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偉
在創新社會治理中不斷加強基層建設
●文/丁偉
編者按:
隨著社會利益結構、社會組織形式以及社會關系的變化,傳統固化的“單位人”逐步為“社會人”和“個體人”所替代,社區的重要性日益凸顯。社區也成為了具有多重功能的社會場所,反映人們的心態體驗、表達不同的利益訴求、折射社會矛盾和風險的幅度,從而標刻出社會秩序體系的有效性和穩定性。因此,社會治理的重心必須落到城鄉社區,社區服務和管理能力強了,社會治理的基礎就實了。社區治理作為一個重要的實踐探索領域,正在尋求中國社會建設和社會管理的創新和突破。
當前,必須變革過去那種以單位為主體、以行政權力和資源壟斷為依托、依靠自上而下的動員和命令來開展活動的傳統基層治理方式,以推進基層治理現代化為突破口,為社會治理體系現代化奠定良好的基礎。
我們將會看到更多來自基層的驚喜和智慧。本期就“創新社會治理,加強基層建設”展開筆談,從專家的獻言建策中,從北京、寧波、上海的實踐案例中,為基層社會治理創新、基層社會建設提供理論支撐、治理支撐和經驗借鑒。(蘇惠芳)
在多元化的社會治理體系中,基層是社會的單元細胞,基層同時又是我們黨的執政之基、力量之源。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因此,社會治理的關鍵在于夯實基層基礎,在創新社會治理中不斷加強基層建設。
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十二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上海代表團審議時強調,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關鍵在體制創新,核心是人,只有人與人和諧相處,社會才會安定有序。社會治理的重心必須落到城鄉社區,盡可能把資源、服務、管理放到基層,使基層有職有權有物,更好為群眾提供精準有效的服務和管理。治理和管理一字之差,體現的是系統治理、依法治理、源頭治理、綜合施策。總書記關于創新社會治理的重要論述,對于我們準確把握社會治理的重心、社會治理的有效手段,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同時也彰顯了中央決策層已將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作為全面深化改革、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突破口。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積極適應新形勢下我國社會結構、社會組織形式、社會管理環境發生深刻變化的需要,提出了創新社會治理體制的新要求,并將維護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最大限度增加和諧因素,確保人民安居樂業、社會安定有序作為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的重要目標。社會治理的對象是社會關系,而社會是人類生活的共同體,是人類相互聯系、互相合作形成的群體,社會和諧最主要的標志是人與人和諧相處,因此,社會治理的核心無疑是人。
在多元化的社會治理體系中,基層是社會的單元細胞,是人作為社會成員參與社會活動最基本、最直接的載體,捕捉和傳輸社會需求最敏感的觸角,也是產生利益沖突和社會矛盾的“源頭”、協調利益關系和疏導社會矛盾的“茬口”,基層同時又是我們黨的執政之基、力量之源。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因此,社會治理的關鍵在于夯實基層基礎,在創新社會治理中不斷加強基層建設。為此,中共上海市委審時度勢,積極、主動應對上海經濟社會快速發展及基層建設中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新變化,將“創新社會治理、加強基層建設”這一事關上海當前改革和未來發展的全局性大事作為今年上海市委頭號調研課題,在調研重點上突出以問題為導向,集中力量、充分調研,力求結合上海實際,研究提出創新社會治理、加強基層建設的目標、思路和框架體系,形成清晰明確的頂層設計。這是上海切實貫徹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堅持源頭治理,標本兼治、重在治本,扎實推進社會治理創新的戰略性決策。
創新社會治理體系與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所確立的“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總目標相呼應,是我們黨總結、傳承多年來的成功經驗后對于社會建設更具科學性、開拓性的新提法。是我們黨深入分析社會發展階段性特征后得出的新結論、也是引領社會進步的新標志。社會治理與傳統的社會管理雖一字之差,但內涵卻發生了深刻變化,標志著社會治理模式的全面變革,即治理主體從依靠政府為主走向全社會共同參與,治理手段從依靠行政手段為主走向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治理內容從以“管”為主走向管理與服務的有機結合,治理目標從治標為主走向源頭治理、標本兼治。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就指出,推進社會治理創新,要注重運用法治方式,實行多元主體共同治理;健全村務公開、居務公開和民主管理制度,更好發揮社會組織在公共服務和社會治理中的作用。這一社會建設理論與實踐的重大創新要求我們積極創新社會治理體制,有效改進社會治理方式,堅持系統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相結合,進一步激發社會組織活力,正確處理政府和社會關系,加快實施政社分開,推進社會組織明確權責、依法自治,建立健全有效預防和化解社會矛盾的體制和公共安全體系。顯然,強調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體系,不僅顯示了我們黨對社會發展和社會建設規律認識的新飛躍,同時也彰顯了執政黨領導思維的跨越、執政理念的升華和治國方略的轉型。
社會治理體制作為國家治理體系中的重要一環,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涉及經濟、政治、社會等諸多領域的制度建設,必須采用切實有效的治理手段。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將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并且明確將依法治理,加強法治保障,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化解社會矛盾作為社會治理的重要手段。
將法治化作為社會治理的重要手段,在于法治化手段具有其他治理手段無法比擬的一系列優勢。首先,法治化手段崇尚法律至上的理念。與其他社會規范相比,法律具有權威性、普適性、穩定性等固有特征,體現了國家意志,是確保社會有序化發展和社會穩定的決定性力量,建立在法治基礎上的治理體系是實現政治清明、社會公平、民心穩定、長治久安的根本保障。
其次,法治化手段強調治理體系的全局性、整體性、系統性。這一治理體系貫穿立法、執法、司法、守法整個過程,具有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的功能。
再次,法治化手段凸顯治理過程的民主性、公開性、回應性。在社會轉型、矛盾凸顯的新時期,法律已成為調節關系、規范行為、消除矛盾、彌合分歧、維護秩序、實現和諧的“最大公約數”。公眾在了解和通曉法律的同時,必將牢固樹立法律信仰,自覺地將法律要求內化為自己的行動準則,國家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將越來越強,社會治理體系的基礎將越來越堅實。
最后,法治化手段具有可預期性、可問責性、可救濟性的明顯優勢。法治與人治相對而言,其最基本特征是法律至上、權利平等、權力制約,強調對公共權力的合理配置和依法制約,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把治理納入法治軌道。強調以法治化手段推進社會治理,要求我們善于用法治精神引領社會治理、用法治思維謀劃社會治理、用法治方式破解社會治理難題,把社會治理納入法治軌道。
(作者為上海市人大常委會法制工作委員會主任、法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