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印第安部落遇上高山族

志鳴+翼刀

2013年11月4日，中國臺灣地區軍方訂購的首批6架美制AH-64E攻擊直升機運抵高雄港。這些被重新命名為“守護者”的最新一代“阿帕奇”在完成組裝并進行短暫試飛后，陸續飛往臺南歸仁基地。根據計劃，在2014年年底前，中國臺灣地區軍方訂購的余下24架AH-64E攻擊直升機將分4個批次交付。中國臺灣地區軍方還為AH-64E配套訂購了171枚“毒刺”空空導彈和35枚“毒刺”訓練彈、30部飛行員綜合作戰傳感器、17部AN/APG-78長弓雷達和AN/APR-48雷達頻率干涉儀、69臺T700-GE-701D渦軸發動機、1000枚AGM-114L“長弓海爾法”反坦克導彈以及66個M299“長弓海爾法”導彈發射架。此外，美國陸軍為中國臺灣地區軍方培訓的60余名AH-64E飛行員在經過20多個月的訓練后，也早在2013年8月底返臺。可以說中國臺灣地區軍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只要交付的AH-64E不出現較大的技術問題，那么該機在2014年4月正式服役后將很快形成初始作戰能力。

從“阿帕奇”到“守護者”

美國是世界上最早研發和裝備專用攻擊直升機的國家。盡管美軍從20世紀60年代至今只研發了兩大系列專用攻擊直升機——AH-1家族和AH-64家族，但是這些機型經過各個時期不同程度的改進后，其最新型號的技術性能依舊站在世界最前列，絲毫不遜于任何一個后來者。而剛剛交付美國陸軍和中國臺灣地區陸軍不久的AH-64E，就是凝聚了美國攻擊直升機發展最新成就的耀眼之星。就總體作戰性能而言，目前其他國家的任何一型攻擊直升機在AH-64E面前都自嘆弗如、黯然失色。

AH-64E原來的編號為AH-64D BlockⅢ，即AH-64D的第三批次改進型。不過，由于AH-64D BlockⅢ集中了太多具有革命性意義的先進技術，并且融入了自1999年以來美國陸軍航空兵從實戰中得到的大量寶貴經驗，因此其性能提升已經達到了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躍。為此，美國陸軍決定為其賦予更新的AH-64E編號，其綽號也從取自印第安部落的“阿帕奇”換為更加突出時代感的“守護者”。事實上，無論是戰斗在興都庫什山區的“海豹”還是巡邏在費盧杰街頭的“游騎兵”，相信他們都會對AH-64E的這個新綽號倍感親切。

如果我們從1984年1月26日AH-64A“阿帕奇”服役到2013年2月21日AH-64E“守護者”服役這一發展脈絡進行梳理的話，那么不難發現從“阿帕奇”到“守護者”，AH-64家族發展經歷了兩個最為關鍵的里程碑，一是AH-64D“長弓阿帕奇”，另一個就是AH-64E“守護者”。早在AH-64A“阿帕奇”正式服役之前的1983年，美國陸軍就提出了該機的后續改進計劃。這主要是因為與當時美國陸軍的主力專用攻擊直升機——AH-1S“休伊眼鏡蛇”相比，AH-64A“阿帕奇”雖然已經是10噸級的重型攻擊直升機，且在防護力、火力、機動性和航電方面有了大幅進步，但是后者對不同目標的探測和跟蹤手段還主要依靠光電設備，在雨、霧等不良天氣條件下的作戰能力會大打折扣。為此，美國陸軍希望能夠像固定翼戰斗機那樣為AH-64A“阿帕奇”裝備火控雷達，不僅可以大幅提高在惡劣天氣下的作戰效能，而且雷達探測距離更遠，對復雜的戰場敵情掌控力更強，還具備掛載“發射后不管”的毫米波制導“海爾法”導彈實施打擊的能力。1985年，美國陸軍授予馬丁·瑪麗埃塔一份名為機載惡劣天候武器系統（AAWWS）的合同，以便研發一種為AH-64A“阿帕奇”配套的直升機機載惡劣天候火控雷達（HAWFCAR），這便是后來大名鼎鼎的AN/APG-78（V）“長弓”雷達的前身。確定了主要改進方向后，以“長弓”雷達和AGM-114L“長弓海爾法”空面導彈為核心，加上計劃中但未實施的AH-64A+和AH-64B兩項改進項目的相關內容，1990年8月，美國防務采購局授權當時的麥道公司正式展開AH-64D“長弓阿帕奇”的全尺寸工程研制。除了“長弓”雷達和“長弓海爾法”導彈，AH-64D“長弓阿帕奇”的主要改進之處包括：渦軸發動機由T700-GE-701更換為T700-GE-701C，海平面標準日條件下的最大持續輸出功率從1126千瓦提升至1239千瓦，使得整機的飛行性能在加裝大量設備后不至于下降得太厲害；駕駛艙實現全面“玻璃化”，人機界面更加合理、直觀；換裝更為先進的導航、通信和目標識別系統，具備了初步的數據鏈聯通能力；裝備AN/APR-48雷達頻率干涉儀，可對照射本機的雷達輻射源進行識別和定位。

相比AH-64A“阿帕奇”，AH-64D“長弓阿帕奇”總體作戰效能有了質的提高，其最大的意義不僅僅在于讓美國陸軍繼續擁有全球戰斗力最強的陸航部隊，更是成為了擁有最佳升級潛力的優秀平臺，從而為終極“阿帕奇”——AH-64E的出現奠定了基礎。如果說從AH-64A到AH-64D的改進重點還是傳統的火力、軟防護、動力以及航電設備升級的話，那么從AH-64D到AH-64E的改進側重點則向提高戰場感知力和網絡數據通信能力方面大幅傾斜，甚至具備遙控操縱MQ-1C“灰鷹”這一級別的察打一體無人機進行遠程偵察、搜索、跟蹤、改變航路以及對地面目標實施打擊的能力，具有非常典型的網絡中心戰特點。當然，為了使AH-64E總體作戰性能不出現明顯的短板，在動力等方面的改進也隨之進行，例如換裝了T700-GE-701D渦軸發動機，最大持續輸出功率增加到1280千瓦，使得該機的飛行性能恢復到AH-64A的水平。另外，由于RAH-66和ARH-70項目的相繼下馬，使得美國陸軍至今再也沒有新的有人駕駛專用攻擊直升機研發項目，只能讓AH-64E在未來20年依然保持頑強的生命力，因此進一步挖掘該機改進升級潛力的工作十分到位，其航電設備軟硬件都采用了開放系統結構（OSA），可以隨著最新信息技術的發展而不斷更新，從而隨時保持世界領先水平。

如果僅從外觀上看，AH-64E相比AH-64D并沒有太大的差異，但是兩者的總體作戰性能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甚至可以說比從AH-64A到AH-64D的進步程度還要大得多。從AH-64A到AH-64D，對于美國陸軍來說只不過是多了一種具備全天候作戰能力的直升機武器平臺而已，其重點在于AH-64自身性能的提升。但是AH-64E的出現則完全不同，該機不應再被視為單純的全天候武器發射平臺，而是足以掌控大范圍低空/超低空戰場態勢的“信息王者”，不僅能夠收集、匯總本機及其他平臺獲取的戰場信息，同時還可以將這些信息分發給指揮部和其他平臺。要知道，在現代戰場上，一樹之高的低空/超低空一直是最難監控和打擊的盲點。AH-64E的最大意義就在于近乎完美地彌補了這一盲點，從而使美軍C4ISR網絡真正整合為一個天衣無縫的整體，同時對尚不具備彌補低空/超低空盲點的敵方形成非常有威脅的不對稱作戰能力。尤其是遠程操控察打一體無人機這一驚人的“特異功能”，更使得AH-64E開始向空中無人機遙控站乃至戰場預警機方向轉變。盡管這一能力目前還有待進一步成熟，但是其未來發展的潛在實力是可以預見的，足以徹底改變現有陸航直升機作戰模式。endprint

空騎旅AH-64E之作戰假設

AH-64E“守護者”的服役無疑為久未更新主戰機型的中國臺灣地區陸軍空騎旅注入了新鮮血液。而憑借其強大的作戰能力，30架AH-64E也必將成為空騎旅的核心裝備之一。所謂空騎旅，是中國臺灣地區兵力整建計劃的產物。早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隨著臺海兩岸局勢的愈發緊張，中國臺灣地區軍方為對抗大陸統一而制定了雄心勃勃的“國軍軍事組織及兵力調整規劃案”，簡稱“精實案”。該計劃的核心思想可以簡述為“裁減員額，簡并機構，減少層級，聯合作戰，更新武器，保障后勤。”其最主要的舉措就是將步兵、裝甲兵、炮兵和陸航等兩個或兩個以上兵種混編成多個聯合兵種旅，簡稱聯兵旅。按照設想，聯兵旅分為守備旅和打擊旅，前者負責海岸一線守備防御任務，后者則主要擔負機動打擊和支援作戰，實施反空降、局部反擊和總反擊作戰等任務，而空騎旅就屬于打擊旅之一。

中國臺灣地區軍方組建空騎旅時，大量借鑒了美軍101空中突擊師戰斗航空旅的編制模式，其主要構成包括：1個攻擊直升機營、1個戰搜（偵察）直升機營、2個突擊（機降）直升機營、1個特戰步兵營、1個支援營和保修廠、通信航管連、旅部連、憲兵排等支援單位，合成化程度相當高。目前，中國臺灣地區陸軍共有2個空騎旅：601旅部署在桃園縣龍潭鄉，602旅部署在臺中市新社區，另有1個航空訓練中心設在臺南市歸仁區。在臨戰等緊急情況下，航空訓練中心可迅速擴編為603旅，每個旅的編制為2124～2264人。從現有實力上看，中國臺灣地區陸軍空騎旅也是一支不可輕視的力量，共裝備有80余架UH-1H通用直升機、63架AH-1W“超級眼鏡蛇”攻擊直升機、39架OH-58D“基奧瓦”武裝偵察直升機、9架CH-47SD“支奴干”重型運輸直升機以及30架TH-67教練直升機，總計220余架（未計算事故墜毀損失）。如果再加上目前正在交付的30架AH-64E“守護者”攻擊直升機和即將交付的60架UH-60M“黑鷹”通用運輸直升機，其總體實力即便與日本陸上自衛隊和韓國陸軍陸航相比亦不落下風。

如果說AH-64E從運抵臺灣到飛抵基地，再到首次公開亮相都是在為吸引眼球而造勢的話，那么將來30架全部交付且形成戰斗力后，中國臺灣地區陸軍會針對這種強大的攻擊直升機提出怎樣的作戰構想，想必是很多人都十分關心的話題。從目前空騎旅擔負的使命來看，不外乎反登陸、反裝甲、空地支援、偵察、機降突擊、火炮校射等傳統任務。但是，在中國大陸軍方日益強大的進攻體系面前，再依靠現有裝備來實施這些任務，中國臺灣地區空騎旅很可能會遭滅頂之災。而AH-64E的服役，表面上看只是作為AH-1W“超級眼鏡蛇”的替代者，使得空騎旅的攻擊直升機級別從6噸級升級為10噸級罷了。實際上，正如上文筆者所描述的那樣，AH-64E依靠其強大的信息獲取及分享能力，能夠從根本上改變空騎旅的戰術模式。盡管中國臺灣地區軍方至今只采購了30架AH-64E，但是對于空騎旅的作戰需求以及臺海作戰環境來說，這一數量足夠了。

首先，30架AH-64E中將有17架配備改進型“長弓”雷達。這17架AH-64E可以憑借自身雷達對涉水沖灘以及上岸的進攻方兩棲裝甲戰車進行搜索，并將目標參數分發給未裝備雷達的其他AH-64E。當“長弓”雷達對目標完成跟蹤鎖定后，以AH-64E為首的空騎旅打擊機群可以依靠地形掩護，在進攻方無法達成通視的情況下發射“長弓海爾法”反坦克導彈，從而徹底摒棄以往“發現-躍升-懸停-鎖定-發射”的舊有攻擊模式。再加上“長弓海爾法”導彈本身具備“發射后不管”能力，AH-64E發射后就可以迅速機動，大幅提高了自身的戰場生存力。如果將來中國臺灣地區的AH-64E能夠與美軍現役機型同步升級，加裝可以遠程操控無人機的UTA組件以及Link16數據鏈，不僅探測范圍及生存力進一步加強，而且還能與E-2T“鷹眼”2000、F-16A/B實現組網，真正構建起超視距察打一體化作戰網絡。此外，作為戰斗力倍增器，AH-64E在提高空騎旅整體打擊能力的同時，還在相當程度上解放了中國臺灣地區空軍固定翼戰斗機的作戰壓力，使得后者能夠集中力量與進攻方的空海軍爭奪臺海制空權。

其次，AH-64E在針對進攻方實施垂直登陸的大規模直升機群的反機降作戰中也將發揮相當大的作用。筆者上文提到，低空/超低空是現代作戰體系中不可忽視卻又很難彌補的盲點，而加裝“長弓”雷達的AH-64E卻恰恰是彌補這一盲點的最佳利器。在可以預想的臺海作戰中，進攻方必然會實施大規模直升機群突擊機降，這是迂回側擊、分割切斷防御方地面兵力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如果防御方沒有AH-64E這樣裝備“長弓”雷達的攻擊直升機，那么進攻方可以相對輕松地利用低空/超低空盲點達成作戰意圖。但是，隨著AH-64E的服役，該機不僅能夠憑借“長弓”雷達360°周視的對空探測能力以及10千米以上的探測距離對進攻方直升機群實施搜索跟蹤，還能夠依靠數據鏈接收其他陸基或空基平臺的目標信息，做到知己知彼、有的放矢，實施有效攔截。如果兩方遭遇，就平臺自身的作戰性能而言，進攻方兩型服役不久的攻擊直升機尚不及AH-1W，在AH-64E面前則更是甘拜下風。此外，必須注意到這一事實，即中國臺灣地區空騎旅長期以來一直將空空導彈作為攻擊直升機的標準機載武器，AH-1W配備的是AIM-9S“響尾蛇”，剛剛交付的AH-64E則配備“毒刺”。由于“毒刺”掛載在AH-64E的短翼翼尖上，因此不必占用寶貴的4個翼下掛點，從而使該機可同時裝備空空導彈、70毫米火箭彈發射巢以及“長弓海爾法”反坦克導彈。而無論是“響尾蛇”還是“毒刺”，其綜合作戰性能都要強過進攻方研制的專用直升機空空導彈。

AH-64E首批交付后，臺灣島內對于該機的質疑不絕于耳，很多人認為為此花費的19.6億美元打了水漂，當了美國人的小白鼠，沒有用在急需的項目上。實際上，面對大陸軍方快速的軍力發展，中國臺灣地區軍方想方設法增強自身的防御力和談判資本確實是唯一的選擇。對于攻擊直升機這一兵器家族的后起之秀來說，過去人們賦予其太多的光環和美譽了，以至于當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后面對美國陸航部隊的慘重損失，很多人根本無法接受，甚至對這一機種在未來戰場上的存在價值產生了懷疑。事實上，這并非是攻擊直升機本身的錯，而是戰術選擇錯誤。從美軍在伊拉克戰場和阿富汗戰場獲得的經驗來看，單純依靠攻擊直升機對防守嚴密的敵方城市實施進攻無疑是愚蠢的。無論是防御還是進攻，最大限度發揮攻擊直升機作戰效能都需要地面及空中其他作戰單元的全力支援，并且戰場環境和地形也要越復雜越好。顯然，中國臺灣地區非常符合這一條件。在高強度、高火力密度的復雜地區防御作戰中，進攻一方很難有機會徹底摧毀AH-64E這種高機動性、高生存力的低空/超低空超級信息節點。而如果放任其游弋逡巡，那么進攻方也很難成功突破防御方的防守而實施突擊機降。雖然目前臺海局勢緩和、交往密切，短期內沒有爆發戰爭的可能，但是只要現狀維持一天，中國大陸軍方就要認真分析研究應對之策并對未來軍力發展做出適當調整。endprint

海峽另一端的應對之策

AH-64E的批量服役雖然不會從根本上改變兩岸軍力對比的態勢，但是該機畢竟是具有強大攻擊力、防護力以及高度信息化、網絡化的高機動平臺，不可完全無視其存在。“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這一至理名言顯然不應該被今天的軍事研究者所遺忘。此前，筆者曾在《環球時報》2013年11月20日第8版上看到過一篇講述如何對付AH-64的文章。該文作者為南京軍區原副司令員王洪光中將，他在文中提到了幾點針對AH-64提出的新戰法，如利用125毫米坦克炮射程遠、彈道低伸的特點對其實施集火射擊等。但是，當時針對的研究對象只是AH-64A和AH-64D，隨著AH-64E這一“終極阿帕奇”的出現，這些措施已經不再有效。在此，筆者提出對于對抗AH-64E的幾點不成熟的想法，權作拋磚引玉。

登陸作戰 如果在登陸作戰階段遭遇AH-64E，那么進攻方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敵發現、先敵打擊。雖然AH-64E擁有強大的火力，機身主要部位能承受23毫米炮彈的打擊，但是只要發現并對其實施有效跟蹤，在現代防空體系面前其依然是脆弱的。進攻方應當大力發展以預警直升機、攻擊直升機、武裝偵察直升機、中低空察打一體無人機（固定翼或旋翼）、兩棲戰艦以及兩棲裝甲戰車為核心的C4ISR-S一體化網絡。C4ISR代表“指揮、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及監視與偵察”，S代表“打擊”，也就是說實現“發現即摧毀”能力。預警直升機、攻擊直升機、武裝偵察直升機和中低空察打一體無人機利用高度和機動優勢，以雷達、光電等手段監視并跟蹤防御方AH-64E機群的動向，利用數據鏈及時分享目標信息。待實現對AH-64E機群的有效跟蹤定位后，由兩棲戰艦以及兩棲裝甲戰車發動遠程精確打擊。這一打擊手段可由進攻方為兩棲戰艦研發裝備可編程引信遠程精確制導炮彈以及具備打擊超低空目標的改進型艦空導彈實現，兩棲裝甲戰車中的105毫米突擊車也可以裝備可編程引信空炸制導炮彈。由于打擊是在無法直接對目標實現通視情況下發動的，因此對整個C4ISR-S一體化網絡的信息共享和傳輸能力要求很高。

此外，針對AH-64E裝備的AGM-114L“長弓海爾法”反坦克導彈特點，應為涉水沖灘的各型兩棲裝甲車輛裝備主動防護系統。由于“長弓海爾法”采用的是毫米波制導方式，因此以光電干擾為主要手段的軟殺傷型主動防護系統并不適用，應當研發更為先進的硬殺傷型以及綜合型主動防護系統。

機降突擊 現代登陸作戰已經從平面向立體化發展，在防御方防線后方實施垂直機降突擊逐漸成為主流戰術。但是，對于進攻方來說，對付地面防空火力可以依靠攻擊直升機實施“清道作業”，而一旦面對AH-64E和AH-1W這樣強悍的攻擊直升機，問題就棘手得多。目前，進攻方裝備的攻擊直升機和武裝偵察直升機雖然性能上有一定的差距，不過也有實力放手一搏。最關鍵的有兩點，首先，在護航編隊的戰術編組上要充分考慮到戰場復雜情況，按照不同任務、不同層次進行合理有效的安排：在靠近運輸直升機編隊的最內側為攻擊直升機護航編隊，武器掛載以火箭發射巢為主，兼顧對地對空；內層護航編隊外延2～5千米為中層護航編隊，由攻擊直升機和武裝偵察直升機混合編組，前者武器掛載以反坦克導彈和火箭發射巢為主，負責對地打擊，后者掛載以空空導彈為主，負責對空；內層護航編隊再外延4～6千米為外層警戒護航編隊，由加裝頂桅毫米波雷達的攻擊直升機和武裝偵察直升機混合編組，掛載以副油箱、火箭發射巢以及空空導彈為主，負責外圍警戒和對來襲敵方攻擊直升機進行襲擾。如果今后進攻方也能夠掌握類似AH-64E的遠程操控無人機技術，那么外層警戒護航編隊也可以由無人機組成。

再者，進攻方在攻擊直升機和武裝偵察直升機飛行員的飛行訓練大綱中應當把低空/超低空空戰作為重點內容之一。要知道，中國臺灣地區陸軍航空兵早在1956年便已組建，1970年裝備首架UH-1H通用直升機，1993年裝備首批AH-1W攻擊直升機，這些時間點都要比中國大陸陸軍航空兵類似事件早很多。如果說裝備硬件能夠在短期內有所彌補，那么軟件方面，如戰術模式、戰術思想以及戰術原則等遠不是一蹴而就能成的。更為重要的是，通過與實戰經歷最豐富的美國陸航之間的交流，中國臺灣地區空騎旅可以在自身不參戰的情況下獲得這些寶貴經驗教訓，而這一點卻是中國大陸陸航所最為明顯的短板之一。好在目前臺海兩岸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尚不存在兵戎相見的可能，使得中國大陸陸航還有相對充裕的時間提升自身的戰斗力。另外，憑借強大的航空研發制造體系，中國大陸陸航至少在攻擊直升機和武裝偵察直升機的裝備規模上能夠形成對中國臺灣地區空騎旅的壓倒性優勢。

巡航獵殺 除了傳統的應對手段，筆者構想了一個更富進攻性的戰術——巡航獵殺，即進攻方研發裝備一種介于傳統攻擊機和新概念“戰場飛機”之間的新一代低空攻擊機，在戰時將其部署至預定戰場空域，對發現的一切敵方目標包括各型直升機予以毀滅性打擊。這種新型低空攻擊機應當具有傳統攻擊機的大載彈量、重裝甲，低速飛行性能出色，同時還具備“戰場飛機”的大航程、低成本，其動力可以是傳統攻擊機的中小推力渦扇發動機，也可以是“戰場飛機”的大功率渦槳發動機，采用雙座設計，固定武器為30毫米速射機炮。從對抗角度來說，對付攻擊直升機最有力的武器并不是攻擊直升機。尤其是實施進攻作戰時，依靠己方攻擊直升機去主動攻擊敵方直升機群效果并不好，其飛行速度慢、探測范圍小、航程短等問題會暴露無遺。相比之下，筆者提出的新型低空攻擊機則可以很好地彌補攻擊直升機的諸多缺陷，而且針對的目標不只是直升機，一切地面目標都將是其“盤中餐”，作戰使用更為靈活。從目前進攻方現有裝備來看，可以考慮在噴氣式初級教練機或渦槳式初級教練機基礎上進行大改，以縮短研發周期、減小研發成本和風險。另外，這種新型低空攻擊機應當配屬于陸航部隊編制，與新型察打一體無人機一起成為解放軍陸航部隊新生的固定翼戰機機群。

結語

應當注意到，AH-64E的交付只是中國臺灣地區軍方新一輪武器換代升級的開始。接下來的10年至20年內，通過繼續從美國購買及改進現役武器，中國臺灣地區軍方在維持反登陸、反潛和防空反導等防御能力的同時，也在有意緩步提升對空、對地攻擊能力。而美國出于戰略平衡考慮，也會對中國臺灣地區軍方的諸多舉措予以充分支持，并視中國大陸軍力發展而不斷調整。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2013年10月6日會見臺灣兩岸共同市場基金會榮譽董事長蕭萬長時曾強調，兩岸長期存在的政治分歧問題終歸要逐步解決，總不能將這些問題一代一代傳下去。無論以什么樣的方式解決祖國統一問題，強大的軍事實力都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堅強后盾。

（編輯/一翔）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