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媛
“消失”是一個讓心靈敏感的人更加敏感的詞語。沈念在《消失的河流》中這樣寫。
一一題記
關于藍天,誰許下那奢侈承諾喬木說,我看見天空很藍,就像你在我身邊的溫暖。我很虔誠地把它寫下。
那個時候,還可以有大把的時間抬頭看天,然后聽著音樂看許多憂傷的文字,寫下大段大段的日記。還貪戀著那時的悠閑與矯情,卻在不經意間被風吹亂了時光的坐標系,于是教室門牌被換成了“高三某班”,黑板旁多了一塊倒計時牌,我們便每天抱著書本匆匆地在校園里穿梭,于是就忘記了好多事,好多人。
冬季臨近,天空總是灰蒙蒙的,忘了自己不曾見過湛藍的天空了,于是在腦海中用力搜索著藍天的模樣,卻突然想起某天某人說,哥可以給妹更多的關愛啊!我便微笑著信手把這句話寫在稿紙上。最美的藍天是沒有一絲云,沒有一點雜質的純藍,干凈到任何一支筆都無法臨摹,可越是干凈越容易生出瑕疵,如同承諾,有時很輕易便會成為謊言。
誰曾許下關于藍天的奢侈諾言,天不藍了,你是否還在身邊?
關于承諾,誰用謊言來結束信仰。
我喜歡數學,因為它不似文字那樣復雜糾結。數學是一個簡單而孤單的世界,懂它的人可以看到那份孤獨而又高傲的美。我固執地喜歡著它,不愿改變。考試臨近的時候,我翻開筆記溫習,卻看到扉頁那一行熟悉的字,“熊,有機會再買!”依然記得那天收到本子的喜悅與激動,之后,心里一直有個等待與幻想。每次看到精品店的貨架上擺著毛絨絨的熊,便會有一種莫名的喜歡,關于一個一般將來時的約定,于是便常常在想,到底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呢?
當一種情感強大到某種程度時,便會成為一種信仰,當它在心里根深蒂固時,它的每一寸生長便會牽動心底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經。所以,當我們在一起時,我突然問起,他卻一臉茫然,心里被一點點流出的失望填滿,“不買就算了,小氣鬼!”可轉身的瞬間,世界卻是一片茫茫大霧,如同陽光下五彩的泡泡,輕輕一碰,便了無蹤影。
關于結束,有些遺忘太長。
很久以前有人對我說,相信愛的力量。我記得在那棵樹下,我們曾信誓旦旦地說要做彼次心里最重要的人。笑靨如花的人依舊,但曾經的誓言,卻隨風遺忘在時間的洪荒,好多事都在無聲無息地改變。關于消失的故事,還在不斷上演。望著蕭蕭落木,我突然不再心痛。曾做過一個夢,夢里我看見天空很藍,我抱著毛絨絨的小熊,笑得一臉燦爛。
涼風吹散此間少年,而我終已不再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