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

前些天去了趟美國,先到西海岸的舊金山,然后到東海岸的紐約,其間還抽空跑了趟華盛頓。短短十幾天,這個國家給我的最大感覺就是“有序”。
拿開車來說吧。
在國內開車習慣了同胞們的搶道、變線、超車、閃燈和摁喇叭,到了美國突然發現這些現象都不存在了,不管在高速公路還是普通道路上,美國人開車都非常守規矩。在舊金山,朋友開車到了沒有紅綠燈但是豎有“STOP”牌子的十字路口,總會踩一腳剎車讓車停下來,認真地左右看看然后再通過。我問,減緩車速看看就行了,干嗎一定要停下來再走呢?是不是有電子警察?朋友說電子警察倒不一定有,但是被真警察逮到就完蛋了,你會有不良記錄。美國是講究個人信用的國家,你的個人信用記錄不良,對你申請貸款、找工作都有影響。
到了紐約,我還借了朋友的車去了趟奧特萊斯。從紐約“White Plains”到奧特萊斯要走一段高速公路,高速公路的限速視不同路段從50英里到70英里不等,路上車不少,但車速都非常接近,即便大貨車也幾乎和轎車跑得一樣快。在國內高速上常看到的大貨車在一條道上慢悠悠走的現象,在這里幾乎看不到。這個現象只可能有兩種答案,要么美國人的貨車馬力比我們國產車更大,要么美國人的貨車都是嚴格按照設計載重標準運載貨物,所以,他們的貨車跑起來不像我們的貨車由于超載超限而跑得那么慢。
我覺得后一種的可能性應該更大。帶著疑問,回國后我上網搜了搜,找到一篇講美國汽車超限超載治理的文章,證實了我的判斷。根據該文介紹,美國建立高速公路網早期其實也存在汽車超限超載的問題,但美國人做事情很認真,他們在聯邦一級有專門的公路管理局,監督各州對相關的公路運輸法律法規的執行情況,同時各州還根據各自的實際情況有一系列的執行手段,包括刑事的、行政的、經濟的處罰措施。拿罰款來說吧,美國人能夠精確到按照超載貨物的磅數來決定罰款的數額,并根據違規的次數來決定罰款數額如何翻番。此外,為了保證通行順暢,他們還采用高科技手段來監督超載超限,比如動態稱重技術等,由此減少了固定的稱重設備和卡口,同時還加大了監督力度。
當然,高速公路不收費或很少收費以及燃料便宜,也是美國大貨車跑得快的重要原因。大家的車都跑一樣快了,堵車塞車的現象自然大幅度減少,同時也減少了安全隱患。
根據網上數據,美國2012年因車禍死亡的人數是33561人,而中國2011年的相關數字為62387人,在中國汽車保有量不到美國一半的情況下,中國車禍事故死亡人數是美國的1.72~1.87倍。這就是美國人遵章守法得到的好處。大家都遵守規則,大家都讓出一部分權利,換取的是更大的權利保障和自由空間。
在華盛頓的某個紀念碑前,有這樣一句話:“Freedom is not free.”意思是“自由不是無代價的”。我想,用這句話來理解美國人開車的遵章守法,也許是最貼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