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
在《從包豪斯到我們的豪斯》一書中,作者湯姆·沃爾夫將沃爾特·格羅皮烏斯、密斯·范·德·羅、勒·柯布西埃……所有這些赫赫有名的建筑大師一個不落地狠狠調侃了一番,并對于現代主義建筑師們背離自然與傳統,為了反形式而反形式,最終卻淪為最極端的形式主義這一點,給予了“追根溯源”式的批判。行文之尖刻,幾近羞辱。難怪該書面世之后,曾一度轟動美國,成為建筑行業內外茶余飯后的重要談資。
盡管本書由于有些堆砌嘲諷,初讀起來略有澀口,然則湯姆·沃爾夫的辛辣文風卻讓本書擁有了極高的可讀性。例如他在書中寫到:
“……從今以后,必須只有平屋頂,平屋頂與墻壁必須是清清楚楚的直角,沒有檐口,沒有挑檐。那些年輕的建筑師在柏林、魏瑪、阿姆斯特丹、鹿特丹,差不多北緯52°的地方搞設計,也在加拿大、阿留申群島、莫斯科和西伯利亞干。在地球的這些地方,歷史上不止一次證明,這兒的雨雪大到足以阻止軍隊行進。這兒從來沒有實用的平屋頂和任何挑出立面……很難想象什么地方蓋了這樣的房屋可以被認為是符合建筑功能的……”
讀過這些話,如果還有誰對于作者的尖刻心存懷疑,那么以下這段話必定打消他的疑慮:“對于任何實驗,只要是以探索‘純凈的將來為名的事……格羅皮烏斯總是贊助和支持的。在魏瑪的一段時間里,包豪斯的食譜中全是生吃蔬菜,由于過分乏味,只好加上些大蒜佐餐……歷史學家說,包豪斯的風格標志是角窗、平屋頂、坦率使用材料和暴露結構,但是她,阿爾瑪·馬勒·格羅皮烏斯·魏佛爾——她那時又把詩人佛倫茨·魏佛爾的名字也給自己加上了——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包豪斯最令人難忘的風格是滿嘴大蒜味。”這可真是筆鋒所向當者披靡。
試讀:
1540年斯通和瑪利亞結婚了,他完全改變了他的風格,并完成了新德里美國大使館的豪華的、極富裝飾感的設計——混凝土和大理石的花格柵、金箔飾面的鋼柱,布有大小曲線的島嶼和踏石的水庭。他以這大使館為他的“泰姬瑪利亞”(Taj Maria)。在大使館揭幕后,在斯通的建筑世界里發生了什么事?它向我們顯示了集合體激情的另一方面的圖畫。它告訴了我們叛教者的命運。
叛教者的命運,按傳統規矩應判為革出教門。建筑界,從此以后,在對名譽有予奪之權的人當中,斯通以后所做的每一個建筑都被革出了教門……我還清楚記得那是對斯通的房子譏諷的竊笑和轉動的眼珠。建筑評論界的結論糟糕到極點,即令諸如:“為媚俗闊佬而矯揉造作”、“大理石的糖球兒”等用語也表達不了這時斯通所處的難堪處境……在以后很長時間,以后一輩子,最后他像斯比蘭或蘇姍一樣逃人民粹派的庇護所里,哦,主啊!革出教門!
——《從包豪斯到我們的豪斯》第五章“叛教者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