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美同盟“現代化”的戰略意圖

呂耀東

美國總統奧巴馬出于強化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意圖，到訪日本并與日首相安倍晉三于2014年4月25日發表了《日美首腦會談共同聲明》（下稱“日美共同聲明”）。安倍對奧巴馬政府重視亞洲的“再平衡”政策表示支持。奧巴馬總統則回報，“《美日安保條約》第五條適用于釣魚島防衛”。這一強化美日軍事同盟的表態，嚴重侵害了中國的國家利益，并給亞太地區注入了不安定因素。美國迫切需要日本配合其亞太再平衡戰略需要，支持日本從行使單獨自衛權走向行使集體自衛權，其亞太政策正朝著重視與盟國的防務合作及集體安全的方向轉變。日美同盟“由依賴美國體制向可以行使集體自衛權的雙向義務體制”轉變的態勢，顯露出兩國欲以美日同盟機制的“現代化”[1]升級來主導亞太及國際事務的戰略意圖。

明示掌控亞太

及全球的同盟關系

一直以來，日本將美國作為其外交的基軸，奧巴馬政府也將日本作為其落實亞洲“再平衡”戰略的主要盟友。2014年4月24日，安倍晉三首相在與到訪的美國總統奧巴馬的首腦會談中再次確認了日美同盟的重要性，展現了日美關系在遭受靖國神社問題沖擊后的“全面修復”。通過本次日美首腦會談，日本闡明以日美同盟關系為基軸，以共同價值觀為基礎主導亞太地區事務的戰略方針。安倍在日美首腦會談后宣稱：“對于兩國來說，這是一份劃時代的聲明。這份聲明向海內外表明了日美同盟為了確保亞太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將發揮主導作用的決意。”奧巴馬也再次強調在安全與經濟兩個層面“重視亞洲地區”的亞洲再平衡戰略意向。因此，《日美共同聲明》宣稱，日本的“積極和平主義”與美國的亞洲“再平衡”戰略將有助于確保亞太地區的和平與繁榮。“日美兩國，通過緊密合作與協調在共筑亞太及超越亞太的未來的基礎上，再次確認兩國間長年存在的無可替代的伙伴關系”。這完全是基于日美兩國國家利益的戰略需求。實際上，日本的“正常國家論”與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利益交匯點，才是日美同盟“現代化”的原動力。

進入21世紀以來，美日從各自的安全戰略需要出發，不斷擴大美日同盟的戰略空間，力圖構筑單極世界霸權。目前，日美加強戰略合作關系，就主導亞太乃至全球事務達成戰略共識。《日美共同聲明》宣稱，“日美同盟是地區和平與穩定的基石，是全球合作的基礎。”[2]可以說，日美同盟已演化成為美國亞太及全球戰略需求與日本大國化戰略圖謀相結合的重要載體。《日美共同聲明》稱，“緊密的日美合作，對于亞洲及世界長年存在或逐步顯現的威脅和問題的管理與應對是不可或缺的。”這突出了日美同盟全球化的意向，“強調了為支撐地區及全球規則和規范所做的協調性行動的重要性”。不僅“要求朝鮮盡到有關核與導彈問題的國際義務”，而且將與七國集團（G7）一同譴責俄羅斯在克里米亞問題上的“非法嘗試”，并采取進一步的制裁措施加以應對。美日兩國還將在“伊朗核問題”、 “敘利亞局勢”、“阿富汗的復興”等全球性問題上做出“共同努力”。美日這樣的全球戰略舉措，將依托美日同盟機制，強化雙邊安全和防務合作，全面提升對亞太及國際事務的影響力和主導力。

遏制中國和平發展

的戰略空間

《日美共同聲明》宣稱，“日美兩國認識到，在應對這所有問題時，中國將會發揮極其重要的作用，再次確認兩國要與中國之間建立起生產性和建設性的關系。”表面來看是重視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的現實存在，實則是以日美軍事同盟規范和遏制中國。正如《日美共同聲明》所言，“日美兩國，作為擁有依托開放的海洋全球貿易網絡的海洋國家，強調了遵守包括航行及上空飛行自由等在內的國際法的基礎上，維持海洋秩序的重要性。日美兩國，均對未經事前協調就在東海劃設防空識別區這一最近出現的加大東海及南海緊張局勢的行動共同持有強烈的擔憂。日美兩國，都反對任何用威脅、強制或武力主張領土、海洋相關權利的嘗試”。[3]上述日美共同聲明的內容處處充斥著冷戰思維，強調中國必須遵守它們所謂的“國際規則”，干涉中國的正當海洋維權活動，體現出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的姿態。

安倍上臺后的“價值觀外交”及“中國威脅論”言行，均是想得到美國有關強化美日同盟的回應，希望得到奧巴馬總統親口說出《日美安保條約》適用于釣魚島問題的承諾。于是奧巴馬予以了積極回應，《美日共同聲明》中就釣魚島問題宣稱：“美國在日本配備了最新銳的軍事部署，并為履行日美安全保障條約中的承諾提供一切所需。這些承諾，適用于包括尖閣諸島（即中國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在內的日本施政下的所有領域。這意味著，美國反對任何針對尖閣諸島損害日本施政的單方行動。”[4]對此嚴重損害中國領土主權的所謂“承諾”，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秦剛予以強烈回應：“我們對美日聯合聲明的一些內容表示嚴重關切。利用一些問題對其他國家指手畫腳，將會對有關問題的妥善解決和地區穩定造成不利影響。”“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是中國的固有領土。《美日安保條約》是冷戰時期的產物，無法改變釣魚島屬于中國這一事實。”

安倍曾在自民黨2012年眾議院選舉的競選綱領中提出，“將強化對釣魚島的實際控制和穩定管理，調整日本政府對于釣魚島的政策，并將討論在該島上常駐公務人員”。安倍上臺以來，刻意使釣魚島問題成為深化日美同盟關系的重要議題。安倍于2013年4月會見到訪的美國國務卿克里時，就釣魚島問題明確表示“日本完全不會做出讓步”。克里回應稱：“美國迄今一直表明的基于《日美安保條約》的立場今后也不會有絲毫改變。”日美雙方明確了在釣魚島問題上的立場。同月，日本防衛相小野寺五典與美國國防部長哈格爾再次確認釣魚島是《日美安保條約》的適用對象。8月，安倍與到訪的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梅內德斯就應對“在亞太地區軍事力量日益增強的中國”進行了溝通。安倍指出：“亞太地區的戰略環境正在發生巨大轉變，日美同盟愈發重要。”梅內德斯回應稱：“在民主主義及人權問題上，日美兩國擁有共同的價值觀。日本是美國參與東亞地區事務的基軸。”[5]雙方一致認為亞太地區的安全環境正在發生變化，應進一步強化日美同盟。10月，“日美安保磋商委員會（2+2）”發表的共同文件指出，日美同盟將繼續對亞洲地區的穩定發揮不可或缺的作用，并就釣魚島問題達成“反對憑借力量改變現狀，重要的是法治”的所謂共識，還將“敦促中國提高軍事透明度”。[6]日本政府2014年版《外交藍皮書》在對華政策方面肆意抹黑中國劃設東海防空識別區和對釣魚島及附近海域的正當維權行動，無理指責中方“試圖強行改變現狀”，制衡中國的意圖非常明顯。日本與美國幾度確認釣魚島“屬于日美安保范圍”的后果表明，日美刻意炒作“釣魚島問題”，渲染“中國威脅論”，已經嚴重損害了中美、中日關系的健康發展。

在安倍力主出臺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中夸大中國的軍力和海洋活動的“擴大化和頻繁化”，把中國說成是“地區平衡的破壞者”，說成是“世界和平的威脅”，煽動將與日美同盟“安全相關的”國家行使集體自衛權以牽制中國的和平發展，竭力擴大南海事態，不斷惡化亞太安全環境。盡管《日美共同聲明》宣稱：“日美兩國完全支持用包括國際仲裁在內的外交及法律手段來解決南海的海洋紛爭”，但又明確了日美同盟介入東亞國際事務的強硬態度。日美兩國再次確認了為維護地區安全，美國的延伸威懾的重要性。日美還將把關島發展成為戰略性據點，在地理上實行分散運用的“抗攻擊性”，在亞太地區實現美軍在政治上的可持續發展態勢。這表明美日兩國力求依托同盟關系遏制中國的政策取向。日美首腦上述共同聲明，加劇了中國與南海主權聲索國之間的矛盾與沖突，并導致東亞安全局勢進一步復雜化，加大了東亞各國涉及海洋權益、領土主權問題的解決難度。

以解禁集體自衛權

“升級”美日同盟機制

為了深化日美軍事合作，奧巴馬訪日時明確表示，美國對日本為行使集體自衛權所作的努力表示“歡迎并支持”。鼓勵日本修改憲法解釋，配合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行使“集體防衛”。在安倍看來，依托日美同盟，“借船出海”，仍是日本成為所謂“正常國家”的最佳戰略選擇。日美軍事同盟隨著世界形勢的變化，正在“由依賴美國體制轉為可以行使集體自衛權的雙向義務體制”轉型。這對于整個世界來說，無疑是釋放出一個危險的信號。

美方通過《日美共同聲明》表示，“美國認可為促進加強日美兩國間政策及情報方面的調整由日本設置的國家安全保障會議，以及為信息保護而制定的法律框架。美國歡迎并支持日本對于行使集體自衛權相關事項的討論。”[7]《日美共同聲明》發表后，訪美的日本自民黨干事長石破茂表示，“為了強化在亞太地區的威懾力”，希望通過修改憲法解釋以行使集體自衛權，從而加深與美國等國的防務合作。“這也符合美國的戰略。”得到盟主美國的首肯后，安倍帶著《日美共同聲明》有關實行集體自衛權的“認可”，進一步謀求歐洲列國的“理解”和“支持”。2014年5月6日，安倍晉三在布魯塞爾召開的北約組織理事會會議上發表演講，表示決心通過修改憲法解釋解禁集體自衛權。他妄稱，中國的軍事動向“是國際社會的關切事項”，日本希望與擁有民主和法治等共同基本價值觀的北約推進合作。他舉例稱，按照現行的憲法解釋，即使美軍宙斯盾艦在日本附近的公海遭到襲擊，自衛隊也無法提供防護；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的北約部隊遭到襲擊，同樣是執行維和任務的自衛隊也不能馳援。

安倍設立的“關于重建安全保障法律基礎的懇談會”于2014年5月15日提交了建議行使集體自衛權的報告書。該報告書強調日本的“外交、安保與防衛狀況發生了很大改變”，指出“以往的憲法解釋和法律制度已無法充分應對”。該報告舉出了日本行使集體自衛權的六項具體事例：為確保日本海上要道安全進行掃雷行動；在近鄰出現突發情況時進行船舶檢查、排除對美國艦隊的攻擊；美國受武力攻擊時進行支援；在發生給國際秩序帶來重大影響的武力攻擊時加入多國部隊；針對不理會撤離要求的外國潛水艇加以應對；限制武裝集團在離島或海域的非法行為。[8]針對上述內容，安倍解釋道，研究解禁集體自衛權一事的背景包括東海和南海的緊張局勢、跨國網絡攻擊、朝鮮導彈開發等安全形勢的急劇變化。

安倍力求行使“集體自衛權”有著明確的“政治訴求”。其目的是為了恢復因二戰侵略他國“喪失”的部分國家對外職能，謀求廢除聯合國憲章中的“敵國條款”，通過行使“集體自衛權”，最終成為擁有軍隊和交戰權的“正常國家”和政治軍事大國。安倍于2012年12月再次上臺執政以來，不斷表示將修改憲法解釋以允許行使集體自衛權，并針對自衛隊赴海外開展行動，強調了致力于所謂“積極和平主義”的現實意義。這是安倍首次明確談及實現集體自衛權的“政府方針”。其一，安倍謀求行使集體自衛權是修憲的前奏曲。安倍在第一、第二執政期內均推崇“強國論”，主張修改憲法，擺脫戰敗國形象，使日本成為“真正自立”、“自信的國家”。安倍“修憲”要采取兩個步驟：一是重新解釋憲法，使日本能夠行使“集體自衛權”；二是著手具體修改憲法，重點修改憲法第九條。在安倍看來，現行“和平憲法”所禁止的集體自衛權問題是修憲的首要任務，強調是否允許行使集體自衛權將成為修憲的關鍵所在。其二，安倍謀求行使集體自衛權是為了日本自衛隊海外行使武力。安倍等保守派政要已不滿足于自衛隊僅僅參與聯合國維和行動，但基于敏感的憲法第九條，不準許日本在解決國際爭端中使用武力和建立正規海陸空軍，安倍力求修改“憲法解釋”，在所謂國際合作領域內準許日本開展海外軍事行動，使自衛隊能夠突破“專守防衛”走出“地球另一邊”，行使日美同盟內的“集體自衛權”來配合美國的全球戰略行動，真正實現“由依賴美國體制向可以行使集體自衛權的雙向義務體制”轉換。

加快“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談判進程

近年來，“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談判是美國力求主導亞太區域一體化的戰略重點。本次日美首腦共同聲明涉及TPP談判的博弈，奧巴馬希望與經濟實力雄厚的日本加快TPP談判進程。而日方關注的重點是強化日美同盟關系，力求以亞太區域合作的積極姿態，贏得美方對應對中國及釣魚島問題的實質性支持。為此，安倍積極解讀美國的亞洲“再平衡”戰略，繼續推進釣魚島“國有化”的政治進程，希望以TPP談判得到奧巴馬總統在釣魚島問題上的“承諾”。奧巴馬第二任期的關注重點是振興美國經濟，力爭通過推進TPP談判進程，將經濟發展顯著的亞洲市場納入其中，試圖通過重視亞洲找到美國經濟振興之路，實現美國的亞洲“再平衡”戰略。奧巴馬在日美首腦會談后稱：“我們在跨太平洋伙伴關系方面取得了重要進展，這一關系將不僅給美國帶來良好的就業崗位和發展，而且也會支持日本的經濟改革和振興。”[9]奧巴馬著重贊揚安倍經濟學的成效，是希望安倍盡快協調日本國內不同聲音，使日本妥協并就TPP談判達成全面協議。在美國看來，日本的政治長期穩定及經濟復蘇，是其加入美國主導的TPP必不可少的前提。奧巴馬明確提示，“日本的某些行業如農業、汽車制造業等歷來有市場準入限制，與日本能夠進入美國消費市場的程度相比尤其如此。這些都是人們耳熟能詳的問題，必須在某一個時間點得到解決。我認為現在就是解決問題的時間點。”[10]所以，對于安倍在釣魚島及解禁集體自衛權等問題上的“鷹派”方針，奧巴馬積極回應并予以實質性承諾，希望安倍政府加快TPP實質性談判進程予以確實回報。

TPP談判也是實現日美同盟強化的重要步驟。早在2014年年初，美國白宮就發布消息稱，奧巴馬總統將于4月下旬訪問日本，并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舉行首腦會談。此行是為“促進日美同盟的現代化，深化包括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在內的經濟關系”。[11]本次日美共同聲明表示，“日美兩國，將為推進貿易自由化、促進經濟增長，在多邊金融論壇以及經濟論壇方面保持緊密合作”。該聲明就TPP談判指出，要達成協議“仍然存在許多課題”。日本希望維持關稅的五種敏感農產品中，進展尤其艱難的牛肉及豬肉等問題上的分歧未能消除。但共同聲明稱，日美磋商的進展“將給整個TPP談判帶來新的推動力量”。日美兩國政府將為推動貿易自由化和經濟增長展開密切合作，為TPP談判這一雙邊重要課題“找到了解決的路徑”。然而，據日本共同社報道，“日本政府內有人懷疑共同聲明中寫入‘釣魚島事項只不過是美國為在TPP談判中獲得讓步而對日本打出的一張牌”。可見，所謂日美同盟是“地區和平與穩定的基石”，其實是在損害他國及地區安全環境，完全是從日美各自的國家利益出發的。

明確日美同盟

現代化的戰略取向

在日美首腦會談后，安倍就《日美共同聲明》明確“美國對釣魚島的防衛義務以及對研究行使集體自衛權的支持”給予肯定，并向媒體高調宣稱“這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聲明”。安倍此言道出了奧巴馬出訪日本的真實意圖就是要讓美日同盟成為主導亞太、對抗中國的戰略利器。《日美共同聲明》明示了日美同盟現代化戰略意向，“日美兩國，將以共同面對的安全保障問題為背景，包括重新評估日美防衛合作指針在內，正依據日美安全保障協議委員會的指示，加強日美安全保障同盟，并使之現代化。”[12]就是說，美日將依托同盟機制的“現代化”升級，以經濟和安全兩個支點，遏制中國和平發展空間，全面掌控亞太主導權。

盡管美日兩國對于強化雙邊同盟關系的戰略訴求各異，甚至日本對美存在“親而不從”的動機和想法，但是，奧巴馬和安倍對于美日同盟關系是“維護亞太地區安全穩定基石”的共同理念絲毫沒有改變。安倍在日美首腦會談后表示，這次會談“其內容能向國內外切實彰顯日美將繼續為亞太地區和平與繁榮起到主導作用”。可以說，《日美共同聲明》確認了日美不僅在政治、經濟和安全保障方面，而且在亞太乃至全球事務層面尋求共同的戰略共識和戰略目標。

安倍曾在2013年第183屆日本國會的施政演說中指出：“在開放的海洋之下，世界最大的海洋國家美國與亞洲最大的海洋民主主義國家日本成為伙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并需要不斷強化這種關系。”[13]日本力圖聯合具有共同價值觀的民主國家形成全球性海洋伙伴聯盟，不斷提高日本在聯盟中的地位和作用，使得日本能夠在新的國際新秩序中成為政治軍事大國。

日美雙方多次表示“將與擁有自由、民主、基本人權、法治等共同價值觀的國家加強合作”，并重申美日同盟是亞太地區安全和穩定的核心支柱。美國國防部2014年《四年防務評估報告》強調，推動落實美國政府亞太再平衡戰略的核心，仍是努力強化與日本、韓國、菲律賓和澳大利亞的安全聯盟并加速其現代化進程。美方“正采取措施與各盟友提升聯合能力，發展前瞻性職責與任務”。《日美共同聲明》也表示，“為實現亞太及世界和平和經濟繁榮這一共同目標，日美兩國正加強包括與韓國、澳大利亞、印度在內的志同道合伙伴的三國間合作。”美日還力圖將個別亞太第三國納入“美日+1”模式，通過美日同盟與菲律賓、越南等三邊方式，充分落實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構想；通過介入東盟地區論壇等安全對話機制，主導印度洋、太平洋的海上安全及海洋防務合作，擴大美日同盟的亞太地緣戰略控制力。日美同盟不僅旨在主導亞太地區安全事務，還力求促進TPP談判進度，主導亞太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構建具有共同價值觀的所謂“民主國家”聯盟，從政治、安全和經濟合作層面提升其在亞太事務中的支配力，形成有效遏制中國和平發展的戰略態勢。

鑒于《日美共同聲明》關于釣魚島問題以及日本行使集體自衛權的言論，國際輿論對亞太地區未來走向的擔憂加劇。美國前助理國防部長代理墨頓·哈普倫日前通過媒體敦促日本在解禁自衛權問題上要顧及中韓等鄰國對日本“右傾化”的擔憂。他指出，周邊國家將日本解禁自衛權的努力視為“右翼民族主義的復蘇”，對此，他要求日方堅持非核路線。這是對安倍力求行使“集體自衛權”是否“有助于維護東北亞地區乃至國際社會的和平安全”的擔憂和質疑。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

日本外交研究室主任，研究員）

（責任編輯：張凱）

[1]何謂 “強化日美安全同盟并使其現代化”?簡而言之，就是在法律上擴大與提升日美安全合作的范圍與授權；在軍事理念、作戰樣式、軍事裝備與兵力部署上力求占得先機，滿足日美現在及可預見未來的戰略需要。王少普.美日同盟現代化究竟想要做些啥[N].解放日報,2014-05-06.

[2] 『日米共同聲明：アジア太平洋及びこれを越えた地域の未來を形作る日本と米國』[EB/OL].[2014-04-25].http://www.mofa.go.jp/mofaj/na/na1/us/page3_000756.html

[3] 同[2]。

[4] 同[2]。

[5] http://china.kyodonews.jp/news/2013/08/57941.html

[6] http://china.kyodonews.jp/news/2013/10/61005.html

[7] 同[2]。

[8] 日本共同社2014年5月15日電。

[9] 奧巴馬總統和日本首相安倍在聯合記者會上的講話（節選）[EB/OL].[2014-04-24].http://chinese.usembassy-china.org.cn/press-conference-by-obama-japanese-pm-abe.html

[10] 同[9]。

[11] http://china.kyodonews.jp/news/2014/02/69139.html

[12] 同[2]。

[13] 2013年2月28日第183屆日本國會有關安倍首相的施政方針演説[EB/OL]. [2013-02-28]. http://www.kantei.go.jp/jp/96_abe/statement2/20130228siseuhousi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