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人

［文／安武林］

木心在自己的《1989~1994文學回憶錄》中說：人分三種，一種是偉大而又善良的，比如蘇格拉底。一種是善良而不偉大的，比如我們大多數。第三種是偉大而不善良的。

我并沒有照引原文，引用的是大意。盡管如此，木心先生對人的認識以及評價，足以讓我震撼。無論讀歷史，讀傳記，看社會，木心先生的話，都可以當作一面鏡子。尤其是那些英雄，那些元帥，大多是偉大而不善良的。

我喜歡看戰爭的電影和電視劇，如果按照木心先生的標準，那又是一種閱讀方式了。和平年代的將軍，無戰功可言，容易遭人恥笑和非議。但那些戰功赫赫的將軍，每一枚勛章，卻都是士兵的生命與鮮血澆鑄的。他們值得人們敬仰，但也值得人深思。

拿破侖有句名言，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鼓舞了很多士兵，建功立業，英勇殺敵。但這個前提是，要給拿破侖本人做士兵。如果危及他這個統帥的地位，我想拿破侖的名言恐怕要變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名人的名言，要放在名人的環境和名人的經歷中去考量。我們的引用，十有八九是不恰當的，或者錯誤的。因為我們善良，但不偉大，所以引用那些偉大而不善良的名人名言，一定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