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虹：從書齋走向前臺

這是程虹第一次隨李克強出訪，這同時也是中國總理夫人首次正式亮相。這位在同事眼中甚為低調的大學英語教授，從書齋走向臺前。

2014年5月4日至11日，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首次偕夫人程虹出訪非洲四國和非盟總部，成為非洲之行的亮點之一。境外媒體普遍看好此舉，認為可為外交加分，同時“夫人外交”亦可增強現代化國家的柔性訴求。

程虹5日在埃塞俄比亞總理夫人羅曼的陪同下參觀了亞的斯亞貝巴大學，觀摩漢語授課，與學生們交流，觀看學生們的中國文化才藝展示，還捐贈了書籍、計算機等物品。

同日，來自香港《大公報》的文章這樣作出評價和表示：

身為首都經貿大學外語系英語教授，程虹素來以象牙塔中謙和低調的學者形象示人。這次陪同李克強總理出訪，外界在好奇程虹教授如何展示中國軟實力之余，也期待她能夠發揮深厚的學養，領略非洲大陸自然之美，為中國讀者帶來更多自然文學經典。

程虹教授因其特有的氣質、形象和品格，被譽為“李克強的軟實力”。程虹教授有兩個第一，即：她出版了中國第一部系統介紹評述美國自然文學的著作《尋歸荒野》，翻譯了美國自然文學經典《醒來的森林》《遙遠的房屋》等一系列著作，在學術界她是“中國從事美國自然文學研究第一人”。

總理夫人、教授、編譯家、自然文學大家、研究者……程虹可謂是名副其實的中國柔性外交的一個大范兒，亮點閃爍。正如臺灣《聯合報》所評論的那樣，李克強總理偕程虹教授一同出訪，這是繼習近平主席與夫人彭麗媛女士出訪后，第二位走到鏡頭前的現任領導人夫人，為中國外交領域增添了“夫人外交”新元素。

新加坡《聯合早報》的文章也有同樣的評論。該報表示，習近平與李克強夫人的先后亮相，預計將為她們夫婿的政治事業帶來加分作用。這正反映了中國民情的變化，那就是人們要看到更真實、平民化，可以畫畫漫畫開開玩笑的領導人，甚至這樣還不夠，大家還要看到領導人與家人受到監督，身份與職業公開透明。

程虹比李克強小兩歲。她出生于鄭州的一個干部家庭，父親程金瑞時任共青團河南省委副書記，后擔任國務院扶貧開發辦公室顧問，母親劉益清是新華社記者。

文革期間，程虹在河南郟縣插隊，還當上了生產隊長，被譽為公社“五朵金花”之一。1994年8月1日，她還在《光明日報》發表文章《難忘那片熱土》，回憶下鄉勞動往事。

當年曾和她一起工作的女知青回憶稱，程虹雖然是干部子弟，但為人親切平和，沒有一點驕橫之氣，“有魄力，有干勁，實實在在”。

返城之后，程虹到清華大學進修英文，在幾位熱心朋友的介紹下，她與時任北京大學團委書記的李克強相識成婚。婚后不久，程虹便到北京經濟學院（首都經貿大學前身）外語系任教，后又到中國社科院讀博士。2000年，她獲得博士學位，次年晉升正教授，時年44歲。程虹不喜歡繁瑣的行政事務及無聊應酬，對教學充滿熱忱。在她的理念中，好的教學是知識的自然流露。她懷念上世紀八十年代，認為那是一個充滿理想主義的年代。那時，老師們淡泊名利，學生們在課間討論的是王維的詩歌，“作為高校教師，我們應當重新拾起屬于文人那份對學術的崇敬及對于治學的執著”。她兩度被學生選為學校“我心目中的十佳教師”。首都經濟貿易大學校方一直有意提拔程虹擔任系主任甚至更高職位，但都被她拒絕了。

在2001年出版《尋歸荒野》之后，程虹開始了長達10余年的邊寫作邊翻譯的學術之旅。

“文字工作要慢功。比如，在翻譯《心靈的慰藉》時，碰到很多鳥的名字，有的連字典上都沒有，為了一個字，查閱英文字典、漢語字典、大百科詞典、辭海、辭源及各種中英文鳥類字典和圖冊，做到了校字如仇。”程虹說，這些努力和堅持，都源于“學問要精”的信念支持。

在一次講座中，程虹講起“生態與美國文學文庫”。說起那些叢書時，程虹如數家珍，具體到哪些書有幾個版本，版本之間有什么區別，文筆、段落、書名典故，她都能順手拈來。往往一個封面、一個標題、一幅圖片，她都能引出一個故事。

曾有老師請教程虹如何做到文獻信手拈來，把握自如。程虹的答案是，用傳統的“笨”方法——數不清的讀書卡片。

她與同事分享過美國女作家安妮·林登伯格《大海的禮物》一書中的一段話：“大海不會饋贈那些急功近利的人。為功利而來不僅透露了來者的焦躁與貪婪，還有他信仰的缺失。耐心，耐心，耐心，這是大海教給我們的。人應如海灘一樣，倒空自己，虛懷無欲，等待大海的禮物。”

據了解，程虹早年翻譯的《醒來的森林》、《遙遠的房屋》、《心靈的慰藉》三本舊作，連同新譯著《低吟的荒野》，去年八月由三聯書店一并以《美國自然文學經典譯叢》出版。這四部譯著以優美的文學語言揭示了大自然的美麗、神秘和氣象萬千，展現了人回歸自然后所獲得的心靈自由與內在寧靜，反思了人與自然、人類精神與自然這些古老但被現代人漸漸忘卻的問題。這幾本書都是美國文學史上大名鼎鼎的自然文學家的成名之作，是世界文學寶庫中的經典珍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