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釋“有我之境”之“宏壯”與“無我之境”之“優美”

張瑞琪

（武漢大學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試釋“有我之境”之“宏壯”與“無我之境”之“優美”

張瑞琪

（武漢大學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構建了一套以“境界說”為核心的文學批評體系。他提出的“有我之境”、“無我之境”、“優美”、“宏壯”等概念將中西方文化加以熔鑄和再造，被視為古代文學批評轉型期的代表。本文從王國維對“優美”、“宏壯”的理解與表述出發，結合學界觀點，闡釋其在“境界說”中的具體內涵，并對“優美”、“宏壯”論的合理性進行辯證性反思。

王國維；有我之境；無我之境；優美；宏壯

《人間詞話》的理論核心是“境界說”。王國維認為“境界”是文學本質特征的最高范疇。他將“境界”做了“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的劃分：

本研究病理確診椎間盤變形22例（35.5%），硬膜囊受壓37例（59.7%），鈣化32例（51.6%），神經根受壓24例（38.7%）。CT檢查的檢出率分別為27.3%、59.5%、78.1%、79.2%，MRI檢查的檢出率分別為77.3%、94.6%、31.3%、83.3%。椎間盤變形、硬膜囊受壓的檢出方面，MRI檢查的檢出率高（P＜0.05）；鈣化的檢出方面，CT檢查的檢出率高（P＜0.05）；神經根受壓的檢出方面，CT和MRI檢查的對比無統計學差異（P＞0.05）。見表2。

“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①

稱取3份的30%HNO3改性活性炭和3份無改性活性炭0.08g于12個250mL具塞錐形瓶內，分別倒入150mL 10.0mg·L-1的DBP溶液，分成2組分別將2 組具塞錐形瓶置于 30、35、40℃的 3 種 150r·min-1氣浴恒溫振蕩器中振蕩3h。不同溫度下DBP的去除率見圖3。

進而，王國維用“動”、“靜”、“優美”、“宏壯”等概念來解釋“境界說”：

“無我之境，人惟于靜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動之靜時得之。故一優美一宏壯也?！雹?/p>

一、“優美”與“宏壯”的含義

一般認為，王國維對“優美”、“宏壯”有漸進的階段性認識。王國維早在《〈紅樓夢〉評論》（1904年）及《叔本華之哲學及其教育學說》（1904年）等論著中就提到過“優美”與“宏壯（壯美）”的概念。在《人間詞話》（1908-1909年）中，王國維在已有理論基礎上，將“優美”、“宏壯”融入“境界說”的體系中。

夏中義認為，王國維接受“優美”、“壯美”的相關理論經過了“學識領悟——情態反趨——學理再創”三個階段③。宋民則具體分析了“優美宏壯說”的三個理論階段：介紹、闡發叔本華的理論；對康德、叔本華的觀點加以綜合，根據自己的需要作新的闡發，應用于具體的文學批評實踐。④

并網逆變器小信號建模方法對比及其適用性分析//劉倪,張昌華,段雪,陳昕,陳樹恒,劉群英//(23):134

②同上:44.

天黑之前，楊小水碰到一個撐筏子的，求人家救了她。第二天早晨上岸打聽，才知道她已經到了新蔡大王莊。長這么大，楊小水這是第一次離家這么遠。

二、“優美”、“宏壯”的實現途徑

氣瓶充裝站中涉及的控制參數和預警信息主要包括場所液位、溫度、壓力、濃度、現場視頻及事故預警信息等。根據《危險化學品重大危險源監督管理暫行規定》（國家安全生產監督管理總局令第40號）和《國家安全監管總局關于印發遏制危險化學品和煙花爆竹重特大事故工作意見的通知》（安監總管三〔2016〕62號）等文件要求，應對重點監管的危險化學品及重大危險源配備重點控制參數（溫度、壓力、液位、流量、組分等信息）不間斷采集和監測系統，配備可燃氣體和有毒氣體泄漏檢測報警裝置以及火災自動檢測及報警系統，并具備信息遠傳、連續記錄、事故預警、信息存儲等功能。

2017年6月，河北省人民政府辦公廳下發《關于推進“互聯網+”現代農業行動的實施意見》，出臺一系列政策來鼓勵支持為農產品營銷提供互聯網銷售平臺。到2020年，互聯網在農業生產、營銷、售后、服務等方面應用水平明顯提升，為農業現代化奠定基礎。

不過，詩歌境界的超功利性并沒有從前提上規定了審美主體與客體的無利害關系。葉嘉瑩認為詩人在寫作之時已經能夠進行冷靜的觀照，故符合審美靜觀：“‘無我之境’即原無‘我’與‘物’利害關系之對立，自開始就可以取靜觀的態度……至于‘有我之境’，則在開始時原曾有一段我與物相對立的沖突，只有在寫作時才使這種沖突得到詩人冷靜的觀照?！雹?/p>

黃霖也對無我之境中的“動”、“靜”進行了解釋：“這種‘無我之境’……是一種對‘無利害之關系’的外物靜觀而產生的物我渾化的‘優美之境’……他（有我之境）所謂的‘由動之靜’，是由于‘我’經歷了一個‘由強力掙脫了自己的意志及其關系而僅僅只委心于認識’的過程?！雹?/p>

佛雛先生從另一維度解釋了“由動之靜”的形成，即“詩人在觀物中所形成的、某種機動的情緒與寧靜的觀照二者的對立與交錯，作為一個完整的可觀照的審美客體，被靜觀中的詩人領悟和表現出來”⑨。他強調在“有我之境”中有對“物我利害之沖突的克服”才能“強制地”驅走意志，體現“壯美（宏壯）”特征。至于“無我之境”如何“于靜中得之”，他認為是“詩人以一種純客觀的高度和諧的審美心境，觀照出外物”⑩。

總體說來，審美靜觀是有“境界”的文學創作的前提，“由動之靜”是一種過程、一種克服、一種歸宿，而“靜”是自始的狀態。這樣，“于靜中得之”就與“優美”之情對應起來了，指一種物我和諧狀態下主體平靜、寧靜而無波瀾的審美心理形態之“優美”；而“于由動之靜時得之”也與“宏壯”之情對應起來了，指的是物我對立沖突時主體內心由動蕩沖撞而最終歸于寧靜這一過程的審美心理形態之“宏壯”。這與王國維在之前階段的觀點相比，“深入到藝術創作理論中去，探討了詩人取境造境的審美、創作過程的規律……把西方近代的優美和崇高理論同中國傳統的意境理論結合起來”?。

三、“優美”、“宏壯”之疑問與反思

第二，“優美”、“宏壯”實際上與中國傳統情境下的“優美（陰柔之美）”、“宏壯（陽剛之美）”有著質的區別。王國維的“優美”、“宏壯”思想究其根源，是西方美學觀念，觀照的是創作主體的審美心理形態。忽略審美對象之顯性特征而去追求心理形態之隱性狀態，加上又與“靜”、“由動之靜”相照應，難免將審美過程過分復雜化、哲學化。

第一，王國維對叔本華及其他西方哲學家有關“優美”、“崇高”觀點的繼承，很可能是片面的、不完整的。周祖謙認為王國維將“優美”、“宏壯”僅作為“審美心理形態”來解讀，是對叔本華本意的誤讀，因為叔本華是將客體對象與主體心理結合起來來劃分二者的?。而這種“誤讀”又影響到了“境界說”體系的構建，以“誤讀”之概念來構建中西熔鑄之體系，其中難免存在爭議的隱憂。

王國維將“無我之境”與“優美”、“有我之境”與“宏壯”對應起來，基本能夠在體系內自洽。但這其中可能也存在一些疑問。

血栓形成有三要素，其一是血管壁的改變，其二是血液性質方面的改變，其三是血流的變化。三種要素中任何一種要素的存在，都可以導致血栓的形成，繼而出現一系列的臨床表現和并發癥。非住院患者和住院患者均可能會發生深靜脈血栓，住院患者中危重病患者尤其具有較高的深靜脈血栓發病率。

培養學生的預習興趣是途徑，指導預習方法是關鍵。要想讓學生掌握自學的本領，我們就要注意方法的指導。預習的方法多種多樣，根據小學高年級學生的年齡、認知規律等特點，老師們可以引導學生掌握以下預習方法：

③夏中義.王國維為何接受叔本華及其過程[J].文藝理論研究,1993(6):4.

縱然疑問仍存，“優美”、“宏壯”在“境界說”中的融合與應用，對于王國維乃至中國文論史來說，是一種承上與貫通，更是一次出新與創造。“宇宙何寥廓，吾知則有涯”，王國維在探索最高美學境界的道路上不懈追求，真正做到了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注釋：

王國維從叔本華“美是純客觀的心境”中吸收了審美須靜觀的觀點，認為創作既要入乎其內，也要出乎其外，“出乎其外，故能觀之⑤”，所謂“出乎其外”，就是創作主體須站在超功利的角度，以審美靜觀的態度來把握自然與整體，所以創作主體要有“赤子之心”，保證創作出的詩歌境界之“真”。

①王國維著,黃霖導讀.人間詞話[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43.

達到這一前提后，才有“有我之境，以我觀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葉嘉瑩認為，“‘有我之境’，原來乃是指當吾人存有‘我’之意志，因而與外物有某種對立之利害關系時之境界；而‘無我之境’則是指當吾人已泯滅了自我之意志，因而與外物并無利害關系相對立時的境界?！雹?/p>

雖然王國維對“優美”、“宏壯”的認識處在發展變化的過程之中，但他對“優美”、“宏壯”基本含義的認識是固定的：“優美”、“宏壯”并不是指審美對象（物）自身的特征，而是指審美主體（我）內心的狀態、情感，稱作“美感心理形態”。對照“有我之境”的“以我觀物”與“無我之境”的“以物觀物”，可以看出“優美”、“宏壯”的區分并不是針對物（常常是景物）自身呈現出的特點，而是針對我觀照物時的美感心理形態。如王維《使至塞上》中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描寫的是邊陲大漠，場面意境闊大、氣象雄渾，具有宏壯之特點。但王國維從美感心理形態進行剖析，認為作者個人意志與審美對象間并無利害之關系，審美主體并不從與審美對象關系的角度來觀看景物，保持了自我心中保持著寧靜的心態，因此擁有的是一種“優美之情”。由此看來，審美對象的自身特征與審美主體的美感心理形態沒有直接的關系。這也就清楚地解釋了為什么宏壯之景并不“宏壯”，優美之景未必“優美”的問題。

其實，中國古代文學批評雖然在很多時候確有頗為深切的體悟，但詩化的語言與意象式的解讀往往很難形成精密完整的理論體系。受詞話體裁影響，王國維的并沒有從字面上將“境界說”這一體系精確建構。但可以肯定的是，王國維敏銳地覺察到了“優美”、“宏壯”與“無我之境”、“有我之境”之間的對應關系，運用跨文化、跨學科的概念來形成理論，是十分具有創造性的。王國維對“優美”、“宏壯”的吸收、整合與構建不可謂不高明。

④宋民.王國維的優美壯美說述評[J].遼寧師大學報,1987(1):38-39.

⑤王國維著,黃霖導讀.人間詞話[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44.

⑥葉嘉瑩.王國維及其文學批評 [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189-190.

⑦葉嘉瑩.王國維及其文學批評 [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189-190.

⑧黃霖.中國文學批評通史——近代卷[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845-846.

⑨佛雛.王國維詩學研究[M].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年版:227.

⑩同上.

?宋民.王國維的優美壯美說述評[J].遼寧師大學報,1987(1):38-39.

?周祖謙.王國維之“無我”、“有我”二境界非“優美”、“宏壯”辨[J].天津社會科學,2011(3):138.

[1]王國維著,黃霖.人間詞話[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2]王國維著,姚淦銘,王燕編.王國維文集[M].中國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

[3]黃霖.中國文學批評通史——近代卷[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

[4]葉嘉瑩.王國維及其文學批評[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5]佛雛.王國維詩學研究[M].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年版.

[6]夏中義.王國維為何接受叔本華及其過程[J].文藝理論研究,1993(6).

[7]宋民.王國維的優美壯美說述評[J].遼寧師大學報,1987(1).

[8]周祖謙.王國維之“無我”、“有我”二境界非“優美”、“宏壯”辨[J].天津社會科學,2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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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4）11-001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