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德國人在中國的驚喜與驚嚇

蓋昭華

威廉和科妮莉亞是我的德國鄰居，之前從沒來過中國，可腦子里早就被德國各種各樣的中國報道灌滿了。這次跟我來中國，對我唯一的要求是，帶他們看看真實的中國。景點要看，老百姓的生活更要看。

第一站我們就去了北京。德國鄰居威廉老頭小時候見過希特勒，年輕時走南闖北，絕對是見過世面的人。可這次來北京跟我爬長城，還是被“嚇到了”。

我一開始就知道從德勝門去長城的汽車難坐，我一度想找輛出租車過去算了，可老頭不肯，說非要體驗一下中國人的生活，和中國老百姓一起擠大巴。那就讓他見識一下吧。早上9點多德勝門去長城的站前早就排起了長隊，我們排了半個多小時，快排到了才聽說我們這隊只有站票，大驚，馬上換隊。就這樣排上隊、坐上車，又趕上堵車，最后到達長城的時候已經快一點鐘了。后又獲悉這大巴車下午4點后就沒車了。這3個小時哪夠爬長城的？威廉他們也沒了興致，我們不到3點鐘就坐索道下山了。

第二站青島。吃美式快餐時，威廉和科妮莉亞對我點的意式肉丸飯大加鞭笞，說在歐洲已經很難嘗到這么難吃的西餐了，威廉還憤憤地說，這美國人就喜歡拷貝人家的食品，還總是搞個四不像。這兩個德國人倒是對中國的烤地瓜感到很新奇。更令兩個人稱奇的，是中國的飲食文化：我們在中國一個月，吃飯很少有重復的，這真是讓他們見世面了。

德國老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高樓，這次在中國見識到了。其實熟悉歐洲的人都知道，整個歐洲沒幾個城市有所謂摩天大樓群的，很多知名城市在中國人眼里可能就是個小村鎮。德國人對中國城市建這么多高層住宅很不理解，因為在德國，這樣的公寓通常都是給需要救濟的人住的。也就是他們通常所說的盒子房。科妮莉亞很形象地說：“當我想到我住的房子上面和下面同樣位置都睡著人的時候，我就失去住在那里的興趣。”

在濟南，他們央求我去老城區看看。燕子李三當年飛檐走壁的地方如今被拆掉建起了豪華商場。我們只能往大明湖一帶尋找濟南先前的小巷。那是一排排古老的平房。但就是這些平房讓兩個德國人嘖嘖贊嘆：這才是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