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的貓

張志勇

在我看來，對美國人來說，現代文明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高度市場化。難怪有人說：在美國物質極大地豐富，只要你有錢什么都可以買到。此話不假，但是，一位在美國生活了多年的朋友告訴我：錢，有時就不是錢了，不是人用錢，而是錢用人。錢不單單可以改變人的生活，同時還改變了其他，而且是改變了一些本質的東西，可美國人熟視無睹。朋友的這段空論，使我似懂非懂。

一日，我到一位美國朋友家做客，兩人結婚雖然快10年了，但還沒有小孩，200多平方米的房子，除了供兩人使用外，房屋里還有兩個會喘氣的，那就是兩只十分聽話的貓。我剛坐下，女主人就從另一間房子里放出了兩只可愛的小貓。在主人的命令下，小貓做著各種順從主人意愿的表演，引起我們的陣陣歡笑。小貓的精彩表演令我大開眼界，真不知這兩只乖巧的小貓是怎樣被訓練出來的。小貓表演完后，女主人說：“行了，回自己房間休息去吧，聽話。”兩只小貓向我頻頻點頭，倒退著慢慢離去。我看著離去的小貓，內心感到十分好笑。

養寵物可能是當今社會的一種時尚。在國內，養狗、養貓的人也不少，但如此訓練有素的貓恐怕還不多見。女主人聽我夸她的貓，顯得很得意，并說：“我的這倆小寶貝可都是大學畢業啊，它們是在貓大學成長起來的。”聽了此話，我感到好笑，后來一了解才知道，這兩只小貓是主人花了4000美元的學費才培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它們還有正規的大學畢業證書。據女主人介紹，它們大學畢業后，還可以讀碩士、博士學位，但還需要加3000美元至5000美元的學費，由于費用問題，女主人沒有讓它們繼續攻讀。這兩只小貓大學畢業時，貓校的老師還為它們沒有讀博士而感到惋惜呢。但女主人拿出這兩只小貓的大學畢業證書讓我看時，還是顯得非常得意。

我好奇地問：“它們現在還能捉老鼠嗎？”

女主人笑曰：“早不會了。”

我又問：“花如此高昂的學費從大學畢業的貓，是不是都不具備捉老鼠的本領了？”

對方回答：“可能吧，更何況讓它們捉老鼠干什么，捉老鼠的貓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