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選對的妻子

◎ 曾 焱

你是我今生選對的妻子

◎ 曾 焱

英國著名心理學家歐內斯特·瓊斯曾這樣回憶他的老朋友：“弗洛伊德是一個忠誠的丈夫。很少有人能夠一生守護自己的妻子而完全不去想別的女人，弗洛伊德就是這樣一個人。”

弗洛伊德選對了的妻子名叫瑪莎·貝爾奈斯，和他一樣，也是猶太人。

瑪莎比弗洛伊德小5歲，出身于一個地位很高的猶太家庭：她的祖父伊薩克·貝爾奈斯曾是駐漢堡的猶太正教領袖，也是詩人海涅最尊崇的朋友。瑪莎嬌小聰慧，弗洛伊德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幾個星期后，他終于鼓起勇氣展開追求攻勢：每天送瑪莎一朵紅玫瑰，再用拉丁文、德文、西班牙文、英文在附送的卡片上寫一句箴言。

然而，在訂婚后長達三年的時間里，他都無法娶回未婚妻瑪莎，因為他沒有穩定的收入保障婚后的生活，但他和瑪莎的感情愈加深厚。有一次，瑪莎在信中開玩笑，說她幻想自己洗澡時淹死了，弗洛伊德就很鄭重地給她回信：“肯定有人覺得失去愛人跟人類幾千年的歷史相比簡直微乎其微，但我的態度和看法與他們截然相反：在我看來，失去愛人就像是世界末日。”

1886年4月，弗洛伊德終于在維也納開業行醫。這年9月，他和瑪莎結婚了。為了籌備婚禮，他們花光了幾乎所有的錢，卻還是差點連家具都買不起。

1887 ～1891年，他們有了三個孩子，好在弗洛伊德的診所生意一天天好起來，每天的診療費已經能支撐家人生活。瑪莎是永遠把丈夫放在第一位的主婦，也是愿意躬身干傭人工作的女主人，但對于瑪莎在家簡直成了保姆的說法，朋友歐內斯特·瓊斯是不同意的。“她實際上是一位注重生活格調的高級知識分子。每天晚上她都會看書，并總能趕上最新的學術潮流，直到她死前依舊如此。”

1891年，他們從市政街搬到租金更便宜的柏格街19號，租下兩層樓：樓下房間是弗洛伊德的書房和診室，樓上用作家人居住。弗洛伊德在這里又多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也是在這里，他創立了影響整個20世紀思想史的精神分析王國。柏格街19號變成了一個全世界都知道的門牌號碼。

每年夏天，弗洛伊德和全家人一起離開維也納出外度假。他們對于旅行地的要求非常特別：必須是一棟遠離名勝古跡的舒適的房子，里面有一個可供弗洛伊德隨時寫作的房間；必須要在陽光充足、空氣新鮮的地方，有一定的海拔高度，附近有森林可供散步，還要有蘑菇可采——采蘑菇是弗洛伊德度假時最大的消遣。女兒安娜曾向友人描述，當他們的父親發現一個蘑菇時，會像捕捉蝴蝶一樣，飛快地用帽子把它蓋住。他還會哄著安娜每天采摘鮮花供奉到樹林附近的圣母像那兒，保佑他們有所收獲。

瑪莎很少有機會從事純學術性的研究，對丈夫事業的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楚，但她始終是他完成夢想的最好伙伴。在她和弗洛伊德戀愛時期共同撰寫的那本“秘密筆記”里，弗洛伊德曾寫下這樣的愿望：“我會和瑪莎一步一個腳印地完成我們的心愿，雖然遠大的理想遙遙無期，但我們會同心協力地度過這一生。”很顯然，他們做到了。

在弗洛伊德去世后，瑪莎又和孩子們一起生活了12年。弗洛伊德和瑪莎的最后一張合影攝于1939年。那年，他們滿頭白發，親密地站在一起，弗洛伊德正微微側過頭去，和溫柔看向他的妻子目光相接。

（Helen 摘自《三聯生活周刊》2014年第5、6期合輯 圖/周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