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的發展從無釉到有釉,又由單色釉到多色釉,然后再由釉下彩到釉上彩,并逐步發展成釉下與釉上合繪的五彩、斗彩。它的一步一步發展,讓我們越來越體會到了它的魅力,而釉上花鳥畫則是突破了傳統的束縛,創造出了擁有自己特色的創新。
一、歷史久遠的釉上彩
釉上彩繪瓷歷史久遠。北齊武平六年(公元575年)范粹墓就曾出土相當精美的白彩綠彩器,在許多晉青器上也能看到赫彩點飾。真正成熟釉上彩器始見于唐代長沙窯。其后宋代磁州窯又將這一工藝技術發揚光大,創作出許多不朽的曠世杰作。金至元代磁州窯紅綠彩開創了明代五彩瓷的先河,到了明中、晚期的成化、嘉靖、萬歷時期,五彩瓷的制作達到了更高水準。但是真正精細且又具有美感的彩器仍要數清代康、雍、乾三朝的五彩及粉彩器了。完整的釉上五彩瓷到清康熙時,由釉上藍彩的發明而完全成熟。釉上五彩邁向極盛時期,此時的政治經濟和文化藝術發展較完整,與傳統釉上彩有顯著差異的清宮琺瑯彩瓷又閃亮登場,開始了中國陶瓷釉上彩的全新時代。

二、傳統與現代之造型
了解了釉上彩,那么接下來再看釉上花鳥傳統與現代造型的突破。傳統的工筆花鳥講究的是“寫真”,用筆要精細,造型要嚴謹,而釉上花鳥則以夸張的處理手法塑造理想的造型對象。國畫大師齊白石先生曾經說過:“繪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繪畫不是去畫標本,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么藝術家就不能成為藝術家了,如果不顧對自然和生活的體會,僅僅是對客觀的描繪,那就是對藝術的不負責任。所以要“應物象形”,所謂“應物”就是指繪畫要將所繪畫的與所反映的對象形似,這里包含了人對客觀事物所有的態度。繪畫對待形似和真實性是非常重視的,因為這表明藝術家已經相當深刻地把握了藝術與現實、外在與內在表現的關系。
在寫實的造型難以滿足人們審美需求的時候,那么新的表現形式自然就出現了。它側重于對自然的特點、美點進行夸張的處理,以追求理想化來塑造形象,將自然物質有規律的歸納,將現實的形態變成一種自我情感體現。其夸張的表現在于具有濃郁的自我情感的抒發,在“情”的影響下,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花鳥給我們帶來的一種和諧氣氛,花與鳥的和諧,時間與空間的和諧,物象與意象的和諧,釉上花鳥畫雖然源于傳統,但是融合了夸張、象征性的處理表現,這樣就形成了新觀念的畫面,達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這就是介于“似與不似之間”一種裝飾意味。
三、傳統與現代之色彩
釉上花鳥不僅在造型上與傳統有所不同,而且在色彩的選擇上也有很大的不同。突破了傳統客觀的色彩,大膽地使用具有自身主觀情感的色彩,同時還要關注各種色彩的美感。一方面從中國各類畫種中去吸取營養,另一方面又從西方畫種中去吸取精髓,由此來擴展釉上花鳥畫的表現手法。在釉上花鳥畫創作中,創作者往往運用一兩種色彩作為整個畫面的基調,然后將不同的物象統一起來,這樣就會使基調色發生變化,從而達到了表現特定情感或意境的目的。例如利用同類色之間的微妙變化差距,既可以表現激情的感覺,又可以表現惆悵的感覺。不僅如此,對色彩觀念的改變,由于西方大量的使用構成、肌理、形式語言,開闊了當代畫家的視野,他們不再限于傳統的色彩和材料,可以施展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使得欣賞者可以得到更加豐富的視覺感受。
四、傳統與現代之光線
釉上花鳥在造型和色彩上有著很大的創新,它對光線的要求也是不一樣的。繪畫中對光線的注意是在西方的繪畫中,在西畫中光線的表現和運用在感知中擔負著非常重要的任務。我國的水彩畫源于西方的繪畫的藝術,對光線的表現和運用同樣也是非常地重視。慢慢地,各種繪畫都出現了對光線的運用,當然也包括釉上花鳥畫。傳統的工筆花鳥畫在對花鳥描繪的過程中,通過白描造型、勾勒填彩,再采用分染、罩染、統染、點染、接染、撞水、碰色等技法描繪對象,產生栩栩如生、精致動人的視覺效果。它不會刻意注重光線的影響,是意象的寫實。而釉上花鳥已經突破了平光的效果,在繪畫中將側光、逆光、底光、頂光等多種光線運用到畫面中,使得畫面看起來更加有層次感、真實感。釉上花鳥畫面中的光線不僅有助于造型的塑造,而且可以在畫面中體現繪畫者的藝術精神,使得這種形式結構更加具有美的價值。
“借古開今,洋為中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鑒別人的特長,來為我所用,逐步發展成為自己特色的藝術,這就是釉上花鳥畫不斷發展創新的道路。通過不斷地積累,求得表現形式的豐富,繪畫語言的增加,釉上花鳥畫一定能夠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