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古代就沒有霧霾？

近日（指2013年冬天——編者注），南方部分城市出現了嚴重的霧霾天，而農民在入冬后焚燒秸稈被認為是重要原因。但很快有人反問，農民焚燒秸稈的習慣由來已久，為什么古代沒有霧霾呢？且慢，誰說古代就沒有霧霾了？

要說古代沒有霧霾，這個“霾”字是怎么來的呢？事實上，史書上有不少對霧霾的記載。比如《元史》：順帝至元六年（1340年）臘月，“霧鎖大都，多日不見日光，都門隱于風霾間”，“風霾蔽都城數日，帝恐天神之怒，遣禮部焚香祭天，祈神靈驅風霾而散”。另有文獻記載：清代咸豐六年（1856年），“入冬以來，雪少霧多，土雨風霾時臨京師，以昌平、宛平為濃重”。

古代有“霾”，但還沒有“空氣污染”這個詞，也搞不清楚污染的具體原因。從上述記錄可以看出，古人認為空氣污染源是“天神之怒”，治理方式是“焚香祭天，祈神靈驅風霾”。而我們現在知道，古代的污染源主要包括焚燒生物質（如秸稈、木炭、樹木等），以及揚塵揚沙。這兩種污染源，如果遇上靜止穩定的天氣系統，不利于空氣流動和污染物擴散的話，也一樣會產生霧霾天氣。

當然，古代的空氣污染，肯定沒有現代空氣污染嚴重，因為“古代污染源”的強度和持續時間都很有限，還在大氣的自凈化進度之內。但現代就不一樣了，汽車尾氣排放和工業生產排放等，形成了新的污染源，本身已經對空氣造成了沉重的負擔，再加上“古代污染源”的疊加，遠遠超出了空氣自凈化的能力。

很多人覺得，焚燒秸稈就算對霧霾有影響，也萬萬超不過工業污染的影響。這種“覺得”，來源于一種慣性思維：人們總覺得傳統和自然的東西，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而工業時代的產物，聽起來就很慘無人道。但對于霧霾而言，盡管平均來說，“現代污染源”的危害更大，但是具體到某一次霧霾，主導因素卻很可能不一樣。

有一種霧霾，名字就叫“秸稈霧霾”，比如今年（指2013年——編者注）6月10日南京的那次霧霾，就是因為焚燒秸稈所致。當時空氣污染指數高達410，已經是重度污染，而南京市環保局的監測顯示，空氣中炭黑和鉀離子的濃度大幅度飆升，這兩項正是焚燒秸稈的特征污染物。

（選自《科技生活》 2013年第46期，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