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研究評述

甘麗凝　郭翔

摘 要：目前資本結構的動態變化在企業的實踐活動中越來越受到關注。本文從資本結構的動態變化視角出發，梳理了資本結構動態調整的理論，介紹了動態調整模型，進一步概括了該領域的相關文獻以及研究成果，最后進行了總結并提出了未來研究方向。

關鍵詞：目標資本結構； 動態調整； 調整速度

一、 引言

MM理論的誕生，開啟了資本結構研究時代。學者放寬MM理論中的假設，如果負債的破產成本和企業所得稅兩個條件存在，即權衡理論，認為負債的抵稅作用和破產風險的共同作用使得企業存在最優負債比率，即存在目標資本結構。然而，企業是始終處于動態經營過程中，企業的規模、風險、收益等隨著投資和融資等活動隨時發生變化，這些因素的變化會導致最優負債比例的變化，說明企業的最優負債率是動態變化的，不是靜止的一個指標。

許多學者開始關注到最優負債率的動態變化，主要集中從資產負債率最優值是否動態變化以及趨向最優值的動態過程等角度進行了相關研究，該領域的研究已經形成了大量的文獻資料，然而，通過何種方式趨于最優值以及動態變化后的經濟后果研究才剛剛引起學者的關注。本文主要對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文獻進行總結和評論，并提出未來的研究方向。

二、 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的研究基礎

1. 理論基礎

本文的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限定為企業在一個時期間隔內實際資本結構向目標資本結構調整的快慢程度，包含調整快慢和動態變化方向。資本結構主要用資產負債率代表，下文將用負債率變化代表資本結構動態調整。

動態資本結構權衡理論是該研究領域的理論基礎，指出由于企業負債的破產成本和所得稅的，企業存在最優資產負債率，由于各種因素的影響，實踐中的負債率是動態變化的，使得實際負債率經常偏離目標資本結構，企業要進行調整實際資產負債率趨于目標值。學者主要從調整速度角度研究企業動態調整資本結構趨于目標值的速度快慢。

2. 測量模型基礎

三、 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研究

Jalivand和Harris（1984）開創了資產負債率的動態變化研究，特別是伴隨動態資產負債率變化模型的出現，引起了更多學者對資本結構動態變化的關注，涌現出較多圍繞負債率動態變化的研究。現有負債率動態變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負債率動態變化的快慢和其影響因素的研究。已有資產負債率動態變化的相關研究主要包括調整速度以及其影響因素兩個方面。

1. 調整速度

關于調整速度的大小代表性研究為Fama 和 French（2002），他們的研究發現平均的資本結構調整速度在7%左右，結果認為企業實際負債率與最優值之間差距縮小的速度很慢。Flannery 和Rangan（2006）估計的調整速度在35.5%左右，認為調整速度較高。屈耀輝（2006）及王正位等（2007） 對中國上市公司的研究表明資本結構的調整速度較慢且具有非對稱性。姜付秀等（2011）的研究發現資本結構調整速度較快在50%左右。Faulkender et al.（2012）改進了資本結構動態調整模型，研究發現資本結構主動調整速度大幅提高，在40%左右。

除了整體資產負債率動態變化快慢研究之外，同時發現資產負債率動態變化的方向并不對稱。Timan等（2007）發現過度負債和負債不足企業在動態調整速度上有較大區別，利用模型推導發現，在企業價值最大化樣本組，過度負債企業有動力調整，而股東價值最大化樣本組，過度負債時并不進行調整，調整速度很慢。在負債不足樣本組，發現不論企業價值最大化還是股東價值最大化，都呈現出較快的調整。Faulkender et al.（2012）研究發現過度負債組調整速度大約為56%，遠快于負債不足企業的調整速度30%。關于中國上市公司的非對稱調整速度研究較少，黃輝（2009）研究發現如果企業實際負債率超過目標值，要比實際負債率低于目標值的企業有更快的差距縮小，姜付秀等（2011）研究發現不同負債水平企業的調整速度并沒有表現出顯著差異。

2.資產負債率動態變化的影響因素

由于有的文獻得出動態變化快，而有的文獻得出動態變化慢，沒有達成統一的結論，學者開始關注動態變化的影響因素研究，該領域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三個領域：一是公司特征；二是制度背景；三是宏觀環境。

（1） 公司特征

公司特征主要從企業的成長性、偏離程度、規模、行業、融資約束、高管薪酬和特點以及債務成本等因素分析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的影響。Banerjee 等（2000）發現規模越大的企業，資本結構的調整速度越快；Lòòf（2004）研究發現如果企業融資主要來源于股票，實際負債率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越小；Drobetz & Wanzenried（2006）發現如果企業成長性越好、實際負債率與最優值差距越大，該差距縮小的速度越快。連玉君等（2007）也得到了類似結論，中國上市公司的 規模、成長性、實際負債率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等會影響到差距縮小的速度，同時在不同行業、不同年度會有較大的差異性。眾多學者都發現融資約束是影響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的重要因素（Korajczyk & Levy，2003；Faulkender等，2006；2012；閔亮等，2011；常亮等，2013）。除此之外，姜付秀、屈耀輝、陸正飛等（2008）研究發現產品市場競爭對實際負債率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具有顯著影響。

除此之外，周業安等（2012）從高管特點角度研究發現，高管性別、年齡、任期、教育程度、政治身份、兩職兼任情況會對公司資本結構調整產生顯著影響。張亮亮等（2013）研究發現管理者非正常薪酬越高，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目標值之間的差距縮小越快；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管理者非正常薪酬與實際負債率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呈反比，但這一關系在國有上市公司并不成立。陳少華等（2013）從債務資本成本角度研究發現債務資本成本對公司資本結構的調整快慢有明顯影響，該影響受市場的發育程度影響。endprint

（2） 制度背景

Li 等（2009）認為制度層面的因素可能是影響中國企業融資決策的最主要的因素。李國重（2006）研究發現源于制度性力量對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起著關鍵決定作用，中國上市公司資產負債率決策與經典理論預期在制度層面表現出背離。黃輝（2009）研究發現我國的破產法適用范圍、法律的健全程度、資本市場的完善程度等因素對企業的資產負債率有顯著影響；陳輝等（2010）研究了股票流動性的影響，發現股票流動性越高，資本結構調整速度越快。盛明泉等（2012）研究發現，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以及差距縮小的速度主要源于國有企業存在的預算軟約束程度。

（3） 宏觀環境

如果使用微觀數據檢驗資本結構理論，由于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和影響，并且解釋變量也可能出現遺漏或度量誤差，使模型產生內生性問題并導致系數估計值有偏且不一致（Welch，2007），開啟了學者宏觀環境層面的探討。

經濟周期角度的研究引起了學者的廣泛關注（Hackbarth et al.（2006）Levy et al.，2007；Cook et al.，2009），研究發現相比經濟蕭條期，經濟繁榮期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更快。黃輝（ 2009）和何靖（2010）對中國上市公司研究也得到了類似結論，企業資本結構在較好的宏觀經濟環境下有著較快的調整速度。而蘇冬蔚、曾海艦（2009）的研究發現，我國上市公司的資產負債率與經濟周期呈現出反方向變化，處于經濟衰退期，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變大；而處于經濟繁榮期時，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變小。姜付秀等（2011）發現市場化程度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有顯著正向影響。

雒敏、聶文忠（2012）從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角度研究了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研究結果表明增加政府財政支出能加快企業縮小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目標值的差距。陳文浩等（2012）從利率視角研究了資產負債率的動態變化，結果顯示資產負債率會隨著利率上升呈現增大趨勢，在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表現出顯著差異。如果公司實際負債率低于目標值，其資產負債率會隨著利率的增加而變大，但在實際負債率高于目標值的公司則相反。宣揚（2013）的研究發現資本結構逆向調整的重要影響因素是貨幣政策的沖擊，如果公司自身處于融資約束狀態會變現的更為劇烈。

四、 結論和展望

1.結論

（1） 調整速度的研究結論不統一

從上述綜述可以看出，有的學者發現調整速度較快，而有的學者發現調整速度較慢。對過度負債和負債不足公司的調整速度研究國外和國內研究也不一致，國外研究發現過度負債公司的調整速度大于負債不足樣本，而國內研究發現相反的結論，甚至有的學者發現兩者之間沒有顯著差異。

雖然表面上看，由于調整速度結論不統一會導致不同的研究結論，有的學者認為調整速度快代表企業存在目標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慢可能不存在目標值。實際上調整速度的快慢會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特別是交易成本，僅當企業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帶來的收益大于成本時，企業才會進行調整（Titman等，2007），否則企業將等待合適的調整時機。調整速度結論不一致到底是因為樣本所處的調整區間不同導致的，還是其他的原因導致，需要進一步去探討。

（2）調整速度的影響因素研究仍存在較大局限性

已有研究分別從宏觀環境、企業特征和制度環境等層面分析了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實際上公司特征到制度環境再到宏觀環境是從低到高，而三個層面之間互相作用互相關聯，不是孤立的，然而已有研究較少考慮到因素之間的作用以及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的影響。除此之外，資本結構動態調整會影響到企業的成本、收益和風險等，而這些因素反過來又會影響到資本結構以及動態調整，如何從相互作用角度分析因素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之間的關系是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2.展望

調整速度應該包括調整快慢和調整方向，調整快慢應該有一定的參照物作為參考，如果目標資本結構發生變動，調整速度的計算準確性就會降低，調整速度的研究結論也就會存在質疑。因此，如何選擇好參照物去計算調整速度是未來完善調整速度研究的難點和方向。相比調整快慢的研究，調整方向的研究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特別是有些企業存在逆向調整，如何從動態調整角度，找到契合點將逆向調整和目標資本結構存在理論統一起來，該問題的解決將對提升資本結構理論有重大的理論意義，是未來需要克服的難點。

參考文獻：

[1] Cook ， D. O. and T. Tang . Macroeconomic Conditions and Capital Structure Adjustment Speed. University of Alabama Working Paper，2009.

[2] Fama， E.， French， K. Testing trade-off and pecking order predictions about dividends and debt [J]. The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2002（15）：1-33.

[3] Flannery， M.， Rangan， K. Partial adjustment toward target capital structures [J].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06（79）：469-506.

[4] Titman， S.， Tsyplakov， S. A dynamic model of optimal capital structure [J]. Review of Finance ，2007（11）：401-451.

[5] 常亮，連玉君. 融資約束與資本結構的非對稱調整——基于動態門限模型的經驗證據[J].財貿研究，2013，（2）：138-145.

[6] 陳文浩，劉春江，陳曉懿. 管制放松背景下的利率變動與公司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基于制造業的經驗分析[J].財經研究，2012（12）：63-73.

[7] 黃輝. 制度導向、宏觀經濟環境與企業資本結構調整——基于中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管理評論，2009（3）：10-18.

[8] 姜付秀，屈耀輝，陸正飛等.產品市場競爭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經濟研究，2008（4）：99-116.

[9] 姜付秀，黃繼承.市場化進程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 管理世界，2011（3）： 124-134.

[10] 屈耀輝.中國上市公司資本結構的調整速度及其影響因素[J].會計研究，2006（6）：56-62.

[11] 盛明泉，張敏，馬黎珺，李昊. 國有產權、預算軟約束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管理世界，2012（3）：151-157.

[12] 蘇冬蔚，曾海艦. 宏觀經濟因素與公司資本結構變動[J].經濟研究，2009，（12）：52-65.

[13] 宣揚.貨幣政策沖擊對資本結構逆向調整的影響——基于不同融資約束水平的檢驗[J].南京審計學院學報，2013（6）：57-65.

[14] 張亮亮，黃國良.管理者超額薪酬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財貿研究，2013（5）：148-156.

[15] 周業安，程栩，郭杰.高管背景特征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國際比較與中國經驗[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2（11）：11-22.endprint

（2） 制度背景

Li 等（2009）認為制度層面的因素可能是影響中國企業融資決策的最主要的因素。李國重（2006）研究發現源于制度性力量對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起著關鍵決定作用，中國上市公司資產負債率決策與經典理論預期在制度層面表現出背離。黃輝（2009）研究發現我國的破產法適用范圍、法律的健全程度、資本市場的完善程度等因素對企業的資產負債率有顯著影響；陳輝等（2010）研究了股票流動性的影響，發現股票流動性越高，資本結構調整速度越快。盛明泉等（2012）研究發現，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以及差距縮小的速度主要源于國有企業存在的預算軟約束程度。

（3） 宏觀環境

如果使用微觀數據檢驗資本結構理論，由于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和影響，并且解釋變量也可能出現遺漏或度量誤差，使模型產生內生性問題并導致系數估計值有偏且不一致（Welch，2007），開啟了學者宏觀環境層面的探討。

經濟周期角度的研究引起了學者的廣泛關注（Hackbarth et al.（2006）Levy et al.，2007；Cook et al.，2009），研究發現相比經濟蕭條期，經濟繁榮期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更快。黃輝（ 2009）和何靖（2010）對中國上市公司研究也得到了類似結論，企業資本結構在較好的宏觀經濟環境下有著較快的調整速度。而蘇冬蔚、曾海艦（2009）的研究發現，我國上市公司的資產負債率與經濟周期呈現出反方向變化，處于經濟衰退期，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變大；而處于經濟繁榮期時，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變小。姜付秀等（2011）發現市場化程度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有顯著正向影響。

雒敏、聶文忠（2012）從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角度研究了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研究結果表明增加政府財政支出能加快企業縮小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目標值的差距。陳文浩等（2012）從利率視角研究了資產負債率的動態變化，結果顯示資產負債率會隨著利率上升呈現增大趨勢，在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表現出顯著差異。如果公司實際負債率低于目標值，其資產負債率會隨著利率的增加而變大，但在實際負債率高于目標值的公司則相反。宣揚（2013）的研究發現資本結構逆向調整的重要影響因素是貨幣政策的沖擊，如果公司自身處于融資約束狀態會變現的更為劇烈。

四、 結論和展望

1.結論

（1） 調整速度的研究結論不統一

從上述綜述可以看出，有的學者發現調整速度較快，而有的學者發現調整速度較慢。對過度負債和負債不足公司的調整速度研究國外和國內研究也不一致，國外研究發現過度負債公司的調整速度大于負債不足樣本，而國內研究發現相反的結論，甚至有的學者發現兩者之間沒有顯著差異。

雖然表面上看，由于調整速度結論不統一會導致不同的研究結論，有的學者認為調整速度快代表企業存在目標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慢可能不存在目標值。實際上調整速度的快慢會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特別是交易成本，僅當企業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帶來的收益大于成本時，企業才會進行調整（Titman等，2007），否則企業將等待合適的調整時機。調整速度結論不一致到底是因為樣本所處的調整區間不同導致的，還是其他的原因導致，需要進一步去探討。

（2）調整速度的影響因素研究仍存在較大局限性

已有研究分別從宏觀環境、企業特征和制度環境等層面分析了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實際上公司特征到制度環境再到宏觀環境是從低到高，而三個層面之間互相作用互相關聯，不是孤立的，然而已有研究較少考慮到因素之間的作用以及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的影響。除此之外，資本結構動態調整會影響到企業的成本、收益和風險等，而這些因素反過來又會影響到資本結構以及動態調整，如何從相互作用角度分析因素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之間的關系是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2.展望

調整速度應該包括調整快慢和調整方向，調整快慢應該有一定的參照物作為參考，如果目標資本結構發生變動，調整速度的計算準確性就會降低，調整速度的研究結論也就會存在質疑。因此，如何選擇好參照物去計算調整速度是未來完善調整速度研究的難點和方向。相比調整快慢的研究，調整方向的研究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特別是有些企業存在逆向調整，如何從動態調整角度，找到契合點將逆向調整和目標資本結構存在理論統一起來，該問題的解決將對提升資本結構理論有重大的理論意義，是未來需要克服的難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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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常亮，連玉君. 融資約束與資本結構的非對稱調整——基于動態門限模型的經驗證據[J].財貿研究，2013，（2）：138-145.

[6] 陳文浩，劉春江，陳曉懿. 管制放松背景下的利率變動與公司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基于制造業的經驗分析[J].財經研究，2012（12）：63-73.

[7] 黃輝. 制度導向、宏觀經濟環境與企業資本結構調整——基于中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管理評論，2009（3）：10-18.

[8] 姜付秀，屈耀輝，陸正飛等.產品市場競爭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經濟研究，2008（4）：99-116.

[9] 姜付秀，黃繼承.市場化進程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 管理世界，2011（3）： 124-134.

[10] 屈耀輝.中國上市公司資本結構的調整速度及其影響因素[J].會計研究，2006（6）：56-62.

[11] 盛明泉，張敏，馬黎珺，李昊. 國有產權、預算軟約束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管理世界，2012（3）：151-157.

[12] 蘇冬蔚，曾海艦. 宏觀經濟因素與公司資本結構變動[J].經濟研究，2009，（12）：52-65.

[13] 宣揚.貨幣政策沖擊對資本結構逆向調整的影響——基于不同融資約束水平的檢驗[J].南京審計學院學報，2013（6）：57-65.

[14] 張亮亮，黃國良.管理者超額薪酬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財貿研究，2013（5）：148-156.

[15] 周業安，程栩，郭杰.高管背景特征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國際比較與中國經驗[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2（11）：11-22.endprint

（2） 制度背景

Li 等（2009）認為制度層面的因素可能是影響中國企業融資決策的最主要的因素。李國重（2006）研究發現源于制度性力量對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起著關鍵決定作用，中國上市公司資產負債率決策與經典理論預期在制度層面表現出背離。黃輝（2009）研究發現我國的破產法適用范圍、法律的健全程度、資本市場的完善程度等因素對企業的資產負債率有顯著影響；陳輝等（2010）研究了股票流動性的影響，發現股票流動性越高，資本結構調整速度越快。盛明泉等（2012）研究發現，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最優值之間的差距以及差距縮小的速度主要源于國有企業存在的預算軟約束程度。

（3） 宏觀環境

如果使用微觀數據檢驗資本結構理論，由于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和影響，并且解釋變量也可能出現遺漏或度量誤差，使模型產生內生性問題并導致系數估計值有偏且不一致（Welch，2007），開啟了學者宏觀環境層面的探討。

經濟周期角度的研究引起了學者的廣泛關注（Hackbarth et al.（2006）Levy et al.，2007；Cook et al.，2009），研究發現相比經濟蕭條期，經濟繁榮期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更快。黃輝（ 2009）和何靖（2010）對中國上市公司研究也得到了類似結論，企業資本結構在較好的宏觀經濟環境下有著較快的調整速度。而蘇冬蔚、曾海艦（2009）的研究發現，我國上市公司的資產負債率與經濟周期呈現出反方向變化，處于經濟衰退期，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變大；而處于經濟繁榮期時，企業的資產負債率變小。姜付秀等（2011）發現市場化程度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有顯著正向影響。

雒敏、聶文忠（2012）從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角度研究了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研究結果表明增加政府財政支出能加快企業縮小資產負債率實際值與目標值的差距。陳文浩等（2012）從利率視角研究了資產負債率的動態變化，結果顯示資產負債率會隨著利率上升呈現增大趨勢，在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表現出顯著差異。如果公司實際負債率低于目標值，其資產負債率會隨著利率的增加而變大，但在實際負債率高于目標值的公司則相反。宣揚（2013）的研究發現資本結構逆向調整的重要影響因素是貨幣政策的沖擊，如果公司自身處于融資約束狀態會變現的更為劇烈。

四、 結論和展望

1.結論

（1） 調整速度的研究結論不統一

從上述綜述可以看出，有的學者發現調整速度較快，而有的學者發現調整速度較慢。對過度負債和負債不足公司的調整速度研究國外和國內研究也不一致，國外研究發現過度負債公司的調整速度大于負債不足樣本，而國內研究發現相反的結論，甚至有的學者發現兩者之間沒有顯著差異。

雖然表面上看，由于調整速度結論不統一會導致不同的研究結論，有的學者認為調整速度快代表企業存在目標資本結構，調整速度慢可能不存在目標值。實際上調整速度的快慢會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特別是交易成本，僅當企業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帶來的收益大于成本時，企業才會進行調整（Titman等，2007），否則企業將等待合適的調整時機。調整速度結論不一致到底是因為樣本所處的調整區間不同導致的，還是其他的原因導致，需要進一步去探討。

（2）調整速度的影響因素研究仍存在較大局限性

已有研究分別從宏觀環境、企業特征和制度環境等層面分析了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實際上公司特征到制度環境再到宏觀環境是從低到高，而三個層面之間互相作用互相關聯，不是孤立的，然而已有研究較少考慮到因素之間的作用以及對資本結構調整速度的影響。除此之外，資本結構動態調整會影響到企業的成本、收益和風險等，而這些因素反過來又會影響到資本結構以及動態調整，如何從相互作用角度分析因素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速度之間的關系是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2.展望

調整速度應該包括調整快慢和調整方向，調整快慢應該有一定的參照物作為參考，如果目標資本結構發生變動，調整速度的計算準確性就會降低，調整速度的研究結論也就會存在質疑。因此，如何選擇好參照物去計算調整速度是未來完善調整速度研究的難點和方向。相比調整快慢的研究，調整方向的研究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特別是有些企業存在逆向調整，如何從動態調整角度，找到契合點將逆向調整和目標資本結構存在理論統一起來，該問題的解決將對提升資本結構理論有重大的理論意義，是未來需要克服的難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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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常亮，連玉君. 融資約束與資本結構的非對稱調整——基于動態門限模型的經驗證據[J].財貿研究，2013，（2）：138-145.

[6] 陳文浩，劉春江，陳曉懿. 管制放松背景下的利率變動與公司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基于制造業的經驗分析[J].財經研究，2012（12）：63-73.

[7] 黃輝. 制度導向、宏觀經濟環境與企業資本結構調整——基于中國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管理評論，2009（3）：10-18.

[8] 姜付秀，屈耀輝，陸正飛等.產品市場競爭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經濟研究，2008（4）：99-116.

[9] 姜付秀，黃繼承.市場化進程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 管理世界，2011（3）： 124-134.

[10] 屈耀輝.中國上市公司資本結構的調整速度及其影響因素[J].會計研究，2006（6）：56-62.

[11] 盛明泉，張敏，馬黎珺，李昊. 國有產權、預算軟約束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管理世界，2012（3）：151-157.

[12] 蘇冬蔚，曾海艦. 宏觀經濟因素與公司資本結構變動[J].經濟研究，2009，（12）：52-65.

[13] 宣揚.貨幣政策沖擊對資本結構逆向調整的影響——基于不同融資約束水平的檢驗[J].南京審計學院學報，2013（6）：57-65.

[14] 張亮亮，黃國良.管理者超額薪酬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J].財貿研究，2013（5）：148-156.

[15] 周業安，程栩，郭杰.高管背景特征與資本結構動態調整——國際比較與中國經驗[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2（11）：11-2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