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預告:竇芽菜被接回了家,見了自己的家人,不但博得了大娘的喜歡,在皇宮里也憑自己的機智躲過刁難,還在皇宮里遇到了另外一個俊美的王爺,并遭到了他的調戲……
1
啊?
竇芽菜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石頭從劉煌頭上掉下來,然后在地上滾了幾下,又掉在了他的腳邊。
她發誓:她真的真的不知道劉煌這倒霉鬼會突然轉過身來。
“大叔……大……我……你不要怪我啊,誰知道你沒事會轉過身啊,我,我沒想過要打你啊……”
“竇、芽、菜。”劉煌雙手握拳,咬牙切齒,他那張萬年沒有表情的臉仿佛終于被融化了的冰川,呈瓦解之勢。
“大叔……對……對不……哇!”竇芽菜猛地轉過身,撒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劉煌一聲震天嘶吼,整個皇宮頓時一陣地動山搖。
于是,宮里的人第一次看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六王爺劉煌撒開那修長的腿丫子瘋狂地去追一個小女娃。
他如此不顧儀態的樣子還真是人生頭一遭啊。
而剛好從御書房走出來的皇帝和從永寧宮走出來的皇后,還有幾個剛好在花園散步的王爺、王妃都看到了這堪稱經典的一幕:劉煌腳下一個踉蹌,向前一撲,帥氣地摔倒在地上。
竇芽菜回頭一看,知道大事更加不妙了,像只兔子似的跑出了皇宮,連皇后娘娘的飯也顧不上吃了。
“愛妃,她是何人啊?煌兒怎么和她斗上了,這真是稀奇。”皇帝陛下好奇極了。
“皇上,那是御史竇江收養的二女兒。”
皇后娘娘心里頭也大感訝異,她這個兒子從來不近女色,疏離女人的態度到了令她頭疼欲裂的地步,怎么今天一反常態了?
景陽宮。
劉煌立于神龕前,留給眾人的是那道意味深長的背影。
“六爺,末將已經查清楚了,南方三省的水災救濟款果然是被張文釗和手下的一幫庸官中飽私囊了,三百萬兩銀子到達災民手里的時候已經所剩無幾,現在大批災民涌向北方,一路上時常發生災民哄搶糧食的事,慘不忍睹。但是……”說到最后,趙南猶豫了一下。
“說下去……”劉煌沒有轉過身來,聲音卻驀地變冰冷了,令趙南心頭微微一顫。
“查到最后,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三爺并沒有參與救濟款的貪贓,張文釗把所有的罪都扛了過去,皇上已經決定要判張文釗斬首并株連九族,其他涉案官員一一處死。”
“六哥,此事你怎么看?”劉鈥聽了后,沉思片刻,問劉煌道。
“我們上當了。”劉煌依舊背著身子說話,他的話讓劉鈥和趙南面面相覷。
“六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哎呀,六哥,我說你今天干嘛老是用背跟我們講話呢。”劉鈥看著劉煌的背影,很不解地說道。
“老三是故意引我們去查的。”
“六爺,屬下愚鈍,可否明示?”趙南問道,六爺說話永遠是那么意味深長,他永遠活在猜測劉煌話里有話的意思當中,所以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兩鬢就已經有些白發了。
“老三做事一向謹慎,他不會不知道我們會去查救濟款的事情,他必然一早布好了局,就等著我們鉆進去。我們若向父皇稟報此事,他就可以給我們一個栽贓的罪名,父皇最厭惡的就是兄弟間相互猜忌。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剝削救濟款,他只是做出一個假象而已。”劉煌繼續背對著兩個人說道。
“哦,我明白了,如此一來,若六哥向父皇彈劾老三,一查下來結果和老三無關,那父皇必定開始對六哥你有不滿了。”
趙南也恍然大悟:“好險我們沒有上當,六爺讓屬下先去差個水落石出,原來是此用意。”
“好了,都回去吧,我們繼續按兵不動就是。”劉煌背著身子,揮了揮衣袖。
“嗯。”劉鈥和趙南轉身離去后,劉煌才終于緩緩轉過身來。
“哦,對了六哥,我忘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明天……”
啊……
劉鈥和趙南突然半途而返,劉煌來不及轉過身去。他們非常吃驚地看到了劉煌額頭上那一個非常不和諧的紅腫的大包,那模樣……甚是可笑。
這是他摔跤摔的,劉煌看著面前驚訝的人,暗暗攥緊了拳頭——那個叫做什么豆芽還是黃豆的家伙!
很快,御史府的竇芽菜把六王爺打了的消息就像一陣風一樣,傳遍了整個皇宮,自然,也傳到了竇江的耳朵里。
眾人議論紛紛,不是說六王爺向來遠離女色,景陽宮里連個宮女都沒有的嗎?這怎么和一個女娃娃傳起緋聞來了?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然而緋聞的女主角現在卻正遭受著責罵。
“給我跪下!”竇江一聲呵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廳中的奴才們嚇得都后退了三步。
竇芽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哼。”一旁的竇碧玉冷哼一聲,跟竇江告狀道,“爹爹,您有所不知,竇芽菜在宮里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不但打了六王爺,還戲耍皇后娘娘,這不是拿爹爹您的前途開玩笑嗎?若皇后娘娘一個不高興,咱們御史府可就要遭殃了呀。”
竇江聽了大女兒的狀告,更是怒不可遏,他氣得抖著胡子,喊道:“沒想到我竇江一輩子謹慎為人,竟然出了你這種不肖女!來人,把她關到柴房去,三天三夜不許放出來!”
什么?關她柴房?還三天三夜不許她吃飯?
奴才們有些猶疑,站在原地不敢動。
竇碧玉見了,站出來道:“你們這些狗奴才,連爹爹的話也不聽了嗎?還不快點把這禍根子關到柴房去。”
“憑什么關我?皇后娘娘又沒有生氣,還夸獎了我,何來戲耍之說?而且,六王爺也沒有派人殺到家里來呀,我看他不會這么斤斤計較的。”竇芽菜騰地站了起來,挺著瘦弱的小身板為自己說話。
“你!”竇江氣得臉色鐵青,這府里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他,“反了反了,大禍臨頭還不知悔改,態度居然如此狂妄,簡直不配做我竇江的女兒,快來人,把她拖下去!”
幾個奴才見竇江發了大火,連忙走過去要抓竇芽菜,但竇芽菜把頭一昂,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會走。”她那雙晶亮的眸子看著竇江,緩緩地道,“不是我不配做你的女兒,是你心里壓根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女兒。”
“你……”竇江看著竇芽菜那雙清透的眼睛,一下子竟然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呵呵……”竇芽菜笑了一聲,然后轉身往柴房的方向走去,留給眾人一個清瘦而倔強的背影。
竇江的表情突然有些凝重,竇碧玉走了過來,說道:“爹爹,我看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不如想個法子,把她趕走好了,反正皇后娘娘和六王爺都已經見過女兒了,也用不上她了。”
竇江面色沉重,不置可否,道;“碧玉啊,你去歇著吧。”
柴房門被推開,一股又陰又冷的霉臭味迎面撲來——
“咳咳咳……”竇芽菜被嗆的倒退了三步,捂住了嘴巴。
“二小姐,您就快進去吧,不要讓奴才們為難了。”押著她的兩個家丁說道。
竇芽菜好不容易適應了這氣味,抬腳走了進去,才剛一轉身,只聽到“哐啷”一聲,門就被重重的關上了,接著便聽到了門被鎖上的聲音。
她睜大了一雙眼睛,眨了又眨,努力看了半天,才終于適應了柴房里昏暗的光線。只見這里面堆滿了柴火和亂七八糟的雜物,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老鼠爬行的聲音,抬頭看,墻角結滿了厚厚的蛛網。
“嘖嘖嘖,還真是狠心啊,把我關這種地方,飯也不給吃,哼。”竇芽菜捂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越發的想念皇后娘娘那頓沒吃到的飯了!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奇怪的大叔!看到石頭為什么不躲開啊?要不是他惹我,我也不會打他啊。”竇芽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禁咒罵起劉煌來,“哼,下次再讓我見到他,看我怎么修理他!”
“阿嚏!”
這邊,景陽宮里,劉煌突然猛地打了個噴嚏,他的手旁放著三個剝了殼的嫩雞蛋,手里還拿了一個放在額前滾動著,這一個噴嚏一打,手里的雞蛋都被他捏碎了。
“六爺,您怎么了?感染了風寒嗎?奴才為您去請太醫。”隨身伺候的太監小福子連忙近前問道。
“無礙,不用了,只是后腦勺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大概是天氣涼了吧。”劉煌擺了擺手,道。
真是怪了,他怎么覺得一陣一陣的陰風從腦后穿過似的。
2
“咕嚕,咕嚕……”竇芽菜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打坐,肚子卻一直餓得直叫,叫的聲音很大,“嗚嗚嗚,真的好餓啊。”
她索性跳了起來:“哼,我才沒那么笨,真的乖乖在這里挨餓呢。”
說著,她仰起頭來,一雙銳利的眼睛朝四處看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離地約兩米高的那個小小的窗戶上,看到這,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嘿,她在鄉下的時候成天上山爬樹,下河摸魚,這么一點點高度能難得到她?
竇芽菜立刻恢復了斗志,她拍了拍手,拖來兩捆柴,接著又找了一根粗一些的棍子,插在柴堆里面,然后,她爬到柴堆上,雙手攀住棍子往上爬去。
她動作靈活,手很快就夠到了窗戶,她發現這個窗口其實比她想象的還要小一些。她先丟開了木棍,雙手抓緊窗戶邊緣,然后用力往上一躥,整個身子攀了上去。
接著,她把頭伸進洞里,然后把自己的身子一點一點地移了出去。
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輕輕縱身一跳,安全著地了!
出了柴房,竇芽菜沒有馬上離開,她悄悄躲在角落的位置,借著月光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現在天已經黑了,柴房又在偏僻之處,她看了好一會也沒見一個人影走過。
于是,竇芽菜貓著腰,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她打算先去廚房偷些吃的,等吃飽喝足了就再回到柴房里來。
御史府仿佛一座迷宮,院子一個接著一個,走廊一條連著一條,竇芽菜又是剛剛才來道這,所以,她走了一圈后徹底傻眼了——
現在可好,不但找不到廚房偷吃的,就連柴房在哪里也不知道了。
“哎……”就在她背貼在墻壁上,四處張望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的時候,突然隱隱約約聽到屋子里傳來一陣嘆息聲。
嗯?
有人在說話?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下,把耳朵貼了上去,好奇地想聽聽里面的人說些什么。
“老爺,你看現今如何是好,讓竇芽菜代嫁的事成了泡影,這碧玉若是嫁給六王爺那樣的人,可是要吃一輩子苦頭的,我實在是于心不忍啊。”
竇江又嘆了口氣:“這都是命啊,誰承想我千里迢迢去找竇芽菜,卻在那里碰到了六爺呢。如今看來只有委屈碧玉了,我們總不能違抗圣命。”
“咦,我這兒倒又有個想法,不如讓竇芽菜當碧玉的陪嫁丫鬟一塊進宮去,我看竇芽菜這丫頭倒機敏得很,今日進宮不但得了皇后娘娘賞飯吃,打了六王爺也沒見他問罪。這碧玉將來若被六王爺為難,她也能幫著擋一擋。”
“陪嫁丫鬟?”竇江的語氣里出現了一絲遲疑,“她畢竟也是……也是個二小姐啊。”
“哈哈……”只聽到御史夫人一聲哂笑,嘲諷地道,“二小姐?老爺,你不會當真了吧。她一個山野村婦生的孩子,哪門子的二小姐?說出去你不怕被人笑話嗎?不瞞老爺說,今日碧玉進宮前我已經吩咐了她,皇后娘娘那就說竇芽菜是你在街頭收養的小乞丐,這樣一來咱們御史府的面子上過得去,二來老爺還能在皇后娘娘那討個好名聲,顯得咱們御史府仁義。”
“夫人此舉甚為高明啊。”原本有些猶豫的竇江聽了夫人的話,頓時放寬心來,“那就依夫人的吧,改日你與竇芽菜說通說通。”
“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能跟著進宮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她肯定高興還不來及,何須特意去說通?我明日一早就將她從柴房放出來,再讓下人多給她做兩套新衣裳就行了。”
“……”
兩夫妻還在說這些什么,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有個躡手躡腳的黑影貓著腰走開了。
3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我就說嘛,十多年對我不聞不問,怎么突然就要接我回京,原來肚子里還揣著這樣一肚子壞水。想讓我代嫁?現在代嫁不成,又想把我當陪嫁丫鬟,哼……”
其實,竇芽菜心里清楚的很,這御史府里的人,除了小泥巴,沒一個人把她當做二小姐,個個都只把她當笑話看而已,尤其是竇碧玉,完全把她當丫鬟一樣使喚,不是叫她洗衣服,就是叫她端茶送水。
奈何,她在這沒有任何依仗,不會有人為她說話,她只能默默地忍著吃啞巴虧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原本皎潔的月亮看著也孤單了起來。她突然不覺得肚子餓了,心里頭分外的想念桃花村的七嬸嬸和那里的雞雞鴨鴨、貓貓狗狗來了。
竇芽菜沒有再去找廚房了,她一路左拐右拐,又爬回了柴房,然后蜷縮在地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果真,第二天天剛亮,竇夫人就親自來柴房來接她來了,照例是一番假惺惺的憐憫和疼惜。
竇芽菜也不動聲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接受了竇夫人的“好”。
“二小姐,您怎么愁眉苦臉的呀?”小泥巴見竇芽菜一上午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哪兒也不去,有些擔憂地問道。
“小泥巴,你給我說說,六王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為什么大小姐不愿意嫁給他呢?好像我爹和大夫人也不是很樂意的樣子。”竇芽菜支起下巴,問道。
“這個啊……”小泥巴想了一想,說道,“六王爺他呢生得非常的英俊瀟灑,而且據說才華橫溢,深得皇上的器重。”
竇芽菜點了點頭:“英俊倒確實是英俊,既然有如此好的條件,為什么大小姐他們還推三推四的呢?”
“那是因為宮里宮外一直有個傳聞,說是……”小泥巴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六王爺從來不近女色,整個景陽宮連個宮女都沒有,全都是小太監和侍衛。他還有個規矩,任何女子與他說話只能離他十米遠,一旦靠近,后果不堪設想,聽說宮里每年都有人因為壞了他的規矩而消失不見的宮人呢。就說咱們大小姐吧,兩年前的元宵燈節,在橋上與六王爺偶遇,結果壞了六王爺的規矩,不知怎么的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生生落到了河里,差點因為感染風寒沒了,還一直被人恥笑呢。”
“哦,還有這種事?”小泥巴的一番話讓竇芽菜大感意外,“昨日入宮,我多次逾越了他的距離,他倒沒對我怎么樣啊,難道……”她的眼睛眨了眨,“他喜歡我?在他的心目當中我比那竇碧玉還有魅力?”
小泥巴聽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竇芽菜,搖著頭說:“奴婢看未必呢。”
“那是為什么?”她緊追著問。
“依奴婢看,是六王爺壓根沒有把二小姐您當做女人吧。”小泥巴非常實誠地說道。
“小泥巴!”竇芽菜提高了音量,撅起下巴,“我,我有那么差嗎?”
小泥巴小心翼翼地問:“二小姐要聽實話嗎?”
“你說!”反正她的心已經被狠狠摧殘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小泥巴上下打量了一番竇芽菜,說道:“若將大小姐比喻成一塊美玉,那二小姐就是……就是一塊石……石頭了。”
“石頭?”
“還是路邊上最不起眼的那種。”小泥巴指了指外頭院子里那塊壓在水缸邊黑乎乎的石頭。
“小泥巴,你還真不愧是我的丫鬟啊!”竇芽菜咬牙切齒地說,“你就不能撒撒謊嗎?”
“不過……雖然大小姐那么美麗,但是奴婢還是更喜歡二小姐呢。”小泥巴看著蔫了的竇芽菜,真誠地說道。
“好吧!”竇芽菜坐起身來,說道,“小泥巴,你快想辦法給我弄兩套男裝來。”
“男裝?二小姐要做什么?”
“出門逛逛去。”她若繼續在這里憋下去,恐怕得憋出病來了。
小泥巴聽了竇芽菜的話,嚇得臉色都白了,連連擺手:“呀,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若被老爺知道了,二小姐肯定要受罰的,您才被關了柴房,哪里都別去了,還是安生些吧。”
竇江對家中女眷的要求頗為嚴格,夫人小姐們平素不能隨意出府拋頭露面,就算是在府中也不可無事隨意走動。
就說竇芽菜的兩個嫂嫂,也就她來的那一日碰了個面,往后就再也沒見過了,她們平時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會隨意走動的。
“你放心就是,我不會讓他發現我們的,快去吧快去吧。”但是竇芽菜卻不管,她現在就是想出去。
“我們?”小泥巴嚇得大驚失色,連連罷手,“不不不,奴婢不要穿,這對女子來說實在于禮法不容。”
“笨!”竇芽菜在小泥巴的腦門上敲了一記,“什么禮法,我告訴你啊,那都是男人沒事兒編出來騙女人的。”
“二小姐,您說什么呀,什么騙,我怎么不懂啊?”小泥巴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算了算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總之,你去弄男裝就對了。”
小泥巴沒辦法,只好依照竇芽菜的命令偷偷去找合適的男裝了。
4,
京城,街上。
“六哥,母后安排你談婚娶的事,你又這樣溜出宮,她肯定要氣瘋了。”劉鈥揉著惺忪的睡眼,跟在劉煌的身后,
兩個身著華服的英俊男子走在街上,腰間各自別著上好的玉佩,護衛也在不遠處做著滴水不漏地保護。
“要氣便氣吧,我此生都不會與任何女子成婚的。”劉煌篤定地道。
“六哥啊六哥,你到底是為什么不喜歡女人吶?這哪個王爺大臣不是三妻四妾的往府里娶。就說劉琰吧,府里五六個,宮外還置著小院子養著紅顏知己。你知不知道,現在人人都傳你有龍陽之好呢,說真的,你到底是不是啊?”劉鈥湊了上去,擠了擠眼睛,惡作劇般問道。
劉煌拿著玉墜扇子在劉鈥的頭上敲了一記:“你也胡說八道起來。”
“哎喲……”劉鈥揉著被打疼的腦袋,不滿地道,“我能不懷疑嗎?你好歹是血氣方剛的男人,看見姑娘就從來不動心?”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走著走著,便看到前面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一群人。只見人群外邊一個矮小的小少年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她一會想要從人縫中擠進去,一會又想從人們的胯下爬進去,活像只猴子,但無奈,她轉了半天,就是進不去。
“哈,那人當真好笑。”劉鈥指著那急得團團轉的人,忍不住笑著說道,“六哥,我看看去啊。”
他最喜歡看熱鬧了。
但是,等劉鈥走近,那可笑的小少年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咦,人呢?去哪里了?他疑惑地舉目四望。
“來來來,這位公子,你來評評理,你看她該不該賠我五十兩銀子。”劉鈥正張望著,就被一只粗壯的手蠻橫地拉進了人群里面。
看著衣袖上留下的烏黑指印,劉鈥心里涌起一股惱怒的感覺來,濃黑的劍眉不悅地皺在了一起,從小被捧在手心的八爺何時被人這么粗魯地對待過。
再看,一個嚇得嚶嚶哭泣著的小姑娘正被這壯漢拎小雞似的拎在手里,他惡狠狠地道:“小蹄子,你把俺的雞弄死了,不賠五十兩休想離開。”
“……這只是一只小雞,最多值一文錢。”小姑娘怯怯地討價還價。
5
“一文錢?我這只雞會長大,長大了又能下蛋,下了蛋能賣錢,還能孵小雞,雞生蛋,蛋生雞,雞生蛋,蛋生雞,五十兩銀子算是便宜你這小乞丐了。”壯漢說著他的蠻理,還要周圍的人給他評理。
圍觀的人都覺得是這壯漢在欺負小乞丐,可是誰也不敢上前說理。
劉鈥見了,臉上怒氣越來越重,堂堂天子腳下,竟然有人這么明目張膽地欺壓良善,真是太過分了。
“大膽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壓一個小姑娘,快把她放了,否則我竇芽菜竇公子,鐵定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劉鈥正想開口呵斥大漢的無理,卻看見剛才那消失的小少年突然冒了出來,斥責這大漢。
他和他身后的小隨從都氣喘吁吁的,衣服和頭發都亂了,看得出這主仆二人是花了好一番力氣才擠進來的。
劉鈥近距離看著這小少年,只覺得他有些眼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而且,他這句“大膽刁民”是對著他劉鈥說的,很顯然,他把他和這壯漢看成是一伙的了。
竇芽菜上一回進宮沒能看到劉鈥,自然也就不認識眼前的人了,小泥巴更是不認識,她能見到六王爺的真顏,也是因為他在御史府治過傷。
小泥巴看著劉鈥的衣著,只覺得此人絕非竇芽菜口中一般的“刁民”,很有可能是京城中哪個權貴的貴公子。
她連忙揪著竇芽菜的衣袖,壓低了聲音道:“小姐,你別多管閑事了,咱們快走吧!”
“站到一邊去,別礙手礙腳妨礙我救人。”竇芽菜卻不聽勸,將小泥巴趕到身后去,繼續對劉鈥吼道,“快點放了這可憐的姑娘,穿的倒文質彬彬,想不到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訛人!”
劉鈥被她這樣嗆了一道,一時之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指著竇芽菜:“你,你……”
“你什么你?一只小雞五十兩,你怎么不去找你娘生小雞給你玩啊,五十兩一只,那樣你們家就可以當天下第一富翁啦。”真是氣死了,沒見過這么人面獸心的東西,竇芽菜氣得面紅耳赤的。
“你……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劉鈥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蠻橫不講理的人,他的氣也上來了,但他斗嘴哪里斗得過竇芽菜啊,半天也只說了個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哼!”竇芽菜伸手從大漢的手里將小姑娘扯了下來。
“你少管閑事,我一下子就可以把你打得粉身碎骨!”大漢才不會怕這樣一個小個子的人。
“你敢!你試試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做出這種威脅,真是沒王法了。”竇芽菜挺起小小的胸膛,絕不示弱。
“你看我敢不敢!”健壯如牛的莽漢雙手握拳,秀著自己的強有力的手臂,那凸起的肌肉還滾來滾去的。
竇芽菜見狀,心里多少有些害怕,但她依然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樣子。
可是,就在她思索著該如何用她的口水將這頭只會使用武力的蠻牛打敗的時候,她已經被他一把舉了起來。
“喂喂喂……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放我下來!你這樣不公平!”蠻牛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直接將她從空中狠狠拋了出去。頓時,竇芽菜便像一片凋零的落葉般飛了出去。
“啊!”她尖叫著閉上眼睛,等著撞擊地面的疼痛到來。
但是,當她落下去的時候,卻沒有感到太多的疼痛,睜開眼睛一看:咦,她正在空中飛呢。
這是怎么回事?再一抬頭,她看到了一個線條完美的……下巴。
是,是那個據說從來不近女色的六王爺!
她頓時呆了,等穩穩地落了地之后才反應過來,她結結巴巴地道:“是,是你,王爺大叔?”
圍觀的人們頓時呆住了,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翩翩貴公子,好厲害的輕功啊。
劉煌一襲飄逸的繡綠紋的紫長袍,那如墨玉般的細碎長發垂下,琉璃般的眸子里有隱隱的光澤流動,透著魅惑眾生的氣息。
真的是太英俊了,竇芽菜好像聽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劉鈥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沒錯,這出手相救的人是他那冷傲如冰的六哥沒錯。
第四期預告:救了小乞丐后,劉鈥提議去喝酒,竇芽菜死活要跟去,卻在酒樓遭遇了奇怪的靈異事件。離開酒樓時,竇芽菜的鞋子丟了,劉煌只好勉為其難地背著她回家。此事卻讓竇碧玉耿耿于懷,她拿出家法懲治竇芽菜,要痛打她四十鞭。面對懲罰,竇芽菜將如何化險為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