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亮
(鄒平縣廣播電影電視中心,山東 鄒平 256200)
似乎有許多人對歷史與新聞存在著南轅北轍的誤解,究其原因在于歷史與新聞各自的特性。所謂特性,意指提到這個詞大部分人所想到的關于他的第一個描述,例如歷史,提到它,首先浮現的是古代;而提到新聞,則會首先想到實時,對比這兩個名詞我們不難發現:誤解并非沒有道理,一個講古,一個講新,看起來確實是南轅北轍的,但是深究二者,卻會發現其實他們是殊途同歸。
林曉平曾在《春秋戰國史官職責與史學傳統》中提到過“史的本意,就是‘記事者’”[1];泰斗級著作的《史學》中指出“泰西不立史館,蓋報館即其史館也”、“蓋今日之報章,即異日之史料”;穆青在其新聞工作中提到沒有歷史知識的積淀、沒有當前的文化以及史學背景作為基石,新聞是無法深入人心、一針見血的。而作為歷史巨作《春秋》的記述原則的“常事不書”,也恰恰是任意時代的所有新聞工作者的工作準則。由此得出其本質,即二者存在的目的或者是說二者存在本身即為事實的記載,從這一點上說,二者是完全相同的,只是鑒于二者時間脈絡的不同,我們必須將他們區別對待,但是嚴格來說,完全區分是做不到,原因在于究其本源,新聞即是當前的歷史,歷史是過期的新聞。就像百川匯聚東海,任意兩條河流都沒有相通,但是到最后他們都會匯聚到大海中。新聞與歷史也是這樣,雖然從某一時間段來看當前的新聞于過去的歷史都沒有任何相通之處,但當最后二者匯聚在歷史的長河中時,你會發現,其實二者是相同的,即當你站在2050年的時光中看待2014年的新聞時,你會發現這些新聞與2014年的歷史是完全相同。
當你基于此種對新聞與歷史的理解再去看待目前新聞工作或是歷史相關工作中出現的兩種輕微變化時,便會豁然開朗了。首先是新聞的變化,新聞不再是單純的新聞,即其不僅只是敘事文,而是有背景、有文化也有延伸的,不再將某個行為或是某件事單純的只當作動作或是事件而對待,而是包含了這個行為或是事件在當前的歷史、文化背景下的行為意義,將新聞向歷史靠近;第二是歷史研究的變化,歷史也將不再僅僅是局限于500年前、1000年前,而是將古代史拉近到近代史,將近代史連接在當下。這種微妙的變化恰恰佐證了二者是相通甚至本源相同這一結論;當然將這種變化從歷史與新聞兩個角度對待,你會發現這是一種信號,不僅僅是新聞與歷史間進行相互包容、靠近的信號,更是新聞與歷史在未來進行結合的一種預示。
當然也有許多人認為這種認知只存在于理論上,現實中二者的相同是基本不可能的。當然我們不能否認二者的相同之路還有許多路要走,但是要說完全不可能發生也是不正確的。其實前文中我們也提到過,僅從當下來看,新聞記者其實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新聞記者了,純粹的新聞記者的角色應當只是一個觀察者、報道者,而從當前的新聞報道中我們不難發現新聞記者還扮演著解釋者與評論家的角色;同樣地,當前研究歷史的人也不再只是單純將各個歷史事件記錄下來,以期幫助當下或是后來的人們回憶歷史,而是在其中會添加對該事件的解釋或是評論。由此看來,新聞記者與歷史研究者都兼任解釋者與評論家,不得不說這也是新聞與歷史在靠近、融合的一個強有力的證據,當然關鍵的佐證是不管是新聞記者的解釋還是史學研究者的評論都包含兩樣或是一樣東西,即歷史意識與新聞意識。當然也會有許多人提出這也僅僅是個理論,大部分的新聞工作者在寫新聞報道時都不會結合、回顧歷史,這一點我并不否認;但是大家也必須意識到這一點,所謂歷史意識,是一種意識,是抽象的,其直接作用于精神層面的,雖然新聞工作者在寫報道時并沒有特意查閱、回顧歷史,但是其實當他在采訪新聞、編寫報道時,歷史意識對他進行了潛意識的暗示,可能并沒有特意去做,但是實際上他已經將其采訪的對象或是某個事件局限于其規定好的某個歷史的框架中,當然他也會以該種框架中的歷史的眼光去觀察、評價這一新聞事件。所以說,新聞工作者本身的報道或是某些新聞觀念就已經是其自身歷史觀的直接作用產物,已經不再需要其他的佐證。
綜上所述,在思想高度開放的當今社會,新聞與歷史的進一步融合將成為時代進步的必然趨勢,從某種意義上看,新聞與歷史是相輔相成的,沒有歷史知識積淀的新聞,其新聞本身的價值或意義也將不復存在;而沒有新聞資料幫助的歷史,有可能會對其所研究時代的了解與認識產生偏見,甚至出現偏離。
[1]林曉平.春秋戰國史官職責與史學傳統[M]//瞿林東,主編.文明演進源流的思考:中國古代史學史研究.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76.
[2]王也揚.論王韜的史觀與史學[J].史學理論研究,1993(4):70-79.
[3]李大釗.史學要論[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
[4]孫尚揚,郭蘭芳.國故新知論:學衡派文化論著輯要[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