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醉過，不足以談人生

◎李丹崖

沒醉過，不足以談人生

◎李丹崖

盡管我不贊成“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這句話，因為它多少有些消極。但是，我卻看好這樣一句話：“人生難得幾回醉。”

第一次喝酒在故鄉的酒席上，印象中，應該是叔叔結婚。我沒喝過酒，不知深淺，很豪爽地咕咚喝了一大口。等酒咽下去，我才曉得它的霸道，辣得我拼命地往外吐。已經咽下去了，吐哪里吐得出來？只感覺胃部一團火在燒，我第一次知道，酒這東西看起來溫柔如水，實則性如烈火。

第一次醉酒是在上學時的一場聚會上。那時候，我一個要好的同學給女同學送花，卻被人家女孩拒絕了，他喝悶酒，我們也陪著。忘了我們三個人喝了幾瓶啤酒，依稀記得滿地都是啤酒瓶子，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后來我才曉得，那個被拒絕的男生后來酒壯人膽，大半夜的，兀自一個人跑到人家女生家樓下喊女孩的名字，女孩在樓上急得團團轉，心急火燎地扔下個易拉罐，拉環上寫著“明天再說”四個字，他才肯走了。第二天，女孩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跟他說，千萬別這么做了。畢業多年以后，我這個同學竟然和那個女孩結婚了，女孩說，他之所以能夠贏得自己的芳心，是因為他夠爺們夠大膽。

女孩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是酒精慫恿的結果。

不過酒能成事，也能敗事，成敗與否，最終還得看喝酒的人。我們村子里有個蓬頭垢面的憨大叔，他的褲兜里整天揣著一只綠瓶子，里面裝著劣質的白酒，每天瘋瘋癲癲，滿口的古詩詞。后來我才曉得，他之所以這樣沉淪，是因為當初自己的大學畢業證被家里給藏起來了，目的是要他早日和鄰村的一個女孩子完婚。憨大叔是家里的“獨苗”，他的父母怕自家香火就此斷了。可強扭的瓜怎么可能甜呢？與父母冷戰的他，每日借酒消愁，最后成了瘋瘋癲癲的憨大叔。

同樣是酒，也能不讓人消沉，反倒激發人的斗志。那一次，我的好友——一個女孩子喝醉了。家中一片狼藉，平日里最愛看的書散落得滿地都是，最愛的香水都倒進了抽水馬桶，最柔順的頭發亂如稻草。一個女人但凡醉成這個樣子，多半是因為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要她了，或者另尋新歡。她的閨蜜們紛紛來勸，說，為了一個浪子，太不值了。她辯說：“我把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幫他助他。如今他成功了，卻用這些去兌取別的女人的大好年華。”“你和他的新歡對峙過嗎？”閨蜜們問。

酒好？酒壞？自有公論，但在我看來，沒醉過，不足以談人生。

責任編輯/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