術追求，他從此立下宏愿，今后一定要去演孫悟空，而且還要把它演好，演成功。

1982年，籌備拍攝電視劇《西游記》的導演楊潔，在全國海選出演美猴王孫悟空的角色人選。時年23歲的章金萊毅然報名去參加了海選。憑著對猴子惟妙惟肖的模仿，章金萊在眾多選手中很快脫穎而出，并最終被導演楊潔選中出演孫悟空一角。

可當《西游記》試集于當年10月正式在紹興電視臺播出后，章金萊飾演的孫悟空因為演得太呆板，缺少靈氣而飽受批評。特別是“孫悟空”的那雙眼睛，眼大無神，加上笑容機械，以致被人罵為“人不像人，猴不像猴”。眾所周知，孫悟空有火眼金睛，眼睛是否有神關乎演出的成敗。但那時的章金萊，眼睛近視高達600度，另外還有200度的散光。為了讓自己的眼睛變得有神，白天不拍戲的時候，章金萊就跑去看別人打乒乓球，站在球網的中間，眼睛跟著乒乓球上下左右地轉。晚上，他就在屋里把燈全部關掉，然后點上一炷香，再用眼睛努力地去尋找那個香的煙火頭，以訓練自己眼神的視點。另外，由于孫悟空在生氣時還要跟別人長時間地對眼，因此，為了讓自己能在對眼時做到長時間不眨眼，他又每天早早起床去看日出，用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太陽看，直到太陽升出地平線。久而久之，他竟然練習到看東西20分鐘都不用眨眼的地步。

但等他好不容易把兩眼練得一動一眨都炯炯有神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因為受當時拍攝技術的限制，有一次，在拍攝第十四集《大戰紅孩兒》時，為拍出孫悟空被紅孩兒用三昧真火燒的逼真效果，導演要求火必須在章金萊的身上真正燒上一會兒。雖然，在拍攝前，章金萊已在里面先穿上了防火的石棉衣服，然后才在外頭套上孫悟空的衣服，而那容易燃燒的凝固汽油也是刷在外頭衣服的表面上。但等到真正開拍時，那個火一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衣服馬上就著起火來了。先是他的眼睫毛被燒掉了，接著左側的毛也被燒掉了，整個臉一下子就被燒得變形了。被煙火熏得夠嗆的他，難受得直掉眼淚。當時，他只要跟導演說一聲，或者往鏡頭外一滾，拍攝就可以暫停了。可導演沒有叫停，章金萊就繼續咬牙堅持著演，后來竟然難受得在地上來回地打滾。最后，他幾乎已經喘不過氣，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才趕緊往鏡頭外面滾。直到這時，導演才知道不對勁。等到劇組人員趕過來給他滅火時，他已經被燒得失去知覺暈過去了。類似這樣的危險，章金萊在長達6年的《西游記》拍攝過程中，經常都會碰到。但即使如此，章金萊也從來沒有想過退縮或放棄。因為他一直牢記著他二哥臨終前對他說的那句話，演好美猴王孫悟空。

章金萊的辛勤付出，終于獲得了回報。1986年的春節，《西游記》一經播出，立刻轟動全國，并在當時創造了89.4%的收視率神話，后來一直稱霸熒屏20年之久，重播更是高達3000多次，成為至今仍無法超越的經典。而六小齡童章金萊，也因為塑造出了一個活靈活現的美猴王孫悟空形象，一舉成名，從此家喻戶曉、蜚聲中外。

如今，每當說起自己今天的成功，章金萊總是說：“我非常感謝我的二哥，是他臨終前的那句話，改變了我的藝術追求，并最終成就了今天的我！”

（編輯 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